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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突然间只觉得心中疲惫之极,他长叹一声,叹息中透露出失望,愤怒,犹豫等等情绪,又缓缓坐回到椅上,一字一句地道:不要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朕只是不想说而已当初五大宗师齐聚摇光城,你敢发誓,自己与此事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关系么?一点也没有?一点也不曾在这里面起到任何作用?一点也不曾推波助澜?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诘问令晏狄童微微变色,虽然这变化极是细微,但他二人乃是手足,晏勾辰对其再熟悉不过,什么变化能逃过晏勾辰的眼睛?一时间心中大恨,重重一拳捶在案上,喝道:你糊涂!话音未落,晏狄童却突然低声嘶喊道:哥!他死死盯着晏勾辰,额上青筋冒出,低吼道:我有什么错?你不知道师映川曾经对我做过什么青年想起当年那耻辱的一晚,刚刚设计得到心爱之人的自己被师映川撞破好事,强行侮辱,那种痛,那种无力,那种愤恨怨毒,岂是用言语能够说清?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感觉到一颗心前所未有地宁静下来,什么都不担心也不害怕了,只略带嘲讽地冷冷说道:有师映川在的一日,你就永远是他的,皇兄,你明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看着你们亲亲热热地在一起,难道我心里会好受?如此静静说着,出人意料的是,青年眉宇间的扭曲之色不仅很快淡去,而且神色也渐渐恢复了平静,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真正的云淡风轻,晏狄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右手缓缓握成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又有些好整以暇地看向晏勾辰,突然一笑,说道:他不是很了不起么?天纵之资,飞扬跋扈,凌驾于亿万人之上,但如今又怎样?落得个凄凉可悲的下场,他引以为傲的东西统统被剥夺,被人打落尘埃,只能屈居于一个男人怀里,苟延残喘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已经变得陌生无比,晏勾辰定定瞧着,半晌,轻轻一叹,道:当初八大宗师一战之后,朕命人暗中调查,后来就知道你在此次事件当中所做的手脚,只不过那时映川战败失踪,天下震动,大周更是因此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朕不能在那时处置了你,处置一个亲王,否则在那等多事之秋,此举会引起太多的猜测和怀疑,明眼人都会知道你与此事有关灯光中,晏勾辰目光冷冽:一个亲王,朕的至亲手足,却牵涉到这等国师中计败亡的大事之中,天下人会怎么想?青元教会怎么做?人人都只会认为是大周与国师之间终于有了不可调和的冲突,在这等权力之争中,借他人之手除去心腹大患!如此一来,势必引起朝廷动荡,更重要的是,青元教很可能大举报复,朕和大周,无法承受这样的后果!晏狄童静静听着,突然间就轻轻笑了起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望着晏勾辰,道:所以呢?当时并不处置我,待我一如既往,等到局势逐渐稳定下来之后,再来个秋后算帐,反正到那时也没人会联想到什么,处置一个亲王也就无所谓了,只要随便找个过得去的借口就是了晏狄童一面说着,一面微笑,眉宇间没有丝毫的愤懑恐惧之色,反倒是一丝笑谑满满,似乎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有什么下场,晏勾辰看着他,自己多年来最疼爱的弟弟,久久不语,半晌,方道:朕不能容忍一个三番五次在朕身边暗动手脚之人,小九,你的私心已经到了不顾社稷、危害宗庙的地步,你可知失去了映川,对大周而言是什么样的重创!大周不可能次次都力挽狂澜,你是一个太大的变数,朕已经不能容你了。晏狄童听着这些话,没有反应,只是笑,眼前之人与他血rou相连,同时是他心头至爱,纵然是身受千刀万剐之苦,也是万万不肯放下,无论做什么都是不后悔的,然而此时此刻,晏勾辰正看着他的目光却如同整个世间最锋利的刀子,只是这样淡淡的一眼,就令晏狄童有一种自己被割得鲜血淋漓、几乎就要崩溃的错觉,他轻叹一声,双手拢于大袖内,没有辩驳,更没有试图做任何反抗,只看着男子道:那么,皇兄要怎么处置我呢?是要杀了我么?晏勾辰面上神情莫测,犹如一缕轻烟般溶入到夜色之中,模糊不清,他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朕不会杀你,你是朕的幼弟,朕是你的兄长,母妃临终前,曾经嘱咐朕一定要好好照顾你,朕一直都记得,所以平时无论你犯了什么错,朕都可以一笑置之,并不追究,然而身着九龙华服的大周皇帝慢慢站起身来,此时此刻,再难从这个一国之君的脸上找到半点温情:然而朕既然是大周天子,就是万事以社稷为重,为此,可以抛弃很多东西,更何况兄弟之情!话音方落,已扬声道:来人!很快,两名贴身内侍进来,晏勾辰冷冷道:金吾卫何在?下一刻,四名披甲金吾卫已趋入殿中,晏勾辰一手负于身后,面无表情,只道:将九王绑了!众金吾卫虽不知为何有这样的变故,但天子一言九鼎,所说的话不容违背,当下立刻毫不迟疑地一起上前,将不曾反抗的晏狄童制住,晏勾辰冷冷看一眼内侍,道:传朕旨意,九王骄纵跋扈,对朕不敬,且于后宫无礼,强辱宫人,着宗人府查办,夺其王爵,废为庶人,圈禁于王府之中,不得外出!说罢,转身不去看晏狄童,只命令道:带下去!二哥!晏狄童突然一声低喊,这声音里分明有着一丝恳求,旁人只道他是在求饶,在乞求着皇帝的宽恕与原谅,但只有晏勾辰自己才清楚,晏狄童只是求自己回头再看他一眼然而,晏勾辰终究没有转身,直到金吾卫将晏狄童带出去,晏勾辰也还是没有动。殿中只剩下晏勾辰一个人,他透过窗子向外看去,只见灯光掩映下,外面花木葳蕤,阴影幢幢,渐渐的,晏勾辰面上的神情恢复了清明,也恢复了从容,良久,他轻轻叹道:映川不知不觉间,却喃喃重复着方才对晏狄童说的话:万事以社稷为重,为此,可以抛弃很多东西,更何况兄弟之情又加了一句:哪怕心中所爱,也是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很想笑,晏勾辰坐下,自嘲地拍了拍大腿,神色淡淡:寡人者,称孤道寡,果真是独夫!却说日子一天天过去,师映川在断法宗的生活依旧还是平静得毫无波澜,除了暗中练那之外,他与连江楼就像是世间所有恩爱的夫妻一样,闲暇时喝茶聊天,一起下棋作画,看起来很是悠闲惬意,只不过在夜间却会屡屡梦见前尘旧事,这样的梦开始变得频繁,不再像从前那样偶尔才会有那么一两次,这一日早间,连江楼去竹林练功,师映川起身看着外面淡淡天光,一手轻扶额头,微微皱眉对宁天谕道:近来我时常做梦,梦见当年赵青主与我们之间相处的画面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