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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尘扑起,呛得林桥连连咳嗽。秦赋赶紧把他拉起,轻拍他的后背。“咳咳咳——”等好不容易缓过来了的时候,林桥一下子甩开秦赋的手,冷冷道:“走开。”“是我的错,”秦赋极其熟练地道歉,“我不该亲你的,不生气了好不好?”林桥扭过脸,直接走开了。秦赋紧跟在他身后,打量起了他们掉进来的这个地方。这里是一个废弃已久的房间,有一个蛛网从生的壁炉,还有一张旧沙发。发霉的木质地板上躺着半只残肢,是女人的手掌,已经被蛆虫吃得只剩一点皮rou了。这里除了这些再无其他东西,秦赋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发现外面是一条漆黑的长廊。“这里不知道是公馆的哪里,”他回头看向林桥道,“要不要出去……林桥?”林桥并没有回应秦赋,他站在沙发边,一动不动。秦赋:“林桥……林桥!”“……”——在林桥的眼中,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站在壁炉旁,一对渗血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他听见壁炉熊熊燃烧的声音,看见一个男人在壁炉中挣扎。烈火烧尽男人华丽的衣服,将他的皮肤烧成焦黑。他的面目狰狞而扭曲,如同地狱的恶鬼,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双眼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疼痛摄取了林桥的全部心神。那一刻他眼前天旋地转,所有画面如万花筒般杂乱交闪——黑白颠倒,群魔乱舞,他的世界瞬间坍塌。林桥痛苦地弯下腰,在秦赋急促的喊叫中……坠入了一片黑暗。第26章人头朦胧的天光从窗帘缝隙间洒落,林桥从昏沉中睁眼,感觉自己一只手正被另一个人紧紧握住,力气之大,好像要把他嵌入骨rou之中。“醒了?”秦赋低沉的嗓音在一侧响起,他坐在床边,眼下有乌青,显然一夜未眠。林桥从床上坐起,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往大床旁边挪了挪。秦赋从这个微小的动作里体会到了青年的意思,低笑一声道:“我不困……过来,让我抱一下。”林桥又把自己埋回被窝里睡了。秦赋:“……”秦赋把林桥从被子里挖出来,结实有力的手臂环过他的腰,贴着他耳边道:“有没有哪里难受?”林桥:“没有。”他懒洋洋地眯了下眼,又道:“我在那里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还有一个被烧死在壁炉里的男人。”秦赋微微皱眉:“然后你就晕倒了?”林桥点头。“像是阴阳眼,”秦赋指腹抚过林桥眉眼,道,“之前有这个征兆吗?”“没有,我也就看到了这一次。”林桥道,“况且肖柯艾有阴阳眼,他看到的我也不能看到。”秦赋道:“那应该就不是了——你刚才说肖柯艾有阴阳眼?”林桥应了一声,秦赋沉默几秒,道:“算了,你没事就好。”林桥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怎么出来的?”秦赋道:“我抱着你一路往前走,然后就走出来了——但那下面的空间好像随时会变,我一回头就找不到原来的路了。”他抚摸林桥发丝,又道:“对了,你记不记得你看到的一男一女的长相?”“看不见,”林桥道,“女人身上都是血,但是那个男人……他穿的好像是贵族的衣服。”秦赋挑眉:“T伯爵?”如果壁炉里的是T伯爵,那就意味着一直没出现的他其实已经死去,而且死亡过程极其痛苦。林桥想起不久前听到的女仆间的对话,道:“他可能是被烧死的,这里的人对此讳莫如深,说明有隐情。”秦赋道:“确实,应该可以从他们身上问出什么。”他的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敲响了房门,是公馆的仆人请他们下去吃早饭。秦赋收了话题,道:“先去吃饭吧,别饿着了。”林桥没什么意见,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今天的餐桌上多了一个空位,是马俊的位置。而早早来到这里的孙新雅与周诚诺几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显然心事重重。他们中精神状态最不佳的就是李洁洁,她一直穿着长袖,前几天都是把袖子挽起来的,今天却不嫌热地放下了袖子,两只手都藏在袖子底下,也不怎么吃东西。餐桌上的气氛压抑,肖柯艾慢慢靠近了林桥,小声道:“哥,你昨晚听见什么声音了吗?”林桥:“……没有,怎么了?”“我对面不是马俊的房间吗?”肖柯艾道,“昨晚那边好像有开门声,吓得我一个晚上都没敢睡。”林桥心底了然,道:“要搬到我这边来吗?”肖柯艾看了林桥旁边的秦赋一眼,毫不犹豫地摇头道:“不用不用不用,虽然听到了声音,但我这边也没出什么事。”林桥道:“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就来找我。”肖柯艾点头:“好。我感觉只要我不怕,那东西应该就不会找上我的。”他们说话间,伯爵夫人已出现在餐桌边。与前几天的盛装不同,她今天居然穿着一身黑纱,面无表情的样子不像是吃饭,倒像是来吊丧的。金发少年依然坐在她旁边,笑嘻嘻地拍着手,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又来了一个……嘻嘻嘻,又多了一个……”李洁洁看了少年一眼,拽了拽自己的袖子道:“我吃饱了,先回去了。”“你才吃一点啊。”孙新雅道,“那算了,我和你一起回去吧。”她们两个提前离席,周承诺和谢瑕也吃得心不在焉,没多久就默不作声地回房间去了。一顿早餐匆匆结束,大厅里,管家带着仆人忙着布置着什么。肖柯艾跟林桥交谈了一会,转眼混到人堆里去了。半小时后,他就回到楼上,敲响了林桥的门。“问到了,”肖柯艾躲进屋子里,对林桥道,“他们是在准备伯爵的忌日。”林桥:“忌日?”“对,T伯爵在七年前就死了。”肖柯艾道,“我还听见仆人在私下里议论,说伯爵当年死得很不光彩……好像是死在自己情人的床上的。”在仆人的口中,T伯爵与伯爵夫人曾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只是婚后两人感情破裂,伯爵还将一个情人带回公馆,并让她住在阁楼里。伯爵夫人为此日日与伯爵争吵,但无济于事——因为没过多久,那个情人就为伯爵生下了一个男孩,也就是林桥他们见到的金发少年。伯爵对此很高兴,可他很快就发现那个孩子是个痴呆儿。奇怪的是他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