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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徵方才殿中所陈,言辞之中对秦姑娘似乎已……”“什么都没有!”秦簌簌松开我,嘡地一声跪了下去,颤声道,“阿徵他……他不是那样想的,他就是一时糊涂,还请陛下不要放在心上。”就是这时,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从百官中闯了出来,“嗵”地一下跪倒在地。“陛下!方才微臣殿上所言,尽皆出自真心!”“秦徵!”镇国公见逆子出现,上前就要给一巴掌,随即被秦夫人拦下。只见秦徵身上被粗大的麻绳紧紧绑住,略显得有些狼狈,一身齐整的官服染了灰,在地上扯出一道道褶子。他转过头来,看向秦簌簌。“阿姐,对不起。自小到大我都听你的话,可这一次……你就容我任性一次。”他跪着,用膝盖蹭到了桌前,俊逸的双眸中尽是深情,“阿姐……”可秦簌簌咬着唇,看也不看他。她躬身下拜,动作坚定,指尖用力抓着膝下的砖缝。“求陛下恕罪,阿徵只是昏了头,他口中所说都是无心,还望陛下看在他这些年在朝中尽忠职守的份上,求陛下不要怪罪他。”秦簌簌声音仍颤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阿姐!”秦徵喊了一声,眼见着还要分辩,我立即上前两步,将他拽住。“你不要你的前程就罢了,还非要毁了簌簌的清白?”我语速极快地在他耳边低声开口,“你是个男人,剿个匪立个功就能将身上的污点全抹掉,可你要再这么闹下去,簌簌一辈子都要背上不顾人伦勾引弟弟的骂名,你是见不到她当场投河就不作罢是吗?”这世情,就是不公平。男子三妻四妾,是齐人之福;女子和离再嫁,是不甘寂寞。男子思慕女子,是用情专一;女子表白男子,是寡廉鲜耻。男女深夜私会,被骂的、被人非议的、被迫离开家门的,永远都是女子。这事情闹得再大,只要秦徵立个功,所有的骂名都能化成茶余饭后的风流轶事,对他的前途毫无影响。而身为女子的秦簌簌,却一辈子都脱不了身。自此之后但凡行差踏错一步,这事便会立即凝成一道枷,永远没法从身上除去,谁都能来踩上一脚。秦徵闻言愣了愣,同我对视一眼。我抿着唇看他,眼见着他眼中方才还坚定的光渐渐消了下去,身子也松了,弓着脊背跪在地上。我胸口憋着的那股气缓缓地舒了出来。我走到官家面前,平和地长身一拜。“陛下。”“近日微臣正与师父修习天相之理,夜观星象见开阳星晦涩无光,或许秦小将军是受了这天象影响,才教他脑子混乱,说出这样的胡话来。”我话说得一本正经。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我这借口牵强得不行。可这世上的事情不都是这样?真相撕得太明白,谁都不会好过。谁不在粉饰太平?官家闻言,目光转向我。“这开阳星晦涩,同秦徵有什么关系?”“北斗开阳星,又名武曲星。微臣旧年翻阅司天监中保存的朝中官员生辰年鉴之时,意外发现秦小将军生辰正应了当年武曲降世之象,”我低着头娓娓道来,“今年开阳晦涩,又撞上小将军命中流年小运相撞,冲克了八字中的煊赫火局,使得小将军流年不利、前路不清。”“譬如今年东平剿匪一事,小将军惯来颇有智谋,又何以中了那无知草匪的计策?正也是这开阳星星象不稳,教他受了影响。”官家眯了眯眼,声音中犹含了一分怀疑:“这星辰转换,真能影响人的意志么?”“能。”我道,“据传商时,商君帝辛命武曲星下凡的窦荣驻守游魂关,东伯侯久克不下。而待文王攻打时,正是借了当年武曲星晦暗,削了窦荣意志之力,引他失误,从而攻克了游魂关。”官家沉吟半晌,这园中静得呼吸可闻。这时,众人听见皇后柔声开口:“既是如此,倒也不能全怪秦小将军口出妄言。官家莫要动气了,不过小事一桩而已。”“秦徵与秦簌簌二人既非亲姐弟,两人年纪又小,这年深日久地相处下来,或许是将这男女和姐弟之情混肴了。这年轻人的心思啊,就如同年节时窗上贴的剪纸,春光一照颜色就褪了,倒也不必这样认真。”由于我早年救了官家和漱玉长公主二位,皇后对我一向很有好感;当年我入司天监为官,听说也是皇后一手促成的。有她说话,我心中的底气便又足了些。我偷偷抬起头,见到官家的眼神果然缓和下来,在秦徵身上停了停。“秦徵,”官家沉声道,“既然皇后这样说,朕就念在你神智不明,不将你那些浑话放在心上,以后也莫要再提起了。”我听见秦夫人长长舒了口气。镇国公大步上前:“多谢陛下宽恕!”他跪下,“老臣日后一定勤加管教,教这逆子谨言慎行,不会再说出那般的混帐话!”官家轻轻地“嗯”了一声,接着又道:“虽是情有可原,可这神志不清的毛病的确也需要好好管教。”“朕予你三月的假,回府思过。”官家的视线又在镇国公身上转了转,“至于镇国公……”“这秦徵惊扰宫宴、口出妄言,自然也有家教不利的罪过,便也在家休养些时日吧。而镇国公手上的五千京中驻兵兵权……”镇国公闻言,脊背猛地一颤,只听见官家淡淡的下一句,“……便先交到淮阴王手上暂且统领吧。”镇国公紧闭着眼,脸上的沟壑拧起,重重地咬了咬牙。“臣,遵旨。”我低着头,手掩在袖子底下,向后伸了伸,安抚似的捉住了秦簌簌的手。就好像溺水的人寻到一块浮木,她也紧抓着我。55.月光“我想亲你,好不好?”这事稀里糊涂地揭过之后,官家索性领着百官就在这御花园中一道吃起了宴。秦徵被镇国公带走了,我偷摸着与秦簌簌出了宴会,寻到了一处偏殿说话。“我的亲生父亲,是爹爹……就是镇国公戍守南疆时下属的副将,我还未曾出生,我的亲生父亲就战死了,”秦簌簌抹了泪,情绪平和下来,“我的亲生母亲在生我时难产而死,于是爹爹就将我带回了镇国公府,当时……”她顿了顿,又喝了口水才道:“……我与阿徵出生没差几日,爹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