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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背后说她抢了林致然。人人见她,便是噤声状态,又暗自想多打量几眼。等经过了她,窃窃私语起来,带着刻意压抑的低笑。倪芝回了宿舍,晓晓和钱媛都在,晓晓在看省考的书。钱媛似乎心情不好,戴着耳机敲电脑。跟陈烟桥相处的这一年里,她时常觉得自己离学校已经很要遥远了。倪芝挺多东西要收拾,打开行李箱开始捯饬。其实很快就毕业了,就算这些人背后议论她,只当不知道吧。等晚上时候,倪芝去开水间打水,在门口站住了。吴雯婷和她室友声音清晰可闻。“我还是有点担心是不是得罪何师太,你说她为什么问我啊?”“不为什么吧,女人啊,尤其是中年女人,都特别八卦。”“不是我仔细回忆一下,好像是我先说的,说倪芝跟访谈对象搞一起了。她就问我细节,我就说了啊。把咱们前两天,在火锅店里,那个小哥跟咱们说的说了。”两人一说,都忍不住笑起来。开学没多久,她们又去了老灶火锅,同样是冷面沉默问不出来话、套不着近乎的陈烟桥。电视上循环播放着美食视频,吴雯婷越看越眼熟,认出来是倪芝。大伟一边给她们加汤,一边看了眼陈烟桥。嘀咕说桥哥看多少遍芝姐都不腻。等陈烟桥进厨房了,她们忍不住跟大伟八卦,还主动给他看了学生证,说是倪芝的朋友,感觉倪芝处对象了还一直瞒着她们。大伟自从那天看见陈烟桥按着个女人在灶台上亲,把那双鞋和倪芝的鞋对上号,就憋的不行。这件事儿,要跟认识的人讲,才有趣。这多刺激,他老板泡了个这么好看的高材生。这不就跟她们讲起来,说倪芝一开始好像还是好奇他老板是哪里人,凭吊牌匾是什么意思之类的,就勾搭上了。吴雯婷想了想,“访谈?”一语道破,大伟醒悟,好像是,我之前隐约听过一耳朵。水房的开水应该是刚被人接走一波。吴雯婷和室友一边笑那个服务生蠢,一边讽刺倪芝又sao又浪。她们其实是嫉妒的,说了好几次,觉得老灶火锅的老板,是那种大叔型的帅,想要联系方式,人家都不搭理。没想到倪芝背后已经搞上了。吴雯婷更觉得受欺骗,那次在阶梯教室听讲座,明明就看见倪芝跟那个男人一起。倪芝看她们时候眼神永远那么不屑,背后不知道怎么对男人发sao。想起来那个知性美艳的女教授,似乎和他还相识,指不定是什么伺候好了的桃色往事。所以今天跟何沚聊起来,她倒豆子一样,一股脑把有的没的都说了。说完又开始后悔,何沚平时严肃刻板,别是故意考验她治学态度。“哎哟我说你就别想了,我们又没有污蔑她。去年她不是还把她室友男朋友给抢了?就那个法学的帅帅的。不知道怎么给哄回去,现在连访谈对象都下手。是不是活特别好,才能满足她啊。”“也是,没准何师太早看出来她是个婊,不想给她过呢。热水好了,我们洗头去吧。”“走走。”两人低头拎着热水壶,差点撞到人。“哎我去。”等看到是倪芝,吴雯婷怔住,下意识先倒吸一口冷气,她平时再跋扈,背后说人被撞破,着实不光彩。想探究她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正好来打水时候,倪芝已经先开口了。“都快毕业了,没必要这样吧。”倪芝现在有些明白,陈烟桥为什么瞒着,说别人知道遭人议论。因为世俗眼光看来就是这样,他们原本是不相交的。年轻貌美女学生,中年沧桑火锅店老板,不图他钱,那只能是性。国人对性,永远勇于嗤笑。陈烟桥确实从头到尾,每一根儿发丝,每一根儿胡茬,都是荷尔蒙的气息。越是得不到的,越讥讽别人得到。吴雯婷被戳穿了,梗着脖子,“你敢说,还不敢认说了么?”倪芝靠着门框,打水间的光有一半打在她脸上,暗影卡在她眼角位置,显得那狭长的眼眸越发妩媚,偏偏透着不屑。“我处个对象,不关你事吧?”吴雯婷辩解,“是不关我事,但是我想嘛,关钱媛事吧。我替人家鸣个不平,也不关你事吧。”倪芝其实还是稍有些疑惑,她已经明白,钱媛或许是听了流言蜚语,又对她态度冷淡,可她许久没有同林致然有往来,不明白钱媛为何还信了。倪芝提着热水去洗漱,不知为何,似乎听了源头。那些窃窃私语都被放大了,最近大家写论文写得焦躁,有这样的八卦事情,是枯燥生活的调剂。她不在意这些人说的,想了想何沚,多半也是担心她跟访谈对象会不会都有私人关系,影响论文的客观性。没放在心上。倪芝默不作声洗完,回了宿舍。钱媛已经躺在床上,背过身玩手机。倪芝最终什么也没说。第二天一早,就变了天。晓晓摇她床,“小芝,你没交论文吗?”倪芝睡得晚,还没清醒,“交了,让钱媛帮我交的。”就算两人有矛盾,钱媛这种直脾气,不会干出来背后捅刀子的事情。晓晓急得说不清话,“你看看群,说了你被取消了答辩资格。”“中期答辩将请外校教授作为评委加入打分,为了学术公开透明和避免抄袭,截止10点前务必向导师提交纸质版,由学院统一登记备案,未交纸质版论文视为放弃。”以下为放弃答辩名单:倪芝(未提交论文)XX(病假延期)”整个学院,就两个人的名字孤零零挂着。群里都炸了,说未提交论文的人太彪了。晓晓替她急,“怎么可能,你就算没交,你导师,何师太没联系你吗?”第72章何沚今年三十三,因为总有人说她年轻,压不住学生做不了学术,她一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些。直到真上了三十岁,有年长些的老师替她急,说帮她介绍对象,问她喜欢什么样的,之前有没有处过对象。何沚她抿嘴摇头,中年老师啧啧可惜,说你没体会过十几二十岁的感情,那种一辈子就一次,以后只能怀念的滋味。何沚面无表情,只有她清楚,她心里有个角落,经历过肆意挥洒的青春,始终停留在二十二岁第一眼见到陈烟桥的那天,至今未走出来。上大学前,家徒四壁,还重男轻女。她没什么好抱怨的,没时间可浪费,只有学习能改变命运。考上滨大也没松口气,她还想拿奖学金,保研,争取留校。她农村出身,木讷,在大学女生都开始学打扮时候,她只知道泡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