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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握紧方向盘,林様有些漫无目的,视线在四散的人群里寻找着,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昏暗角落里找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好在跟前路允许车辆通行,林様压着刹车慢慢行驶至夏贻晚面前。摇下车窗,他微微侧身,卡在喉咙里的那无形之物依旧存在,半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最后,还是夏贻晚无意地抬头,两人的视线这才对上。林様看到她面上依旧未变的面无表情,然后机械似的起身,身形踉跄一番,径直朝前方走去。他心底一惊,赶紧发动车缓缓跟紧。凉意与饥饿接憧而至,夏贻晚感觉许久未发作的贫血再次卷土重来。起身那一刻,世界都变得昏暗起来,视线里冒着不算美妙的点点星光,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强行镇定住身形,她企图继续未完成的逃离。然而行人与汽车,是没有对比性可言的。林様不费吹灰之力便追上她,对着呼呼寒风的窗,他的声音脱口而出。“上车。”夏贻晚仿佛没有听见,径直向前走着。林様有些急了,兼顾着道路前方,他再次转过头:“别闹,先上车。”他的声音如同魔咒,时刻都在夏贻晚耳旁回响着。脚步顿了顿,她的内心似乎产生了儿童文学中的天使与恶魔一般,一方在劝说,另一方在竭力阻拦。此刻的夏贻晚,头昏脑涨,浑身都被寒意侵占,唯一的念头便是回到温暖的房间里,泡个澡,然后舒舒服服地躺进被窝。鼻尖已经开始发痒,预感在不久的以后,自己或许就会开始发烧。身后,一直紧随自己的那辆车像是熄火了,夏贻晚听到些声音却并不想回头。然而nongnong夜色里,林様高大健壮的身影冷不防便闪至她的跟前。“听话,先把外套穿上。”她看到林様手里捏着被自己遗忘在酒吧的外套,整个人仿佛被冻僵一般,夏贻晚想要抬起手,可动作却极其迟缓。林様干脆直接捏着外套的两肩,展开手,将她整个人都环在臂膀内,这才用外套将夏贻晚裹紧。暖意渐渐,缓慢地驱赶走她身上的寒冷,夏贻晚视线涣散,眼帘内是一个个被放大的模糊的六边形光花。“你一点都不经冻,我送你回去。”帮她整理好衣服,林様直起身子,唇边呼出的白汽被冷风带着,直直向天空消散。夏贻晚没有动,不知是在发呆,还是被冻了太久。就在林様察觉到她停顿时间过长,正准备牵起夏贻晚的手带着她上车时,冷不防听到了对方冷静,僵硬且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有什么意思啊?”夏贻晚面无表情,只是动了动嘴。林様微怔,有些没听清楚:“什么?”睫毛的浮影,加上方才出神时留下的光斑,夏贻晚最终眨眨眼,像是驱赶着眼角不存在的液体,然后抬起头来,镇定自若地看着跟前的男人。林様还是老样子,遇到什么事情都是雷打不动的冷静。刚才的出神已经被他驱散,他们二人在风雪中对视着。“林様,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啊?”夏贻晚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嘲讽的角度,轻启,声音细微却有力。林様蹙眉:“我不懂你的话。”即便嘴上这样说着,可他的心里却已经开始蔓延起了不安。自打分别后,林様每一次见到夏贻晚,都有不一样的感觉。今天,跟前的,方才还被自己环在臂膀之中的女孩,是冷漠且无情。夏贻晚眼中没有光亮:“现在哄着我,等到我跟你回去了,接着将我扔在一边吗?”现在,倒更像是要鱼死网破的趋势了。林様手心不自觉地收紧:“……我没有打算。”确实,他现在唯一的,最大的念头,便是让她回到自己身边。夏贻晚稍微歪头:“没有这个打算?林总什么时候会将时间花在规划情爱事上啊?”对方眉头逐渐收紧,夜色氤氲着,显露出一道浅浅的皱纹。她继续放肆地吐露着自己的心声:“我说错了吗?从认识你开始,我陪你笑陪你哭,连睡觉都陪着。你心情好了抱抱我,心情不好了睡完我就让我滚出房间。林様,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此话一出,夏贻晚久久没有听到林様的答复。正当她准备抛下这个男人,继续踏上归程时,林様终于开口。“我……我……”一时之间,林様居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夏贻晚的话。被动地快速回忆了一番两人一同走过的过去,林様可笑地发现,夏贻晚说的都是事实。过去的自己,似乎真的将她默认为发泄工具,以及时刻都会义无反顾地接纳自己一切的人。“是我不对……你别这样,晚晚,你别这样……”到最后,林様的声音里居然带着一丝丝的乞求。夏贻晚不屑地冷嘁一声:“我别这样?林总,不如你别这样吧。别再跟着我了,放过彼此,对我们谁都好。”刚好这个时候,出租车司机打来电话,姗姗来迟的他道歉连连。即便在接电话时,夏贻晚面上也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没关系,嗯好,我在路口等你。”锁上手机,她仅是分了一个冷漠的眼神给林様。“别再找我了,林总。”说完,她决绝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着约定的路口走去。只是温热的眼泪,成为这寒冷刺骨的黑夜中,唯一沾染着温度的东西,顺着夏贻晚的脸庞,缓缓滑落。-那天晚上夏贻晚威风过了头,回到酒店还没什么大问题,叫了杯姜母奶茶企图暖暖身子。梁译由回来的时候还郑重地敲响她的房门,警告她以后不准再干这种不要命的行为了。姜母奶茶顺着食道滑入胃中,带给她绝大部分的温暖。夏贻晚摇头,说自己没有。梁译由轻叹一口气:“林様……找你了吗?”夏贻晚面色一敛,挪开视线:“没事,以后他都不会再找我了。”看着她藏也藏不住的落寞,梁译由几度欲开口,最后仍然什么都没说。然而,话说得太早,陷入睡梦之中,夏贻晚便觉得头部的昏沉感被无限放大,还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拼了命想要醒来,却都是无用功。闹铃在耳旁响起,夏贻晚却怎么样都无法动弹,也醒不过来。最后,将她从梦里唤醒的,是等待已久也迟迟未见人影的钱墨。夏贻晚发烧,体温直逼四十度。睁眼,缝隙里透进点点亮光,酒店套房里依旧是如同晚上那般的黯淡。钱墨坐在她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