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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熙从容的叫了两样菜,他虽然已经吃过了,但是只要是合胃口的,他还是能塞下去的——这个宝宝好像是个东西都能吃,虽然他有时候会反胃。何宇跟着假何源的眼神看了一眼谭熙,疑惑的转回来,道:“你认识?”“蒋奕的病人。”何宇:“要不要去打个招呼?”“不熟悉。”何源跟谭熙坐在一起,一直盯着那边儿看,谭熙慢吞吞的朝嘴里塞食物,一旁突然传来脚步声,何源猝然站了起来。是他爸妈过来了,似乎只是中午上班时间一家人一起随便吃个便饭。一旁的桌子很快热闹了起来,谭熙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侧的何源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他猛地冲过去做了个一个掀桌子的动作,但他的修行太弱了,在这种大白天的,根本对那桌子毫无伤害。他的家人看不到他,何源伸手去碰他的爸爸,他的mama,又去推他的哥哥,徒劳的张着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什么,但他发不出声音,就连谭熙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邻桌的饭菜加了几个,又在欢声笑语中减少,然后有人起身,父母兄长挨个离开,何源一个个的去拉扯,直到假何源慢吞吞的站起来,目光冷淡的瞥了一眼何源。何宇喊:“小源,走了!”假何源跟上兄长的步伐,路过谭熙跟前的时候有些阴森地望了无辜的谭熙一眼,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不屑。谭熙脊背窜起一股白毛汗,赶紧把龟儿子从怀里掏了出来放在桌上,龟儿子从自己壳里钻出来凶巴巴地咧了咧嘴,假何源愣了一下,猝然脸色一变,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谭熙,飞快地跟上了兄长的步伐。说句老实话,被明知道是鬼的人这么瞪着,谭熙还是很方的。江煊落在他肩头,语气温和的道:“别怕。”不怕肯定是不可能的,谭熙现在担心的是何源,他透明的身影穿过了桌子,痴痴凝望着家人的背影,看不出在想什么。“你还好吗?”何源半晌才转过来,慢慢在谭熙面前坐下,摇了摇头,嘴唇蠕动,无声地说:不好。“你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爸妈?”何源很久没有说话,谭熙估摸着自己要在这儿住一下了,折腾了这么几个小时,他浑身都酥软了,他在附近找了个酒店订了房,一进去便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何源端端正正的坐在他身边,一旁还有写了满满一页字的纸。他先是对谭熙表示了感激,说自己想了很久,十分对不起父母,现在他已经死了,或许让那个鬼留在父母身边是正确的选择,他如今好不容易做了人,应该是不会伤害他的家人的。谭熙坐直了,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伤害你的家人?你别忘了死去的那两个护士,如果护士不是你杀的,就极有可能是他在栽赃嫁祸。”何源的眼泪在眼圈打转,他手指颤抖的写:“我不敢,让我爸妈知道……”谭熙明了。曾经背叛父母离家出走,为了所谓的爱情去供养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人,甚至为了他而疲劳致死,这对于他的父母来说,定然是一个沉痛的打击。假如父母知道面前的何源不是何源,真正的何源已经死去,不知道该有多痛苦。哪怕那个何源是假的,至少他活生生的站在父母面前,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也是一种慰藉。谭熙心情沉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江煊突然一针见血:“你是说,你死了半年,你爸妈却被瞒在鼓里?蒋奕一直只字未提?”谭熙一愣,一个恐怖至极的想法涌入脑海,瞬间让他头皮发麻。第25章谭熙一时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脑子里面涌出来的那个想法,但何源却像是忍了很久,笔迹潦草的在纸上诉说。他跟蒋奕恋爱不久便知道了他身边有一个鬼,这个鬼便是蒋奕从小长到大的好友,恰好跟何源一个姓氏,叫何冰,因为有蒋奕的恳求,何源一直没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一边努力的对蒋奕好,一边跟蒋奕的鬼朋友何冰和睦相处,但却没有想到,蒋奕背着他与那个鬼亲亲我我,他喜欢的竟然是何冰,跟何源在一起,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让何冰夺他的舍。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半年前,何源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自保措施,便突然猝死,灵魂被何冰吃去了一半,只来得及仓皇逃出去,过起了躲躲藏藏的日子。何冰是厉鬼,嫉妒心旺盛,他很快就知道蒋奕跟自己的初恋在同一家医院的事情,便冲进医院害死了她,因为整个医院都在传言,他又误以为蒋奕跟一个女生在交往,便又害死了另一个女生。之后他跟蒋奕一起,在黎青上门的时候将何源推出去,做了替死鬼。何源特别在纸上跟江煊和谭熙道了谢,以为如果那天不是江煊将他救回来,他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何源强忍泪意说完这一切,谭熙微微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江煊突然握住他的手,道:“你饿了没?”谭熙想说这才吃多久,还没说出来,他五脏庙就发出了抗议,咕噜噜一阵叫。谭熙只好默默跟着江煊一起站起来准备出去觅食。何源的眼神软软地看过来,似乎想跟着他们一起,但又不敢开口,谭熙便问他:“你要一起去吗?”何源要点的头被江煊看了一眼,瑟缩着摇摇头,不敢去了。谭熙打了江煊一下,又邀请了他几次,见他实在不敢去,便作罢了。他对何源是有些同情的,但江煊的态度却十分冷淡,这让谭熙不解又无奈,夫夫俩一块儿出酒店,江煊道:“这里的夜景不如苏市好看。”谭熙便朝四周看了一眼,“我觉得还好。”江煊轻笑着握住他的手:“想吃什么?”谭熙摸了摸肚子,皱着眉,道:“我真的不想要他了,天天吃那么多,我每次吃饭都好累,腮帮子都嚼的好疼。”“那就不要了。”江煊这段日子也习惯了他的牢sao,他轻声附和,却被谭熙盯住了眼睛:“我说真的,我到现在还不知该怎么跟我爸妈说这件事,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这个孩子让我很不安。”他说:“我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而不是随口敷衍我,你到底想不想要他?”两人站在马路边,身边是车水马龙,路灯高亮,影子被拉的老长,江煊半晌道:“想要。”谭熙抿唇,江煊又道:“但就像你说的,我已经死了,这件事在世间受影响的是你,尽管我将遗产留给你,也不能强迫你生下他,所以我尊重你的决定。”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