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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便小心问道:“公子,出了什么事?”江怀柔摆手,“没什么,你去房里呆着。听他们都说些什么话,有时间一字不漏的回报我。”说罢慢慢踱到园中亭子下,那里置有碳炉,长凳也都用棉包过,无风时倒也不算暖和。他在凳子躺下来,把脚支在石桌上,偏头看新月攀上树梢满天星斗闪烁不定,不由想起了千里之外的夜池。江诚相必此刻已经登基了,只是不知接下来他会如何对付白辉容与井岚,太后病情如今不知道有没有好些……正当他想的出神时,忽然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心中立刻一动,片刻后果然是南烛走过来望着他。江怀柔道:“明知我不喜欢你,又何必主动来找不痛快呢?”南烛道:“我是来提醒你如今三月时间已过,按照约定,你应当跟我走。”江怀柔冷笑,“依照哪个约定?谁跟你的约定?是我,还是我皇姐?”南烛靠着石桌坐了,道:“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没错,一年前江碧瑶派人送信给我,内容便是将你掳到夜池好生招待,她去攻打东宁找夏侯敏之复仇,我坐收渔翁之利。”江怀柔接下来道:“所以她登基为皇,而你则负责入东宁擒拿钟离荣紫。事成后本来该将人交给碧瑶,让她利用这枚棋子诱捕夏侯敏之。而你却临时变卦改交给了井岚,井岚先前被你误导,以为我是因夏侯敏之而死。他便迫不及待杀了钟离荣紫,于是西保之战提前爆发……碧瑶连人手都未来及得安排,尽管知道凶多吉少,依旧带领十五万弱兵残将奔赴沙场。经此战后,东宁已然外虚内空,而月华也元气大伤,你将渔翁之利收到了最大。这些,我说的可有错?”“一点不错,”南烛居高临下看着他道:“虽然如此,江碧瑶既然嫁了井岚便是一家人,我也不算失信于人。江怀柔你还是欠我的,毕竟是你们两国私仇,我夜池却为此命丧六千余人。”江怀柔偏头看着他,眼珠黑的仿佛无底深潭,“我想不通你这么做的原因,如果将钟离荣紫交给碧瑶,给她些时间整顿兵马,岂不是更好?”“夜长梦多,日久生变,谁都无法保证钟离荣紫一直会在她手中,也没有人能肯定江碧瑶何时决定出兵攻打东宁,月华内部形势你比我清楚,倘若不是在被动强逼情况下,不会有人轻言战争。”江怀柔道:“我清楚,我比谁都清楚……你的野心。”南烛丝毫不避讳自己想法,“男人有野心不是很正常么。”“可你野心也未免太大了些,你在图谋一件谁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南烛言笑如常,“命由天定,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语气和神情都极淡然,并没有什么豪情壮志的誓言,他只是将所有目标都放到了实际行动中去证明。这不是江怀柔第一次觉得他可怕,早在他不动声色杀了风头正盛的宠妃时,他就觉得这人心思不可琢磨。后来见他计中有计、步步为营,便愈发觉得此人深不可测。人说狡兔三窟,他应该远远不止于此。在东宁留有忠仆旧宅,在瑶兰京城买下这么一座大宅空之不用……倘若自己预料不差,月华想必也应该有他的据点跟眼线。此人才仅仅登基六年而已,目光及心思已放如此长远!等等……月华,眼线?!江怀柔察觉到身上汗毛都情不自禁的立了起来,他再也不能用轻松躺着的姿势面对此人,坐起来问道:“倚翠楼,也是你的地盘?”南烛笑而不语。依他平日说话为人,江怀柔却几乎可以肯定了这个猜测,“你利用倚翠楼来收集情报……所以符离也是你的眼细,是不是?”见对方依旧不置可否,江怀柔才恍然大悟,“难怪井岚会封了倚翠楼,难怪符离能顺利离开月华一路跟着我们,难怪你会一直清楚我们行踪。”南烛眨了眨眼睛道:“话题好像越扯越远了,不知再来谈约定之事,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如果我不愿呢?”“虽然你离开了月华,也应该不会希望看到它沦落为夜池铁蹄下第一个牺牲品吧!”“为什么……非要是我?”南烛盯着他脸道:“因为你够聪明,而且相貌也不错。”江怀柔蹙眉,“那又如何?”“带出去不用怕丢人。”有那么一瞬间,江怀柔想扑上去掐死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疯子。南烛待戏弄够了他才道:“其实这也是我同江碧瑶的约定之一。”江怀柔怔住,“我皇姐?”“她说事成之后把江山归还于你,你若好好做皇帝,在我有生之年便不能动月华分毫。而如果你弃了皇位,定然是得罪了白辉容跟井岚,便要我将你带在身边保护周全。她还希望此事永远不要告诉你,但我觉得身为当事人知道了会比较好。”南烛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封皱巴巴书信递给江怀柔,“自己看罢。”江怀柔咬着下唇接过信,将上面熟悉的笔迹一字一句看下来已然红了眼眶。南烛道:“这此日子,倘若不是有我派人断后,你绝不能如此安然玩耍。即便你当真认为有本事顺利逃脱他们的追捕,也应该想想江碧瑶临死前一片苦心,莫轻易辜负了他。过完梅花节后,同我一并回夜池吧。”见江怀柔始终捏着信纸不言语,便笑了笑自己走回房间。不多时后,杜英在走廊下唤道:“公子,天已经晚了,早些回房休息吧,符公子在等着您呢。”江怀柔深呼一口气后,将信纸折好收起来,慢吞吞的朝房间走去。房中符离守着烛火独坐,听他进来后招呼道:“公子回来了。”江怀柔嗯一声,问他,“夜里冷,你怎么不先睡?”“我以为公子有话同我说。”“早知你身份不单纯,但是未曾料到……你竟是南烛的人,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符离低下头,“公子要随他回夜池么?”江怀柔略显烦躁道:“我现在心慌意乱,先过了这几日再说罢。”去掀棉被时,他突然想起一事,动作僵了会儿,转回来问符离,“阿离,你跟南烛他有没有……那个?”符离沉默了会儿,坦然道:“公子若是问我同他有没有过亲密接触过,那便是有。若是问我们有没有行过床事,那便没有。”江怀柔好奇道:“那,那是怎么样的亲密接触?”符离将烛台移至一边,放轻声音道:“公子过来坐这里。”江怀柔依言走过去,在桌子上坐了,迷惑不解的看着他。符离便将手探到他腿间,捏着那团软物揉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