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霍乱江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沿儿惴惴,“不会过完这一夜,把我押这儿还钱罢……”

容端雨噗嗤一笑,这十七岁少年忒腼腆了,她忆起容落云的十七岁,话也不多,可是提剑砍人眉都不蹙。

相顾无言,于是二人下棋,查小棠连输几局。“我下得不好,我爹说我从小就笨。”他低着头,不敢瞧容端雨的美目,“花魁jiejie,不要银子的话,能否给碗饭吃……”

容端雨命人布一桌佳肴,此时夜深,她换位置坐在查小棠身旁,对着小窗。查小棠心无旁骛,美色当前却只有口腹之欲,直吃到打嗝才停。

恰好丑时,最热闹的光景。霍临风握一酒壶,身旁倚一佼人,扮足了风流恩客。他眼观六路,扫至门口猛地一怔,玉冠灰衣,清雅斯文,款步走进的人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为何会来?寻欢作乐?

霍临风暗窥,见那人婉拒涌来的二三娇娥,独立片刻后登上楼梯。他不能只专注一人,过会儿再看,宾客熙攘已难寻觅。

上房中,查小棠不那般拘谨了,渐渐和容端雨聊起天来。他问:“花魁jiejie,为何总看窗子?”

容端雨说:“无他,窗子雕着比翼鸟,我很喜欢。”

查小棠看出伤感,转移话题道:“jiejie,你听过昆山派吗?”他讲道,“昆山派曾是一大恶派,jianyin掳掠无恶不作,还曾在西乾岭行凶。”

容端雨当然知道,昆山派极其仇视不凡宫,并摩擦不断。三年前,昆山弟子更是全数杀来,和不凡宫恶战三天三夜,昆山派全灭,宫中弟子亦死伤大半。

查小棠说:“我当年才十四,后来不凡宫便成一大恶派了。”

容端雨不欲聊这些,陡地,窗子被风吹得一震。她正骇然,身旁传来轻笑,查小棠漫不经心地说:“jiejie恐怕不是喜欢比翼鸟罢?”

容端雨疑惑望来,查小棠又道:“是等采花贼吗?”

那花容已失色,少年扬手一掌,将容端雨敲昏在怀中。腼腆青涩尽褪,觑一眼屋墙,想到容落云还在苦等便难忍冷笑。

查小棠将容端雨打横抱起,一步步走向床边。

红烛帐暖,落钗除衣,手探玉颈之后解肚兜的绳结。低首欲一亲芳泽,探手意爱抚凝脂。

恰逢此刻,敲门声响起,查小棠屏息不言,紧接又是两声。楼下霍临风定睛,隔壁容落云起疑,这四楼上房外的男人孜孜不倦,仍不停敲着。

咚咚。

那人沉声相告:“在下沈舟,求见花魁。”

第32章

“沈舟?!”

容落云闻声惊诧,好端端的,沈舟怎会跋涉三百里来西乾岭?又为何来朝暮楼寻jiejie?咚咚,敲门声仍未停,隔壁房中却一直无人应门。

惊诧转为惊疑,他开门迈出,隔几步与沈舟相视一眼。“公子做甚?”他说着走去,至门外时探得一股汹涌内力迫近,于是将沈舟猛地一推,“闪开!”

嘭的一声!两扇屋门碎裂飞溅,查小棠迎面击出一掌。

容落云反手相接,内力碰撞把旁人震倒在地,接招便不放,近身过招难舍难分。容落云灵如蛟,查小棠敏似蛇,二人追逐缠斗渐逾百招。

忽地,查小棠点踩栏杆,眨眼的瞬间掠至对面围廊。

那身形、那气息,容落云霎时发狂,这yin贼用的是八方游!他穷追不舍,飞身过去擒rou扣骨,掐住查小棠的脖颈问:“你从哪儿学的八方游?!”

查小棠艰难答道:“怎么,以为……是你独门轻功不成?”

容落云掐紧那一截颈子,将对方举离地面。查小棠立即“唔呃”出声,舌已紫绀,眼珠不停转动,这是寻人呢!

容落云又将查小棠狠狠掼在地上,抬脚踩住小腹,问:“另一人是谁?”

查小棠说:“趁他还没来,你先想想遗言罢!”

容落云轻蔑一笑,动动脚腕,鞋尖儿从小腹移至要害:“小小年纪便管不住这东西,我替你管管?”并非吓唬,无心废话,他登时重重一碾。

这还不够,他抽出一位姑娘的发间银簪,攥在掌中朝那脆弱处一簪扎下。楼中荡起撕心裂肺的惨叫,查小棠蜷成虾子,青筋暴起冷汗狂流。

容落云切齿说道:“这才一簪,霄阳城十五位少女,西乾岭两位姑娘,该如何算?”他手起簪落,惨叫声不绝,查小棠直接疼得昏死过去。

众人仓惶,恩客与裙钗四散躲灾,楼下坐席已经空空如也。

这时,一名男子走进朝暮楼,显得格外打眼。

那人年近五旬,颧高鼻挺,生着一副刻薄面孔。择一上座,不顾周遭情形,竟自顾自地斟起酒来,仰颈饮尽时觑向四楼围廊。

容落云与之对上,随后拎起查小棠飞身向下,翩翩落在歌舞台上。霍临风一直静观,见状移至那人身后柱旁,遥遥地向容落云点了点头。

“来者何人?”容落云问,“你是他老子?”

这话粗鄙,那人回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算是罢。”

容落云盯着那人,莫名生疑,眉眼、神情、周身气度……居然愈发觉得眼熟。一盅酒斟满,那人亦抬眸看他,面上似笑非笑。就是那一笑,阴森森邪乎乎,眼底精光大盛,薄唇抿如刀刃,并包含一股nongnong的势在必得。

他脑中光影错乱,回忆追溯至许多年前……

那人目光稍移:“怀恪贤侄,还以为你不敢露面。”

一旁,段怀恪不紧不慢地登台,行至容落云身旁说:“端雨无碍,放心。”说罢才扭脸,看似无澜,却悄悄将容落云挡在后侧,“十年未见,秦叔叔到访西乾岭着实叫人意外。”

容落云心中暗惊,此人是秦洵!

哎呀一叹,秦洵不满意地摇头:“这话生分,你们师兄弟该叫我一声师叔。”看向段怀恪身侧,逗娃娃般,“小落云都这么大了,瞧着比楼中丫头还标致。”

霍临风抱肘蹙眉,身为长辈言语轻佻,yin邪劲儿糟了“小落云”这般娇嗔亲昵的称呼。而后才思忖重点,容落云和段怀恪原来是同门师兄弟,怪不得信赖有加,出事便嚷嚷着找寻大哥。

不过,这名叫秦洵的老鬼是师叔,那师父又是谁?

“秦叔叔好健忘。”段怀恪提醒道,“我爹早与你割袍断义,你还算哪门子师叔?”

秦洵大笑:“有道是断义不断情,再说经年已去,他气消了也未可知。”又斟一盅酒,陡然看向昏死的查小棠,“二位贤侄也不问问,当年师叔离山过得如何?”

容落云冷冷一哼,作恶多端想必快活。低首,查小棠瘫着,股间流出的鲜血形成小洼,和台上红毯融为一体。

正欲踢开,只听秦洵说道:“我游历多年,后来于昆山创立了一个门派。”

段怀恪失笑:“怪不得,昆山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