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蝴蝶面具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不定某一天,“诺亚号”也会驶入爱斯兰德。如果我真能在那里安顿下来的话,说不定还能远远地向空港的位置望上一眼。

[兰卡……别走!兰卡!]

踏上飞艇的旋梯,臂膀却被大力地抓住。在那股力量的拉址下,我往后跌到了一个带着寒气的怀中。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吐息:

[兰卡,别走!]

我呜呜地哭出了声,在众人怪异的眼光中被拖下了旋梯。真的是布拉德吗?我不敢回头看,只听到他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叫着,[兰卡,别走!]

[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朱利安告诉我说从监视器里看到你在葬礼时下了船……兰卡……别走……]

我摇了摇头,抹干眼角的泪光。

[我……不是兰卡啊……布拉德,兰卡是不存在的……是不应该存在的。]

[不……跟我回去……为什么要离开?塞伦的死不是你的错啊!]

我推开他,转身向旋梯走去。

[兰卡!]

[布拉德……让我走吧……“诺亚号”原本便不应该有兰卡……]

[为什么……]

[不要被幻象蒙蔽了眼睛……布拉德,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兰卡。兰卡是不应该存在的……如果没有兰卡,塞伦就不会死了吧?]

布拉德在听到这句话时脸色变得很难看,绿眸中浮现出痛惜与懊悔的神色。

[你……听到我的话了吗?兰卡……我无心的,原谅我!]

他一遍又一遍地向我道着歉,但他并没有错,他不过是为塞伦的死伤心而已。我也没有错,塞伦自尽的行为难道是我逼迫他的吗?但塞伦也没有错,他不过是用了一种决绝的方式想要挽回他爱的人而已。

既然大家都没有错,那为什么事情到最后却越来越不对了呢?

一道阴冷的目光从前方传来,我抬起头,越过布拉德的肩膀,再次看到了那个男人。那个穿着联邦军制服的男人正站在空港的大厅中看着我。原来他一直没有离开?或者是跟着我来到这里?我不由得颤抖了起来,抱紧了布拉德。

[兰卡,跟我回去好吗?]

我不由得点了点头,那个男人让我感到恐惧。布拉德却高兴地吻了我,拉着我的手出了C区空港,乘上通向B区的线性车。路过那个男人身边时,我清楚地看到了他肩上的军衔。原来他是联邦空少校,墨绿色的制服,是陆军吧?

没来由地对联邦产生了一股反感,是因为那个男人?我不可能是照片中的那个少年,不是很明显吗?相貌完全不一样,更何况,没有人能在一年之内从少年人的身形变化为成年人,更何况,我在一年前,也就是少年失踪之时,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那个男人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他到底想干什么?还是说,相同的眼睛与发色让他觉得我和那个少年会有什么关系吗?

与他擦身而过时,无意中对上了那对乘着寒冰的鹰眼。我打了个哆嗦,布拉德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我不再去看他,眼前却浮现出了那个怀表中的少年的脸孔。

那个叫萨可的孩子,找不到了吧?

莫明其妙地就这样想着,那双鹰眼之中隐藏的悲恸几乎要令我心碎。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人像那个男人一样在找我呢?

16.杰夫利

“诺亚号”上的人们并没有因为塞伦的死而非难于我,除了认为是我抢走了布拉德而导致塞伦死亡的塞伦的好友们,其他人在见到我的归来时都显出了友好的关心。那是真正的友好,我敏锐的精神力可以鉴别他们的情绪。

是的,现在我开始借助于并不熟悉的精神力。我不想对这些善良的人们使用如此卑鄙的透视大脑的伎俩,但在重新回到船上之后,我却不得不变得小心翼翼,一有风吹草动精神便立即紧起来。

布拉德试过许多种方法想让我安心,为了不让他担心,我也假装合作,并且在他面前表现出慢慢平静下来的样子。但每当他睡着之后,我却又重新睁开了眼睛。我无法入睡,因为那个影子每晚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只要我一闭眼,那个影子便会出现。有时候他用好听的声音念着诗歌给我听,有时候会为我端来由他亲手烹饪的美味的食物,有时候还会跪在我的脚边为我系上鞋带。明明是那么快乐的事情,但我却没来由地害怕着。所以每到夜里,我根本无法入睡,以至于脸色越来越不好,就算想瞒着布拉德也不行。

于是我到医务室去拿了药,借助着药物的效力勉强睡着,但在某一次被布拉德发现之后,他狠狠地骂了我,然后又懊恼地抱着我道歉。

[兰卡,还是继续进行心理治疗吧。]

他这样对我说。在刚到“诺亚号”时我也曾做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但由于本能地不合作,效果并不大,我依然什么也没有想起来。现在再旧事重提,难道那噩梦真是因为失去的记忆而起吗?

时隔一年之后,我再次开始定时光临心理治疗室。在将塞伦火化之后,“诺亚号”起航,离开了兰卡伽迪斯要塞,继续它的星际流浪之旅。从透明的防护罩中看到那片白茫茫的冰雪要塞渐渐缩为一个小点之后,我竟有一种轻了口气的感觉。

本能告诉我,我并不属于兰卡伽迪斯,但又为什么会在那里呢?

然而这种轻松的心情却并没有维持多久,在我再次见到那个男人之后。

[先进来吧。]

看到我呆在门边不动,他友好地向我打招呼。这里是贵宾专用单独的演奏间,只是我却想不到今天的客人竟是在兰卡伽迪斯碰上的那个联邦陆军军官。

我生硬地行了礼,抑制住想要逃跑的冲动,勉强坐到了钢琴边。但他却走了过来,按住了我想要打开琴盖的手。

[你……能把面具拿下来吗?]他的声音很温和,不带丝毫的恶意,[我已经见过你的脸,戴着也没有必要了吧?]

我害怕得发不了声。真是奇怪,我敢肯定他对我并无恶意,但为什么却这样怕他?

[你很怕我?]

发现了我身体的颤抖,他苦笑着放开了我,[我没有恶意,只是……]

[请问……您的曲目是……]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弹得了吗?]

他回到座位上,发出无奈的叹息。

[其实……我是为了你才在这里的。]

我一愣,为了我?难道他是认为我跟怀表中的那个少年有什么关系?

他见我没有答话,便自言自语地说起来。

[你和他一点都不像。]

[既然你知道,那又为何而来?]

[我本以为是大脑移植,]他说,[因为在尼纳河边见到你时,是那么熟悉。但我调查过了,一年前你也是在这个时节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