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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味儿的酱rou香葱包,会不会直接扑过来掐死他,所以他花了一分钟给自己想了句辩解的台词:来,你的粥正好不烫了,一起吃啊!小少爷从小娇生惯养各种矫情,对所有异味嗤之以鼻,关键是他对“异味”这个概念的定义还特别广,好比饭菜香就无辜躺枪。易乘风看见他床边柜上摆了个盛在水晶玻璃杯里的香薰蜡烛,已经烧掉大半了,又没摁住好奇心掏出手机扫码查询。……提取优质沉香木、薰衣草精华……缓解疲劳,舒缓压力,安神助眠……听着比保健品还不靠谱。秒睡啊你,跟小猪儿似的,还安神助眠!他又手欠地拨弄香薰蜡旁边的平衡摆件,一根弯弯的木棍架在针尖似的底座上,一头粗圆一头尖细,细的这边雕了个枕着手臂仰躺的小人儿,小人儿没有五官衣饰之类的细节,但轮廓很传神,既慵懒又不羁。易乘风看着这小人儿有点儿眼熟,比对了下睡在床上的晏羽又感觉不是他。这东西他不用搜也知道是哪儿来的,晏羽上学的时候就喜欢雕弄这种看着悬悬乎乎随时要掉的小玩意,还送过他一个。后来他家挪家具,抬柜子的时候不小心掉地上压烂了,当时的心情有点难以形容,他记得自己一点点将碎片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丢了,但是每个动作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易乘风嚼得津津有味,晏羽睡得沉绵香甜。他玩兴大起地将咬掉一半的包子送在晏羽鼻子底下晃了晃,不知是不是眼花,他好像在梦里笑了一下。晏羽不太爱笑,但他笑起来特别好看,毫无心机的那种,像三岁小孩儿得了心仪的糖果。当然他不笑也够好看的了,长成他这样,根本不需要加持表情包讨人喜欢。易乘风就着这笑容又捏了一只包子出来,刚咬一口,晏羽挪了下胳膊绕过胸前,似乎想翻身。他因为身体原因睡觉一直很老实,翻身这种简单动作对他来说有点儿难度,基本上每次都得先把自己翻醒过来才能重新摆好姿势。易乘风连忙将包子叼在嘴里,起身帮他手动了一下,又在他背后塞了个靠垫。还行,这回没醒。他坐回来接着吃,看着侧身面向自己的晏羽,你说你哈,那么牛掰一个公司高管了,用个电水壶都是小一万的,就不好让自己过得舒服点儿么!知道那么多24小时这个24小时那个是要干嘛,人家睡觉的时候你还洗衣服吃饭?刚出差回来就得应酬,余小胆儿说你一周工作七天,经常下半夜还回邮件,过劳死的标准作妖姿势?对自己的身体没点儿数?你要是个女的就好了,长得这么好看,心安理得地找个男人照顾着……这人真是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投胎技术有点儿烂。易乘风终于吃饱了也活动完心思了,端着冷透的粥塞进冰箱里,想了想又回去将轮椅往他床边摆了摆。这玩意冲哪个方向他比较方便?易乘风觉得自己对他的生活了解得比他以为的少得多,他在晏羽身上花的那点心思,比起晏羽对他,寒酸得可怜。就这,他还好意思以“为他两肋插过刀的朋友”自居呢?他又不缺猪rou吃,要你插那两刀做什么!嗤,真是可笑!吃饱喝足,易乘风转进卫生间开了洗衣机洗衣服,带烘干的洗衣机他第一次用,上网搜了个说明书,还好cao作比较傻瓜,就是直到衣服裤子都烘干了他也没睡着,天都快亮了。他担心自己在晏羽身后塞了靠垫,他想翻身翻不回去,就隔了两个小时又进去帮他翻了个身。被人手动翻身应该挺舒服的,晏羽特别配合,软得像奶猫一样,也没醒。易乘风觉得这里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想趁他没醒就走,粥放在冰箱里得给他留个言,就去他工作台上找纸笔。晏羽的文件架最上面一格就有一摞白纸,用过的,上面都是些素描画的设计图,有手机的,有显示器的,还有时下特流行那种体感平衡车的……他往下翻了几十页才找到一张空白的。从笔筒里捡了根醒目的橘色荧光笔,咬掉笔帽,易乘风在纸上留言:粥在冰箱里,热了再吃!!!太丑了,这字好像比上学的时候更不能看,让荧光色一凸显,丑得十分醒目。于是他破罐子破摔地撕了块胶贴把它粘在了Mac显示器的背面,我就是我,丑得不一样的焰火。***晏羽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晚上他会睡得这么快这么沉,跟死过去了似的,连外卖上门的动静他都没听见。饱睡的结果很积极,他看起来脸色比昨天好了不少,身体也没那么酸疼沉重了。卫生间里丢着易乘风那件黑色羽绒服,洗衣机用过了,很明显,他人已经跑路了。丑炸天的留言被他放在腿上,要不是还有这个佐证,他大概会以为遇到易乘风是他睡得太沉做的一场梦。里里外外满屋子巡视了一圈,晏羽打开了全屋的新风系统,又将卧室的香薰点上了,吃个包子弄得他满屋酱rou味。八点多了,晏羽把粥扔进微波炉自己去洗漱换衣服,今天是周六,但下午一点产品那边有个碰头会,邮件抄送给他,他回复了参加。之前在惠州,这边的工作一直远程沟通,现在回来了,就尽快融入惯有的节奏。陈行拎着一只打包袋匆匆走出电梯,迎面碰上白狐裘小短裙的妩媚女郎,女郎正在讲电话,“……碰上个帅哥呢,出手也大方……不方便有什么关系……你知道我一向很主动的……”电梯门在身后关合,陈行后脊一凉打了个哆嗦。他在门口拨晏羽的手机,“晏总,我在门口,给你带了早饭。”“自己进来。”陈行刷了指纹锁,进门先奔着厨房过去,找出盘盘碗碗重新装打包外卖。晏总不喜欢就着塑料餐盒吃东西,嫌盒子有味道。屋子里隐约飘着香气,陈行是嗅觉盲,所有香味在他鼻子里都是同一种,好像现在屋子里这种和刚刚白狐裘身上那种。他一抬眼,瞥见流理台上并排放了两只红酒杯,里面还有残酒。脑子里突然闪过刚刚电梯间那幅画面,心头两股力量刹那交锋,一边是欣喜,一边是担忧。他们家晏总年纪也不小了,要是成个家身边有个太太照顾一下肯定会比他这个糙老爷们儿贴心很多,何况晏总作为男人还有他无微不至也满足不了的需求。可……不应该是刚才那种画风吧?那种姑娘大家心照不宣,就算晏总身体有残疾,可他长得又好,又会赚钱,对身边的下属都体恤宽容。怎么想怎么是他们家晏总吃了大亏呢!出手大方,哼!远了不说,就千呈内部的那些小姑娘,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随便一个都恨不得对晏总死心塌地,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