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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窃听他还不如找个平台直播,没准还有土豪打赏个兰博基尼!“哥……”苏承嘴唇直抖,抖了好半天,才将将吐出来这一个字。“……哥,哥,你……我,我……”他颤着手去抓余行的手腕,好容易抓住,就死死地握着了。余行下意识要抽手,竟完全无法抽出来,他也懒得再挣扎,索性这样了,静观其变。终于,吱吱唔唔了许久,苏承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哥,你打我好不好,你可以打我出气。”“……你有病啊。”余行连生气都提不起劲来了,“有病你去治,啊?我治不了,没这本事……放手吧。”在这种时候,余行忍不住想起了一年半以前那回,也是苏承监视他,被他发现了,人证物证俱全。放在一块比较,这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进反降,别说背台词,就他现在这情况,恐怕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他忽然想起来周照之嘱咐他转达的道谢,于是问:“……你是不是还查了周照之?”嫂子失踪也有几年了,周照之能动的人脉找了一遍,丝毫没有音讯。嫂子是诚心不想被找到,怎么就在这时候,忽然出现了?“我……有病。”苏承还停留在上一个问题,慢了半拍道,“……哥你打我吧,你出气就好……我查了一点,我向上帝起誓,只有一点东西!”“他说挺谢谢你的。”余行还是替周照之带了话。苏承胡乱点了点头。他紧紧盯着余行,就像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开刃出鞘利剑,动辄将削皮削rou,斩筋断骨,剜心剖肝:“哥,你……”“别叫哥了,你是我哥。”余行脑壳直疼,只觉得想走,于是转过身道,“你……算了,不说了,没什么可说的……”“那你打我吧。”苏承的手攥得更紧了,“只要你不离开这里,怎么样都可以……”余行咬了咬牙,回手就是一拳。他小时候混账,成天打架斗殴,但毕竟长大成人好几年了,该戒的问题都给戒了,就算放在当年,苏承这样坐着轮椅的病号,他也是不动手的。打完这一拳,他还有点不解气,又一脚踩碎了掉在地上的窃听器。苏承连人带轮椅都往后退了退,可仍然还拽着余行的胳膊,甚至被揍得有点满足。余行道:“苏承,你是真的有病。”苏承竟然笑了:“可能吧……你还生气么?”余行这回是彻底没话了。作者有话要说:……什么都不说了还有人看的话鱼儿在这负荆请罪了请在这吱一声查收您的红包!第51章冷静一下犯错后的惩罚,可能会起到三种成效:一、深刻反思,绝不再犯;二、触底反弹,叛逆心理;三、惩罚抵消,心安理得。苏承此刻大概就是其三,被打得开心,被打得满足,打得其所。苏承道:“行哥,我没有一直偷听的……我见不到你,还很想你,才会这样。我想见到你……可是只能听到声音。”余行:“……你这意思是我得谢谢你没安摄像头?”“不是!”苏承道,“没有,你不要误会,真的没有。我完全不会有那样的想法。我只是……真的没有听到很多事。”“……”余行爆了粗口,“这他x的是听多少的事儿?!”“不是!”苏承奋力解释,“……不是,我错了,我保证没有偷听任何的商业机密,没有再录音,没有给别人听……我只想见一见你。”余行:“……”苏承空着的一手并起三指,指灯发誓:“我向天发誓,自己开启设备的次数不多,都记在了手机里……行哥,你看!”他右手还是紧紧拉住余行,放下发誓的左手,别扭着去掏右侧口袋,解了锁屏密保,给余行调出了备忘录。记录详细而有条理,日期和主要信息都很晚早,余行丝毫不怀疑,苏承把这心思用在功课上,在国内都能考清北。第一次听到邵小五带他去gay吧,难怪能在门口碰见;第二次是邵小五有了女朋友;之后是周照之劝余行接受和好。这里标注了一句话,是余行说的“还是算了,干脆别给他留念想”。还有一次也是周照之劝和,标了“不忍心看他瘸着腿一个人在国内”。之后还有一次增补记录,按日期看,是苏承去打架的前一天,余行拍了一个夜班,回去以后和邵小五扯犊子胡说八道,提到gay吧那天,他说那个调酒师五官不错能挖出道。余行:“……”他刚刚看完这几行字,客厅的灯瞬间熄灭了,外面传来sao动,估计是酒店的电路出了问题,苏承拿出来手机后,又做着那个发誓的动作,正好指着那盏水晶吊灯,一时很尴尬。窗外不见太阳,天气阴阴沉沉。余行把手机还回去,终于抽出了手。他已经冷静了不少,能想起来停电了,要是现在夺门而出,他得从十二层走下楼去。苏承的目光锁定在犹有余温的手上,低声问:“……你不会走,对不对?”余行侧身坐在沙发扶手上,搓了搓脸。苏承试着往前挪了挪轮椅,见余行没有反应,于是迅速滑到了他的身边,像是一个需要汲取温暖的动物幼崽,又战战兢兢不敢离得太近:“……行哥?”余行抬眼看了看他,深吸一口气,彻底吐出来,感觉自己脑子清醒了不少:“……不对。”从两人相识至今,余行就始终以一个年长者的身份自居,他觉着自己得多负一点儿责任。就像之前跟邢一兰一样,说的是男女平等,自由恋爱,但他心里头还是觉着自己得多担当一些。无疑,他和苏承的这一段关系是失败的。余行想过逃避问题,逃避可耻但有用,也寄希望于冷处理……每次见到苏承,他都会有无数念头盘旋,该狠狠心直接推开,还是不计前嫌;该冷处理到苏承知难而退,还是同事一场该有一点人文关怀。前者他总觉着太狠了,人家还是个小孩呢。而后者始终要藕断丝连,像吃拔丝地瓜拉不尽的糖线,绕成一条镣铐,作茧自缚越缠越紧。在余行的认知里,一段感情应当开始于两情相悦的化学反应,不合适就好好分手,以后见了还能打个招呼,四九城就那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多个朋友多条路。可总是事与愿违,没办法善始善终。苏承呆愣一瞬,紧接着猛烈挣扎起来,拼命地要扑过去:“……哥,哥你不要这样!”余行道:“现在这样,你也不舒坦,何必呢。你应该听过这话,长痛不如短痛……刚刚动手了,我道歉,对不起。但是苏承,我不希望再有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