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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

    强装镇定,对凶相男子说:“老爷,这就是一个花瓶,没有人头的。”

“怎么会没有?!”大概是因为烛台发出的明光给他不少安全感,凶相男子这会儿已经缓过些劲了,由仆从们搀扶着从地上站起,颤着身体走上台阶,在门口站着不肯进屋,惊恐地望着那个红瓷瓶,“我亲眼看见了!”

仆从闻言便弯腰朝瓶口里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笃定道:“老爷,瓷瓶里真的什么也没有。”

“将军……那花瓶刚刚,是不是有个人头?”

问这话的人是漠尘。

漠尘此刻无比庆幸他变成了小狐狸的模样,可以整个蜷在宇文猛的怀里,男人热烘烘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包裹着他,漠尘这才有胆继续留在这里。

“是的。”宇文猛抬手摸着漠尘的脊背,好叫他放松下来,可是他说的话却再一次让漠尘紧绷起身体,“我也看见了。”

难怪骨墨那么想要这只花瓶,怨气大到连他和漠尘都能影响的骨瓷瓶确实非同一般。

漠尘听了宇文猛的话后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带着点哭腔问:“那怎么现在没有了呀?”

宇文猛好笑道:“我没近距离看过那花瓶,我也不知道。”

而抱着和漠尘同样疑问的可不止他一个,底下那个凶相男子也不信,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看见了花瓶上流着血泪的人头,那人头回过头对他笑的模样现在回想起来,也依然叫他发毛胆颤。

他看仆从们皆是一脸不信的模样,又见仆从已经弯腰朝红瓷瓶里探看过了,就稍稍放下些恐惧走到红瓷瓶边上,咽了咽口水,自己也伸头过去望了一眼。

也正如仆从所说那样,花瓶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凶相男子愣了一会也不知道哪来了胆子,伸手屈指朝着红瓷瓶身“笃笃”地敲了两下——他那日买下红瓷瓶,其实是想送给宴宁王爷的,但是宴宁王爷没收,却来了另外一个男子想买。

那男子告诉他,这花瓶不是红瓷,而是骨瓷。

上等的骨瓷薄如纸、透如镜、声如磬,只要轻轻一敲就会发出如磬般萦绕不绝的清脆声响。

现在他敲了这瓷瓶,瓶身倒也确实发出了轻灵的声音,但这声音和那日他听到的有些不对——他现在听到的声音是微微重叠的,就好像在他敲瓷瓶的时候,瓷瓶还有另外一只手在和他一块敲。

凶相男子微微怔愣,深深吸了口气再次往瓶口望去,而这一望,他却是又对上了先前所见那个血rou模糊的的人头,那人头先是闭着眼睛的,等到他过来就猛地睁开了眼睛,满是鲜血的红瞳直瞪瞪地盯着他,咧嘴笑开的刹那又把凶相男子吓了个屁滚尿流。

他大喊着:“有人头啊——!真的有!”

仆从们被他状若癫狂的模样都给吓到了,纷纷后退几步远离他,凶相男子见状,便揪起一个离他比较近的仆从,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拽到红瓷瓶面前,对着他呵令道:“你!你把手伸进去,把那个人头掏出来!”

“啊?老爷,我……我吗?”那被揪到的仆从一脸莫名,指着自己脸满是疑惑。

凶相男子又推搡了一下他,叱骂道:“就是你!快进去掏!”

身为仆役是没有资格去违抗家主命令的,那仆从闻言只得认命地捋了袖子,伸进那狭窄的红瓷瓶里摸索着。

红瓷瓶身透光,大家都能通过薄薄的瓶身看到那仆从的手在瓷瓶里晃动,因为凶相男子说花瓶里藏有人头,所以大家看的都入神又仔细。而那伸了手的仆从,他手指的每一次动作都清晰可见,可大家除了他的手指以外什么都没看见,便更加怀疑凶相男子的说法。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伸手进去的仆人,他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便讪笑着对凶相男子道:“老爷,里面真的什么也没——”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把手往外抽,可是抽到一半时他忽地变了脸色,整张脸一下子就白了,瞪大眼睛惊恐地叫到,“有、有有有东西!我摸到了!”

可是众人透过瓶身却依然是什么也没见到,就看到他虚空握了一把空气,然后颤着往外抽手。

仆从哆哆嗦嗦把那个东西从红瓷瓶里掏出来,等他看清自己手上握着的是什么之后惨叫一声就飞快地甩了那快红rou——他从花瓶里摸出了一个心脏。

那心脏落地后擦出一大片血迹,却还鼓鼓地有规律地跳动着。

仆役们见状哪还敢在此地停留,连桌面上的烛台被撞倒了都没空去捡,纷纷鬼哭狼嚎着朝外跑去,与其同时花瓶中又传来了幽怨的戏曲声,尖锐凄凉,在茫茫的黑夜中叫人毛骨悚然,不时还伴随着畅快的笑声。

然而不管是凶相男子还是其他仆役,都没胆子再回头去看一眼那红瓷瓶,仿佛那是一个血红色的吃人恶鬼,

烛台上的蜡油滚出,宇文猛不想看一场火灾因此发生,便抱着漠尘下地想要收拾一下那个烛台,然而他们刚落到地面,原先伴随着戏曲一起响起的笑声便戛然而止,但那戏曲声还在继续。

等到宇文猛朝着红瓷瓶的方向走了几步后,屋子里忽然闪出一道黑色的人影挡在他们面前。

那人将兜帽取下,露出苍白的面容和殷红的嘴唇——正是自瓷器摊子一别后便没了踪影的骨墨。

宇文猛看见他时也是微微一怔,继而挑眉笑道:“我就说,这样的骨瓷瓶你怎么会放弃,原来一直躲在这里。”

漠尘原先见宇文猛走向那红瓷瓶,便躲到他衣领里不肯出来了,结果没一会却听见了宇文猛在说话,就好奇地悄悄冒出半个脑袋,怯怯地盯着外面。

第43章

“我当然会待在这里,你不也知道吗?这么好的骨瓷我怎么可能放弃?”

骨墨一向狂纵不羁的声音落入漠尘耳中,他一冒头,就对上了骨墨幽渊似的浓黑双眸。

但其实漠尘还没冒出头来的时候,骨墨就在关注宇文猛胸膛前鼓鼓的这一团了。

毕竟宇文猛不是个女人,就算他身材魁梧,胸前也不可能鼓起这么一包,更别说这一团东西还扭来扭去的,没多久还探出毛绒绒的脑袋来望他。

而骨墨看清漠尘的面容后眼睛就微微眯起,嫌弃道:“又是这只秃毛狐狸?”继而笑道,“怎么?你也学起了云采夜收了个小徒弟?”

宇文猛看着可不是什么会怜香惜玉的人,这只狐狸和他一定有什么关系,只是目前骨墨并不知道这是何种关系,但他知道,如果能挟制住这只肥狐狸,说不定能要挟宇文猛干些什么事。

骨墨勾唇邪肆地笑着,盯着漠尘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满满恶意。

任何生物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时,都会感到恐惧,这是一种本能——帮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