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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大爷一天给你做八套新衣裳让你换!”钟仁嘴上说着,拿着钥匙的手晃了晃,“把锁头露出来!”秦淮脸上一热,咬紧了牙关,快步走到紫檀木的大床边,俯在床边,双眼一闭。虽然摆出这样的姿势让他感觉有些羞耻,但是按照守贞锁锁孔的位置,这样的角度,对开锁人来说,是最方便的。钟仁不自禁地眯起眼睛,快步走到秦淮的身后,弯下腰去。黄澄澄的锁头反射着金属的光泽,锁孔里黑幽幽的,像是封闭着一条神秘的通道。看着那小小的锁孔和手里的钥匙,钟仁的眼睛里却陡然生出一股没来由的闷气。因为这铜锁封得再牢,只要有配它的钥匙,自然可以打开。怕就怕有的钥匙,年久变形,像有些人的器官一样,已经不中用了。这闷气让他的手指有些哆嗦,试了两次,才将钥匙插进锁孔,“咔”地一声,锁开了。不知是不是铜锁开启的声音彻底刺激到了钟仁,他的目光忽然透出一丝异样的凶狠,看着秦淮那诱人之极的姿势,却猛地直起身来,将手中的锁头用力砸在床上。“都他妈给你打开了,还撅在那里干嘛?快点把那东西脱下来交给我,洗你的澡去,贱货!”秦淮被这忽如其来的叫骂声惊到了。虽不知书中的秦怀此时会作何想,但对秦淮来说,他是真的在钟仁的骂声中,感觉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耻辱。他死死地咬着嘴唇,已顾不上忌讳什么,用颤抖的手脱下了那层柔软却极其坚韧的东西,递给钟仁,看着他将那物事抓在手里,眼睛眯缝着,竟似在细细端详一般。他这会儿才算真正领略了作者对钟仁的描述:冷酷暴虐,阴晴不定,翻脸无情!明明前一秒还是一个浪荡的丈夫,后一秒钟,就变成了一个凶暴的恶魔。只是,秦淮还是有些不懂,这恶魔干嘛要认真端详守贞锁,那穿在自己私密处的东西,难道他也感兴趣吗?变态!秦淮在心里暗暗地咒骂着,手上拎着撕坏的小褂,挡着身上的羞处,快步走进卧室最里面的套间。进到房间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房门上的锁。然而让他失望又心悸的是,这里间卧室的门,根本就没有安装门锁。秦淮有些气恼地靠在门板上。阿弥陀佛,现在只希望那个变态能消停一会儿,千万不要动什么邪念,也不要提出和自己洗什么鸳鸯浴才好!吐出一口闷气后,秦淮靠在门板上打量着整个房间。虽然只是用来洗澡的地方,可是整个房间依旧精心装饰过。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硕大之极的木桶,别说是鸳鸯浴,便是三人、四人浴,也完全装得下。木桶边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皆是些其时最流行的洗浴梳化用品。有一些显然是舶来品,瓶子上的图案都是金发碧眼的西洋美女。而另有几样造型古朴的国货,其中有一个图案是穿旗袍的美人,竟然在现代的商场里都还有售,想是流传了百年的名品。秦淮看到这些,忽然想起书里面钟家作为香料世家,有一款称霸市场的祖传香水,叫做“钟桂花”。书里面说它芳香馥郁,有一种似桂非桂、夺人魂魄的奇异香味,自打问世便成为市面上最受女士欢迎的香水,已经畅销了数十载。可以说,钟家香料王国的发迹,便是依托在这瓶“钟桂花”之上,而这款香水的秘方,自然是钟家最大的财富。在钟老爷临死之际,已经传给了嫡长子钟仁。这也是钟仁虽然不学无术、却依然在钟家霸气蛮横的关键所在。木桶中热水正在不断向上蒸腾着水汽,使得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触感,秦淮深深吸了一口长气,整个人忽然有一种紧张后的松散。这豪门少奶奶的狗血生活,还有身上那折磨人的守贞锁,让他的神经绷得太紧了。他将衣物放在一边的架子上,用手指试了试水温后,赤身抬腿,跨进了木桶。温热的水流迅速包裹了他的身体,他慢慢坐下去,后背靠在桶壁上,任热水浸泡着净白的肌肤。这一刻,他在心里不断宽慰着自己。没事儿,没事儿的!即便是钟仁真的动了邪念,也不用担心。虽然那家伙看起来双眼喷火,一副兽性大发的样子,可毕竟外强中干,是个不中用的家伙,自己终究也损失不了什么。室内安静,水温适宜,放松下来的秦淮,慢慢阖上了双眼。门慢慢被人从外面推开,露出一条细细的缝隙,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门外似乎有男人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在空气中隐约可闻。未几,门缝中挤进来一个略有些佝偻的身影,在略略迟疑中,一步步走向散发着水雾的大木桶。第12章当钟仁的小厮菊生找到钟信,告诉他大爷让他马上回去的时候,大小姐钟毓正在一桌桌的给亲眷们敬酒,并刚好来到了他所在的最后一席。这个席面上坐的是钟氏家族里小字辈的男宾,多是些纨绔子弟,此刻借着酒劲儿,正谈得热火朝天。他们这些人又能有什么正经事,所谈的,不外乎玩窑姐泡相公、或是捧戏子追女明星之类的话题,一个个兴致勃勃,并没人将窝在一角的钟信放在眼里。甚至于有两个后生喝起了兴,见他方才为大家端茶倒水,便干脆拿他当作伺候人的小厮,呼喝着让钟信帮他们斟酒布菜。当钟毓和邱墨林带着两个丫头走过来敬酒时,菊生正拉着钟信的袖子,催着他早点回去,以防大爷因他迟了而大动肝火。钟毓从早上听说钟信生母和自己撞了生辰,就头痛发作,生了一肚子的闲气。她在品箫堂后的隔间吃药休息,却让贴身丫头凤儿留在外面。故而,二嫂于汀兰故意生事、男嫂子秦怀演奏西洋乐器出了风头,以及大少爷未来赴宴,大少奶奶又和三弟一起提前离了席,如此种种,都通报到了钟毓这里,让本就不痛快的她心火更盛。她是嫡出的长女,从小受尽宠爱,是钟家第一刁蛮任性之人。自打听说自己的生日撞了个丧门,竟果真败兴之至。不仅二房嫂子借机生事,连一母同胞的两个兄长也不给自己脸面,真是气了个倒仰。所以在出场应酬之际,一张俏脸时阴时晴,憋了好大一股子的火气。在于汀兰那一席上敬酒时,钟毓本想找个由头发作,好好敲打敲打她。偏生三房的老六钟智借着酒劲儿,一直在边上胡混,倒没有寻到与于汀兰较量的机会。此时见菊生在席上拉扯着钟信,耳朵里又听得什么“快快回去,不然大爷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