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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我都相当不能理解。在我看来摔一跤这有什么嘛,谁还没有个黑历史了?我走他旁边坐下,说:“没事儿啊,你这个黑历史只有我知道,别人都不知道,以后也不会有别人知道,相当于就不存在了。”他低着头,半晌才站起来,踢了滑板提手上:“也不想让你知道。”说着自己就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他裤子后还沾着摔下来时蹭的一屁股灰,像王子肖像上的一笔灰尘。我脑海里又浮现他摔跤的样子,这次一点都笑不出来了。我后悔了,为什么要跟他开这个玩笑,在外人眼里白瑛就是完美的别人家的小孩,学什么都能学得很快,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只有在我面前他才不设防,最真实的他他只和我一个人分享,我已经知道他这么多秘密了,干嘛非得知道他并不想让我知道的黑历史呢。唉,我低头看着已经删空的手机视频,真想也删掉那几秒的记忆啊。那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在我心里你就是摔一万次也是全世界最棒的白瑛,或许我说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他就是不想我看见他失败的挫折的出糗的时候,哪怕我一点都不介意看见,一点都不会笑话他。第4章在迷了一段时间滑板后,初二时白瑛又迷上了网球,这门运动在我们学校太冷门了,找不到陪练,又得我上,我说你打什么网球啊,和我一样打篮球呗。他说两个你叠起来都够不到篮筐,你玩什么篮球。我气坏了:“两个我叠起来怎么够不到了?”“你现在身高才一米六六,叠起来才三米三,篮筐高度三米五,当然够不到。”白瑛说。我愣了一下,也是没想到:“……篮筐这么高啊?”白瑛“嗯”了一声,深表同情地耸了耸肩。天知道我特么被他这个造谣骗了好久,上高中才知道篮筐高度只有三米“零”五!我一想到自己当时傻乎乎地信了他的邪的样子就恨不得把自己扣篮筐里,白瑛当时想必在心里狂笑,想我一个打篮球的连篮筐多高都不知道!这点最可恶,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我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怎么能这样玩弄我的感情?!放学的路上,我们一会儿买两只热狗,一会儿看看广场舞,一会儿在音像店里闲逛,其间白瑛找了各种不走心的理由来说服我,说打篮球人太多了,闹哄哄的,网球就我们两个人,清静。我说你图清静你怎么不窝家里研究代码啊?“你再抬杠试试?还要不要我给你签字划重点了?”一提这个我就不高兴:“你别老拿这个威胁我,我告诉你我要是陪你打网球也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什么?”“还能因为什么,你自己想呗,这么多年我陪你干这干那的,能只因为你给我签字划重点?”他扫了一眼架子上的女团DVD,狐疑地睨着我:“怎么,你还贪图我的美色啊?我可是没有欧派的。”我满面通红:“我呸!你个自恋狂!”白瑛有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格,例如我说网球拍贵,他就说我买给你。我就说我要德约科维奇那个样子的。“给你买就不错了,你还挑。”“我又没赖着你要当你陪练。”白瑛翻了个白眼,说:“知道了,德约款,你也不看看你和德约科维奇差多远。”我跟在他后面也甩了个白眼,你不就比我高两三公分吗,得意个屁啊!***白瑛果然送了我一把德约款的球拍,那拍子贼漂亮,我那时是个傻白甜,经不起糖衣炮弹的腐蚀,就乐滋滋陪他打网球去了。我俩练了两个月,白瑛已经可以和网球教练打个平手了,他运动神经了得,我就打得一般般了。他第一次赢了教练时,我说那都是我的功劳。白瑛说:“确实,你打球不是不过网就是擦网过,为了接你的球我得满场跑。”他边说边收好网球包,挎上背后抬头看了看天空,自我感慨了一番,“猪一样的对手,往往也是神一样的陪练。”我有时候真的会想干出点儿瑛毁赫亡的事来……***白瑛的爱好太多了,我根本兜不住他,他喜欢上网球没多久又喜欢上收集植物和昆虫标本,叫我一道去山上林子里捉萤火虫,还是在我肝游戏的时候。我就借口说山上太远了,晚上回来公交地铁都收了,他说了声行,结束了通话。我以为他放弃这个计划了,两天后我从外公家回来,看见楼下停着一辆特别酷炫的白色山地车,就是后面给搭了个很不搭的粉红色后座,我心想这是搭来载女生的吧。回家顺口和老妈提了楼下看见的山地车,在阳台晾衣服的老妈头也不回地说:“那车白瑛的啊。”我一口水喷出来。果然下午白瑛的电话就来了,我从阳台看见他骑着山地车在楼下等我,痛苦不堪地沿着阳台蹲地上,心说这家伙为了达到目标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有障碍他就搞定它,太可怕了!我以后千万不能得罪他啊!下了楼,我瞧着那个硬邦邦的粉红色后座屁股就一阵酸痛,问他干嘛弄个粉红色的,他说说不定以后要用它载女朋友的,我不服气地说可现在是载我。他很不走心地说:“那你拿马克笔把它涂黑吧。”“……”那天我坐他后面,问他你骑得动不?白瑛说你这么说我还以为我载了个一米八几的汉子呢,只是个一米六几的豆芽菜。我说我一米六八了,四舍五入就一米七了!你不也才一米七吗!白瑛立刻转移话题命令我抓稳,我手扶在他背上,说走吧王子殿下……要是别人管我叫我王子殿下,我得揍他丫的,也就只有白瑛,十分享受王子两个字,骂他的时候你骂他神经病他不会放过你,骂他王子病他多半会原谅你。到达山林时已过傍晚,要骑车上山不现实,我俩就扶着山地车步行上山了,进林子时夜幕已经降临,树林里黑灯瞎火的,白瑛就带了只小手电,领着我往里面越走越深。我替他拿着网子,等到四周除了他这个光源外都看不见一点光时我也有点怕了,扯扯他衣服说我们还是走吧,也许萤火虫已经睡了。白瑛不耐烦地回头,手电往我脸上一照:“你在跟三岁小孩说话吗?不想陪我就自己下山。”我拨开刺眼的手电,又回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不太放心地问:“那我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啊?”白瑛扭头:“你还真想跑啊?”“这不是林子里太渗人了吗,我听说这里发生过抛尸案的,可邪门了!”“真的?”白瑛那眼神压根不是害怕,他是觉得有意思,果然下一句就是,“看不见萤火虫说不定能看见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