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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得知详情,也是气个半死。不想二孙不仅恨上姑娘娘家,连带着也把李家,特别是李承辉给恨上了。这次接着宅地被占,很是耍了一番威风,居然连他都不告知一声,便私自串通堂叔,把人拿去下了狱。这样本性多疑,万事都喜欢留有后路的卢大老爷,差点憋出内伤。观世音娘娘保佑!只求此事顺顺遂遂。而这头回到李家院子的项渊,从牛二那得到一个消息。李家二公子娶得新妇,便是通平府冯家的嫡出姑娘。而这个通平府冯家,项渊细细想了一会,记起那个被他打了十板子的白白胖胖的冯大老爷。哦,是他们家啊。第129章送信项渊发了一份拜帖,给金安城的知府老爷,只不过,意料之中,那位知府老爷措辞委婉的推掉了见面的邀约,并自作聪明的声称自己不日即将外出,实在没办法腾出时间和项大人品茶清谈,还说希望项大人谅解。谅解?呵呵。项渊把回帖随意的扔到桌子上,他项大人可不是个心胸多宽阔的,这次避之不见,那么他最好祈祷这次的事不会牵连到他身上,不然,恐怕这个金安知府,就是他这辈子仕途生涯的顶点了。金安知府老爷十分不给面子,不过他手底下的一位属官,倒是主动靠上来。到稍晚的时候,门房便把点名给项渊的帖子原封不动、恭恭敬敬的呈递上来,项渊打开细瞧,对知府老爷之所以避之不见的原因确定了下来。这位暗中偷偷递来帖子的属官,是金安府衙的正六品通判,自报家门乃是出自黑水陈家,不仅与黑水知府衙门有交情,且与黑水卫所沈将军关系也颇为熟稔。又称听闻项大人和沈将军也是故交,这位陈通判便自来熟的硬是和项渊在信中拉起关系,沸沸扬扬拉关系的话写了一堆,最后,这位陈通判才道听闻知府大人婉拒了和项大人见面的邀约,作为属官,陈通判感到极为惋惜。直言知府大人出身寒微,自打升为金安知府后,便谨小慎微,战战兢兢,谁都不敢得罪。这次得了上头的指示,一向明哲保身的知府大人立即表明定然遵照上峰命令。毕竟,陈通判委婉的表明,项大人虽官居二品,可到底只是地方官儿,是不能乱插手他方政务的。所以,综上,知府大人便很安心的推掉项大人的邀约,还透露,知府大人此刻为了做样子,正准备带全家老小出门烧香拜佛呢。“老爷,这个陈通判据说是个极好钻营的,在知府手底下做了五年六品通判,眼瞅着第六年就要到,许是心里发急,这一年来,他可是活跃的很,但凡能扯上关系的,都被他登过家门。”项渊铺开信纸,提笔沾墨,对牛二道:“磨墨。不论这个陈通判是真心想结交也好,还是只为着向上爬钻营也罢,他都为咱们提供了情报,这份情就得记着,合适的时候,还回去,也算了了因缘。牛二,你记得,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小看这些职位低微之人的能力,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背地里被捅一刀子。”牛二放下墨条,肃然应下。写好信笺,吹干墨迹,项渊面带笑容的把信封好,提笔写上收件人后递给牛二,道:“这封信,送到巡抚大人的府上。”统领金安府的巡抚衙门,设在平州,下辖包括金安在内五个府州。这位五府巡抚,姓钟,名峣,出自京城钟家,钟家这一辈的钟老爷子当过一段时间的圣人儒学讲师,多少沾着点皇恩,只这一点,便使钟家在京城里有了立足的根本。而钟峣如今不过四十三岁,便做到五府抚台的位置。这其中除开家族助力,其本身也是内有城府,头脑聪明的人。只不过,虽然年少得意,而今不足天命之年便执掌五府政务,成为封疆大吏,可钟峣内心却并不满足。封疆大吏看着风光,可毕竟远离京城,他堂堂二品大员,每次进京述职,围在底下逢迎讨好的,还不如一个四品京官的待遇,这叫他如何服气?钟峣一心念着要调回京城,家族也希望越多的人添柴助力,为此多番奔走,好不容易得着一个机会,正要加最后一把劲时,却倒霉的遇上圣人露出要请林公回朝的意图,世家大族霎时闻风而动,钟家属意的三个空缺,不过一日功夫,任职文书就发了下来。这之后,钟家多次运作,却始终未能谋到好的空缺,钟峣只得在平州抚台位置上一待经年。一个家族的资源自不可能只供一人挥霍,眼瞅着钟峣这里没了希望,钟家自然不再费心,转而专心培育下一代年轻族人。没了家族支撑,只凭个人能量,钟峣想调回京城的希望越发渺茫,心底自然抑郁不平。这些信息,还是当初京城相聚,师兄凤珏私底下透露给他的。钟家在京城世家里头,算不得什么大家族,立场也模糊不清,圣人对他们不在意,世家大族那头,更不喜欢要一个立场不坚定的。所以,在职位空缺上,钟家始终差着一股劲。*“恒之,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书房内,五府抚台钟峣,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摸着下巴,在地中间来回走动。被叫做恒之的人,是钟峣的幕僚,年过五十的老儒生。瞅着自家老爷眉头紧皱,口气焦躁,拉磨似的在地上转圈,赵泰衍摸着自个的短胡须,一手捏着信,沉吟着开口:“项大人这封信件,明面上瞧,是要大人主持公道,公正审理,惩处乱用职权的金安知府属官,实际上,却是要老爷明确立场。”“凭他也有这个资格?”钟峣很烦躁,又因顾忌项渊三府抚台的名头而不敢真的就对这封信件置之不理。别看他是五府抚台,项渊只统管三府,可谁叫人家管的三府,都是大梁朝最为富庶的地界,因此,在二人的级别上,虽同属二品,却是一个正,一个副。若是二人见面,他这个年长项渊十几年的五府抚台,还要低项渊一头呢。想想就心塞!“大人,项大人有一句话倒是没说错,项渊的确圣眷正浓。依老夫看,林公离了朝堂,圣人只怕会更为倚重项渊,而绝非冷落。而大人想要重回京城,项渊这里,许是一个难得的机遇。”钟峣停下转圈的脚步。赵泰衍说的没错,他也正是因想到这一层,所以才分外焦躁。这么多年,钟家谨小慎微,明哲保身,不敢轻易卷入圣权和世家的争斗中。而他作为这一代京城钟家官位最大的一个,所作的任何决定,都要慎之再慎。犹豫半晌,年过半百的老儒生赵泰衍盯着钟峣,斟酌着慢慢开口道:“大人,这些年,钟家,有些过于谨慎了。”钟峣猛地一怔,继而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赵泰衍这么说,其实已经是很委婉的。没有谁比钟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