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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满天。睿平心里实是松了口气,今天居然这么容易就应付过去了。也有些惊奇,时间竟然过得完全不觉得。方彧练剑练得投入,也是此刻方才如梦初醒。他提着剑,匆匆忙忙朝睿平拱了拱手:“对不住了,我得服侍我们家老太太赶紧回去,不能再陪你了。”“自是老人家的事最重要。”睿平笑笑:“你不用在意我,其实我也是时候该回去了。”“那正好,”方彧归剑入鞘:“我们各回各家……改日再会。”好容易才咽下了后半句各找各妈。睿平点头:“改日再会。”这个再会,自然还是再也不会。作者有话要说:方·撩人不自知·彧第9章第8章尽管这段时间过得不觉得,甚至称得上愉悦,但也比不上两人根本不曾见过。先前两人肢体相触的不适,直到现在他也还记着呢,最好还是不要再有了!当然,若是没什么意外,两人终归还是会再见,但那个时候,恨不得两人不要相见的就不会是自己了。想到这个,睿平心中快意不少。他不自觉地在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明显的笑,轻松吩咐青茗道:“回吧。”方彧心里没他那么曲折,倒是实打实地期盼着改日再会的。嗯,那时候他一定要做好万足的准备,摒除所有可能让他露馅的因素,哥俩好好唠嗑一回。所以该约在哪里,又得等到什么时候再约呢?想到这里,方彧突然意识到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怎么约?他竟然又忘记问他名字了,家住哪里、怎么联系更是无从谈起。唯一能期盼的似乎就只剩下不期而遇了。不过从他们这样几次三番,不断碰上的巧劲儿上来看,大概、也许、仿佛是有这个可能的吧?方彧乐观地想了一下,也就丢到脑后去了,一意专心地护送老太太回去。傍晚的山景,比之上午又有不同,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还算足够,方彧仍旧像早上一样,尽心地引着老太太一路慢慢看了下去,堪堪赶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前回到了晋平侯府。这时候睿平已经在静王府画好了一幅画了,正是途中他所见方彧隔帘指引方老太太观看山景的那么一幕。图上并不见方老太太容颜,只得一辆马车,方彧在马车旁伸手指点着什么,再远处是寥寥几笔山景。简单至极,那种和乐融融的意味却是跃然纸上。人最缺什么也就最想要什么,他所欠缺的,正是这样一份最简单的幸福,最平常的慈孝。而既是自己怎么也求不得,就只能在别人身上寻找一些了。睿平怅然地看着,忽见青茗走了进来。“陈公公来了,说是陛下那里传召。”青茗轻声道。就这么等不急么?他这里才刚见过,他那边反应就来了。或者他该赞他一声消息灵通。睿平在心里冷冷一笑,对青茗说:“更衣。”很快他收拾停当,来到了元隆帝的面前。相同地点,相同人物,连时间都差不太多,下跪的姿势也是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元隆帝的态度。元隆帝心中似有百般纠结,不停在来回的踱步。好容易他才停了下来,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转头问睿平:“你今天见过他了?”接着不等睿平回答,他又坦诚道:“你不要怪朕找人监视你,这样大的事,朕这个做父亲的,总是放心不下的。”可以说诚恳至极了。一直以来,他就是这样一个好父亲,永远滴水不漏,永远天衣无缝。若不是死而复生,他大概永远也看不透。为着太子,他也算是苦心造诣了,明明以他自己的强势,根本就不必做到这个地步,大可以随心所欲的。而同样是皇子,自己却永远都只是被算计的那个,这大概就是同人不同命了吧?睿平内心几乎是毫无波动地想过这些,面上露出的则是恰到好处的孺慕之情与少少一些愧赧,他低头道:“是儿臣的不是,儿臣让父皇费心了。”“你我父子,何必说这样的话。”元隆帝摆了摆手。略顿了顿,他又把话题扯了回来:“所以你今天见了他之后是怎么想的呢,还坚持先前的想法吗?”“儿臣今天见了他……心中很是欢喜。”睿平羞涩地抿了抿唇,低声道:“若不是他要送方老夫人回去,儿臣恨不得能和他再不分开才好。所以儿臣这是越见他越发觉自己离不开他了,还求父皇成全。”“罢了……”元隆帝叹息了一声:“前阵子你为了他,连朝也不来上了,我总不能让你就这样继续下去。为着你,朕就冒这天下之大不韪一回吧。”“儿臣恭谢父皇圣恩!”睿平欣喜不已,重重地磕了下去。“好了。”元隆帝唤他起身,略想了想:“过几天就是他出孝承爵的日子,那便这样吧……这承爵与纳妃的旨意就都放在一起好了,正好凑个双喜临门。”说着他走回了案边,将圣旨一挥而就,盖上印戳,递给了睿平:“我知道这道圣旨要是让别人去颁发,你定然不放心,便由你亲自去吧。”“儿臣谢过父皇,儿臣遵旨。”睿平欢天喜地的伸出双手去接。最后一刻,元隆帝却又犹豫了。略顿了一顿,他才彻底松手,叹道:“尚还有段时间,你再想想吧,到时候若还是非他不可,便颁了这旨意,若你回心转意了,再来朕这里换……于朕私心里,还是想看到你鸾凤和鸣,子孙成荫的。”这话多漂亮啊,一个一心为着儿子,不得不无奈妥协的慈父形象简直栩栩如生。若不是今天传他传得这么迫不及待,若不是这圣旨写得这么迫不及待,险些他就信了。哦,还有亲自传旨这件事,难道不也是好大一个恶毒的陷阱?这样的旨意,要说双喜临门,只有“被痴心冲傻了的他”才会这样认为吧。晋平侯府只会当做是奇耻大辱,可想而知,对于亲自传旨的他会如何看待。要知道,他与方彧的进展元隆帝是完全知情的,应当知道,这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至少在他看来,方彧在面对他时的所有表现,哪个细节都称不上暧昧,有的只是纯然的磊落——不是没有过肢体接触,但比起他与太子之间那样的氛围又全然不是一回事了。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这段戏词不独元隆帝知道,他更是亲自听见了的,个中情义可以说是相当明了,所以说一定要让方彧嫁一个人的话,他想嫁的也只会是太子。也是为着这个,他才迫不及待定下这样一个看似荒唐的一箭双雕之计,拆散他与太子的同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