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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他刚见到长公主时她像是一道游走在人间的幽魂,那么在这短短几天之内,她好像重新活了过来。谢谦的手掌微微颤抖,他喃喃自语:“不,这不可能。”他看人从不出错,长公主的弱点早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这时长公主已经让人从马厩里拉出一批枣红色的烈马。她系上了素色的披风,上马出府。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还是“阿蛮”的那段时光,跃马扬鞭,意气飞扬。那时候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忧愁。那时候她喜欢火红色的披风,火红色的衣裤,翻身上马后永远有着用不完的劲。那时候她有着数不清的朋友,喝过天南海北的酒。她以前喝酒从来不是买醉,而是知己相逢饮酒助兴。要是那个人看到她这些年来的种种行径,恐怕会失望透顶,再也认不出她是他的“阿蛮”。漫天飞雪打在脸上,又凉又痛。一下子让长公主从那长长的噩梦中醒了过来。她记得那个人说过,他爱极了大庆的大好河山。那个人说过,他想要追随一个能开万世太平的君主。她记得后来那个人说:“阿蛮,你这个兄长很不错。”她更记得再后来那个人说:“阿蛮,原谅我。”这些年来她宁愿猜疑兄长都不愿意接受那样一个事实:那个人心中天下远远重于她。不是兄长狠心,不是兄长不肯相救,而是为了保住这大好河山,那个人选择辜负她,留她一个人像无主的游魂一样独自活在这世间。长公主用力拉起马缰。身下的马长吁一声,的的地听了下来。长公主勒马回望,定定地那看着巍峨的城墙。她真的该醒过来了。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长公主的事写出来会群情激烈_(:з」∠)_对于那个状态的长公主来说,什么事都已经无所谓了,乍然听到亡夫的消息就像是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管是真是假还是别的什么,她都想牢牢抓住。谢谦就是抓住了她这种心理,一直像挂着胡萝卜在长公主前面引着她往前走。听起来有点荒谬,但人有时候就是会这么傻,别人怎么劝都被死死地困在里面,有时又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从阴影里走出来。#唉以上都是胡诌的我也没感受过##为什么狗血撒了两章我要回归爽文路线!##重点明明是名医有了!本草要修出来了!爽爽哒有木有!#第36章长公主上发生的事谢则安是在饭桌上听到的。谢季禹讲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以至于谢老夫人和李氏听到时连呆愣都忘了,差点就和谢季禹一样感觉“哦,原来有这么一件事”。最后谢老夫人打发谢季禹去了长公主府一趟,没再说什么。谢老夫人可以算是最早认识赵英兄妹俩的人,看到他们变成现在这种模样,心里不是没有感慨的。可感慨归感慨,她不会再去攀旧情。赵英是重情的,但对比感情,他永远会先选天下;长公主也是重情的,但她把情都给了亡者,连曾经那样深厚的兄妹情谊她都忘记了,难道还能指望她记着外人?所以谢老夫人一直老老实实地养儿子,把丈夫生前想做的事教给儿子,让儿子一展他父亲的抱负。听到长公主丧子,谢老夫人有些悲悯。有那个人珠玉在前,赝品装得再像又怎么可能一样?明知道不可能接受别的人却还开始那么一段新的姻缘,到头来苦果也只能自己吞。咽不下苦果又抽不了身,会有这种结果一点都不奇怪。长公主之子骄横跋扈,不知道闹出过多少闹剧,真要有一点点上心的话,会一直充耳不闻吗?长公主府上都是长公主的人,长公主对谢谦父子俩的态度会影响底下的人对他们的态度。换成谢府,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她和谢大郎不太亲近,可要是谢大郎多往谢则安那边跑两趟,她马上就会知道。谢老夫人只是叹息一声。李氏却忧心忡忡地看着谢小妹和谢则安。她怕谢谦会把主意打到他们兄妹俩头上。少年时的恋慕消耗干净之后,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谢谦的脾性。谢季禹明白李氏在担心什么,伸手握住李氏的手,说:“三郎和小妹是我的儿女,以后都没有人能改变这一点。”李氏稍稍心安。谢则安在一边默默地听着。从他的角度来看,这件事目前而言对他来说影响不大。虽说谢谦是他生理学上的“父亲”,可这种抛妻弃子的人渣在他看来和他“前世”那位“生父”没多大差别,本来他还想着去踩踩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想到居然没机会了!谢则安照常去东宫和赵崇昭一起念书。三天之期到了,赵崇昭三人罚抄的都要上交。谢则安左瞧右瞧,发现赵崇昭他们抄的都比自己薄很多。谢则安不耻下问:“怎么你们都这么少?”赵崇昭说:“啊?你不知道吗?交的时候好好和先生说一说,可以酌情免掉一点的。三天抄完三遍,根本不可能嘛。”谢则安:“……”谢则安忍不住抬眼瞄了眼徐君诚。徐君诚正好在看他交的一大沓,捕捉到谢则安那心虚的目光,停顿下来和他对视,喊道:“三郎。”谢则安:“……在。”徐君诚说:“这是你自己抄的?”谢则安莫名觉得自己已经被看透了,但还是抵死不承认:“对!”徐君诚夸道:“抄得不错,功课也完成得不错。”谢则安心虚成狗:“一般一般。”徐君诚说:“这样的话,我以后可以给你多布置点功课。”谢则安:“……”谢则安最终还是含泪坦白。徐君诚淡淡地说:“既然你无心认罚,我也不罚你了。”谢则安心里更不踏实。上完课后谢则安主动留下来找徐君诚。徐君诚说:“你觉得我让你抄没有用处?”谢则安摇摇头,认真地说:“不是,我的字不好,经史也学得不踏实,应该抄的。”徐君诚说:“你和殿下倒是挺像,认错时都挺诚恳,下次还是一样会犯。”谢则安乖乖巧巧地站在一边:“以后您怎么罚我都会认真去做。”反正可以酌情去完成!徐君诚一眼就瞧出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他说道:“你的字确实难看了点。”他领着谢则安走到书架前抽出一份文稿,递给谢则安,“这是你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