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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对——这客人刻意与他保持着固定的距离,似乎故意在引他跟上。他一怀疑,便想到独自在屋中的寒生,心中一紧,再不敢犹豫,当机立断擒住那客人,逼他说出了实情,果然不出他所料,有猫腻。他脚下步伐飞快,回来时,看客栈中烛火熄灭,便知不好,心急火燎地冲了上去。小二惊讶道:“你回来的真快,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钟清墨在黑暗中,细细观察着他的神色,看这样子,并没有抓住寒生,不禁送了口气,问道:“你无缘无故,闯进我们住的客栈做甚?”小二倒是坦诚:“抓人啊。”钟清墨明知故问:“那抓到没有?”小二皮笑rou不笑:“你说呢?”钟清墨将剑拔出,闪烁着悠悠银光:“自然是没有了。”他突然出手,小二也有防备,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对打起来。段寒生隐约能看到两人的招式,这小儿白日里一副老老实实的唯唯诺诺模样,此时跟钟清墨你来我往不落下乘,说明不是好对付的人。他到底是谁?又为何去当小二?有什么目的?段寒生回忆起他们刚进酒馆时,那几位长老的眼神——带有恭敬,畏惧,举止有生疏的客气,不像是对待一个杂役的态度。钟清墨的攻势凶猛,故意想弄出动静,而小二不贪恋战,虚晃一招,就要逃跑。可他既然进了客栈,哪还容易出来?钟清墨凌厉的剑式将他逼得步步后退,最终只得撑着墙抵抗。小二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偷偷将手摸向腰际,段寒生乘着他们打斗,总算从灰尘满地的床底下爬了出来。一爬出,便看到了他的小动作。段寒生蹙眉,摇了摇玉扇,玉扇柄下跳出一把小尖刀,刺入小二的手腕处。小二对付钟清墨便要聚精会神,却忽略了屋中的另一个人,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他的肚子被踹了一脚,一下子倒在地上,竟迟迟没有再起来。段寒生问道:“他死了?”钟清墨不敢确定:“先点灯吧。”二楼的房客只有他们六人,欧阳宗主听到声音即刻赶了过来,看着这一地的狼藉,他瞠目结舌:“……你们遇见刺客了?”“差不多。”段寒生身上乱糟糟的,一身干净洁白的里衣此刻沾满了灰尘,他将蜡烛重新点燃,屋内恢复了亮光。那店小二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是骇人,段寒生起先不信这厮会这么轻易地死去了,用脚尖碰了碰他,再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气了。“怎么样?”钟清墨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仔细一看,他的后脑勺竟插在一根尖锐的铜座上,这根木桩进入了最柔软的地方,难怪会一命呜呼。段寒生后退一步,抿了抿,这小二运气也太差了些,这铜座本身是用来插蜡烛的,但有好几个,他们一打斗,黑灯瞎火,东西又乱,自然容易磕着碰着。段寒生看着他的尸体,叹道:“这人似乎知晓逍遥剑师被关在何处,本想若是捉住了,就拷问一番,看看有无线索。”欧阳宗主深吸一口气:“明日,明日见了那所谓的张无痕,应该就知道叶兄究竟在哪儿了。”段寒生没敢把店小二之前的话逐字逐句地说出来,如今他们再着急也无用,这店小二死了,线索也就断了。“恩?”钟清墨在小二身上摸索,他的胸口,靠近心脏的部位像是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抵挡着。段寒生见他拿出一块木牌,这木牌挂着流苏,一看便像是通行证一样的东西,上面刻着五个字。这可是个好东西啊……段寒生将木牌颠了颠,笑道:“可谓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欧阳宗主似有不解,他努力把脑袋探来,想要看清木牌上的字。上面刻着——东篱岛岛主。欧阳宗主惊愕:“此人身份不一般啊。”段寒生微微一笑:“若是我们知道这东篱岛岛主住在何处,倒可拿着这木牌进去一探究竟,必定会有不小的收获。”“那倒方便。”欧阳宗主道:“这种事,岛上哪里会有人不晓得?随意探问一番,便可知道答案。”第六十四章他们打定主意,分成两波人,一波去见张无痕,另一波,则是去东篱岛岛主的住处一探究竟。钟清墨处理尸体花费了很多时间,回来时已经是三更的天了。段寒生已经趴在在床榻上睡着了。钟清墨又洗了个澡,才轻手轻脚地回来,把人搬上床去。他一寸一寸地摸着怀里人的脸,喃喃道:“若是此次成功,你便没了心事,还会乖乖跟本座回虞清门吗?”段寒生的睫毛颤了颤,闭着眼睛答道:“你若同意再不耍什么小花招的话,可以考虑。”钟清墨先是一愣,后又大喜,抱着他道:“寒生,你还没有睡着?”段寒生侧着头,昏昏欲睡:“只是睡眠浅,被你吵醒罢了。”“那便不吵你了。”钟清墨跟着一道躺下,明日见那张无痕,是存了将他杀死的心去的,必然要养精蓄锐,以免到时候晕晕乎乎,连剑都拿不稳。“恩……”段寒生淡淡地应了声,呼吸渐渐平稳了起来。次日早晨。段寒生睁开眼睛,顺手摸了摸旁边,还留有余温,猛地坐起,刚巧见钟清墨推门,不由暗松一口气。“我还道你独自一人前去了。”钟清墨道:“本座要是独自赴约,如何给自己捆绑?”说得也有道理。段寒生下床,将他端来的粥一饮而尽,又特地寻来了一根结实的粗绳,说道:“你坐下。”他给钟清墨前前后后绑了好几圈,然后认真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满意地在原地欣赏了好一会。……这捆得也太严实了些。钟清墨差点要以为段寒生真跟他有仇了。段寒生心情好,脸上也带着笑:“欧阳宗主出发了吗?”“恩。”钟清墨的眼珠随着段寒生的移动跟着一起打转:“他和缪小易一起去了,客栈里留着上官离和秦隐,秦隐武功低微,一个人住着不安全。”他说着说着,又有些不开心:“这秦隐怎么跟你关系这般好?是不是对你有所企图?”“你在想些什么?”段寒生乘着钟清墨的双手不能动弹,点了点他的额头:“秦隐这么小,人又单纯,我若不护着他,他早就被张无痕的宝贝儿子,张凉折磨死了。”钟清墨对张凉没什么印象了,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儿时的他,是个小胖墩,武功平平,中庸之才罢了,于是嗤笑道:“以前他唯唯诺诺,像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