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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之间，存在太多距离，太多的事把我们的关系复杂化了，像现在这样相处，已经是不易了，你还要如何？

一直都是以你的意志在做啊……

我静静地看着电视，没有表情。

“很多事，导致现在你对我若即若离，这是我咎由自取，但是，我真的不想被你讨厌……虽然是我强行保持联系，可我怕有天一旦我放弃了这份执著，你真的就此永远消失在了我面前……”他侧头看着我，那样深邃的眼神，那样清淡的忧愁，那样熟悉的寂寞，直直撞击了我的心灵，“现在，我真的不懂你了……”

我终于侧首瞧他。

他又是笑，却是那么漫溢的苦涩：“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讨厌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关心我……你这个人本来就心肠太软，即使对一个陌生人，只要对方陷入了困境，而正好被你撞上了，你也会伸出手去帮助他。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你有时表现出的对我的关心，到底是你天性的习惯使然，还是出于你有意识的注意？”

“有什么区别吗？我还是你的朋友，不是吗？我承认这点还不够吗？”我淡淡地说。

“不是这个问题……我……”他似乎有些烦躁，也许他自己都搞不清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或者说他要什么，他只是重复着：“总觉得不一样……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可是，那种感觉，好像随时会失去你似的的感觉却一直都在……”

我无言审视着他，为什么总是在我毫无防备地时候说这种话？这种会打乱我心湖，让我胡思乱想的话？

“哪！东方，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我望着前方，淡淡地问。

“嗯？”

“朋友吗？可你觉得我们像朋友吗？你自己没觉得即使是朋友，也会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吧！可你是不是对我的生活有太多的干涉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听见声音，他也说不出来吗？我扯了扯嘴角，轻轻笑了下，也静默了。

回荡在周围的只有电视里噼里啪啦的日语，我站了起来，独自到外面透透气。

第十六章越界6

下午时，接到了机场来的通知，于是于是我们再拎了个包轻装上阵，向北海道进军了。

去了富良野，去了富士山，一路上，我们没有再提到那些敏感话题，这趟旅行可以说是愉快的，除了不时会接到部属的哭诉，还有就是晚上的洗澡洗头问题。

关于那些哭诉，东方御很小人地全部丢给了我来处理，也让我了解到那些可怜的人被整成了什么样，完全是无头苍蝇热锅蚂蚁，可我又不能把实情说出来，当然，我耳根子也就被彻底荼毒，到最后，东方御索性抢过我的手机，关机了事，这下清静是清静了，不过我可以想象我又会因此背负什么样的罪名了。

关于洗澡洗头的问题，经过一次次拉锯战，他终于妥协成两天洗一次头，而我也学乖了，摆布他就像摆布一个洋娃娃般就对了，绝对完成我的工作就扭头离开，不和他多废话，秉持不说不听只动手的原则，第一次时的糗事没再发生过。

四天后，明天就是正式签订合约的日子，算算时间差不多我们就回到了东京。

一下飞机就不巧地正好遇到下大雨，由于是偷溜，当然不可能会有谁出来接机，无言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和那一条条雨线，再彼此对望下，认命地毅然走出机场大厅。

虽然是坐车回去，仍旧不可避免地淋了身湿。

下了车，一路冲回旅馆，简直不是狼狈可以形容的。

这种四月底的天气，被这样淋湿还是很冷的，此刻我唯一想做的就是赶快回到房间洗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喝杯热咖啡，最后再蜷缩在沙发上，看看电视看看雨景都不错。

可是我边上的人却似乎脑子构造有点和一般人不一样，他居然还颇认真严肃地拉住我问我：“你不会真的要那么做吧？”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满头雾水。

我满脸问号地看着他，心里有些不耐烦地想赶快回房。

“就是那个人……在富士山脚遇见的那个人……”

“那人怎么了？”

“如果他来找你的话，你真的会——”他有些犹豫地说。

“这是我的事吧！”我已经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了，但这跟他无关吧！我冷着脸打断了他：“没别的事的话，我回房了，你也快点把湿衣服换下来比较好。四天了，你伤口也结痂了，差不多可以自己换洗了吧！”

我转身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臂。

“还有什么事？”我侧头，淡淡问。

他安静了一会，放开了我，低声道：“……没事。”

然后他垂首转身走开，可那情绪低落的样子却已然烙印在我脑海里。

我不禁敛眉，暗忖：东方御，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你不懂我，我又何尝懂你了？我们间，距离越来越远了啊……

抬眼再度看他时，他已经走到了他门口拿出了磁卡，我抿了抿唇，也回身三两步走到我房门前，但直到这时，我才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我的卡不见了！

不死心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摸了遍，还是没有！呜！怎么会这样？

我有些磨磨蹭蹭地往后瞄了瞄，正巧直直碰上了他的视线，感觉脸又开始红了。

“怎么了？还不开门进去？”

“那个……”我有点尴尬，“卡不见了……能不能……”

真是难为情啊！先前还那么冷淡地对别人，现在却要向那人求助！真是……衰啊！

“不介意的话，先到我这边吧！”

介意也不成吧！哎！我耷拉着脑袋走过去。

打开门，一路走进去，一路留下四条水渍。

“你先去吧！这是毛巾睡衣，没用过的。”

他把东西塞到我手里就自己开始脱下湿衣服，我愣愣地站着，做不出任何动作来。从我自己淋湿的程度我可以知道他也不比我好多少。

我垂了垂眼睛，有点异样的感觉。这种无言的温柔，总是轻易让我沉溺其中，就像之前无数次不经意的关怀一样。每当我划清彼此的界限，却每次都被轻易攻破……

我讨厌他的独断，他的冷酷，他的手段，却也无法无视他这种时而流露的细心。

我总是在矛盾中摇摆着，厌恶着他的自大，却又贪恋着他的温暖，这样的我，都让我自己觉得可憎！

可是，还是逃不开的吧……控制不了……

印象里最深的，除了mama，就只有他了……如果不要对我流露出这种温柔就好了……也就不必时时刻刻都会被影响了……

既然你不可能属于我……

“还愣着想什么？”

头上迎面被丢来一样东西，拿下来一看才知道是他擦头发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