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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不曾离开苏诲身上。郑绍还欲探究,却对上太子那双凤眼,霎时一个战栗,垂下眼睑。“父皇,”轩辕冕不急不缓道,“向正心的事日后再说,现下长安的子民还都等着一睹才子们的风采呢。”皇帝合上密信,笑吟吟道,“不错,不说这些扫兴的事,后日朕会在曲江之畔大开杏园宴,不知此番探花郎可还会探来朵青山贯雪?”第28章风波暂止众位进士依次退出殿外,恍若商量好般,苏诲身旁竟无一人敢靠近,仿佛有个无形的圈将他与旁人隔绝起来。恶意的打量,鄙夷的冷眼,苏诲均熟视无睹,自顾自顺着龙尾道向外而行。“晏如!”刘繒帛快步走来,一把捏住他的手腕。苏诲低头,冷笑道,“怎么,一举成名天下知,我抢了你的功,来问罪了不成?”许是方才在殿上已然冷静过来,刘繒帛此刻已看不出半分失态,只低声对他道,“换个地方说话。”“我与你无话可说。”“苏诲!”刘繒帛低声怒叱,难得强硬地一把扯住苏诲的袍袖,拽着他便往外走。茫茫然被他带着向前,即使是在玉阶上跪着时,苏诲都不若此刻忐忑。向正心那封密信,应是河东某世家这些年来所作所为的罪证,虽是薄薄几页纸,分量却堪比千钧。向正心的本意,大概是让这信由刘繒帛呈上去,于刘繒帛而言是他代死去的挚友声张,对向正心来说,也可以将事情闹大,逼迫圣上正视士族积弊。而这封信如今却被苏诲作为向正心本人的罪证献上,若是皇帝不想,这封密信将永不见天日。不知向正心泉下有灵,会不会恨得在子夜鬼门大开之时来找苏诲算账。礼部的官员未到,进士们便三三两两地攀谈叙话,刘繒帛将苏诲拉到无人处,哑声道,“你何苦做到如此地步?且不说寒门子弟会以为你攀附士族,构陷故人,与天下寒门为敌;就是士族……他们必然以为你已然看过持修兄的密信,定然不会全然倚赖你,只会对你百般猜疑,更不必说你苏氏子弟的身份。你聪明才智百倍于我,我想到的你自然也想到了,你……”苏诲闭了闭眼,将眼眶的湿意压下去,“我可不是为了你。博陵苏氏遗族,罪人之子,就算我不上书,难道就能直上青云了么?”刘缯帛凝视他,眼底却隐隐红了,“你是何苦。”他本拽着苏诲的袍袖,如今却缓缓松开,手从袖口钻进去,攥住了苏诲的手腕。苏诲愣怔地看着他,只觉触手冰凉,可又从相熨帖的肌肤灼烧起来,一直烧到心口肺腑。“你已与我割袍断义,你我再不是挚友也再不是手足,可风波一日不定,我便一日放心不下。我搬进甘棠客栈也好,你回玄都观也罢,总之就算你撵我赶我,厌我恶我,打我骂我,我都不会离你半步。”苏诲任他抓着,忍不住低声笑出来,“你不怕被我牵连?”“我与持修兄不过交浅言深,都不怕被他牵连,更何况你我的情分?”“情分……”苏诲喃喃自语,“但愿你自己清楚是什么样的情分。”刘缯帛的手松开了些许,艰涩道,“管他是何等情分,我只知你我心意相通,君心一如我心。”苏诲一震,这才敢抬眼看他,只见刘缯帛端方面孔上满是与自己一般的憔悴郁结,眼中更满是关切。“晏如……方才在大殿上看着你以身涉险,我突然便想通了,日后有任何事你我都应有商有量,切不可贸然从事。误事是小,让彼此伤怀挂牵更是不好……”苏诲冷笑一声,“那随你罢。”心里却禁不住泛起丝丝暖意,天地都变得清朗开阔起来。“金殿传胪,唱名赐第,”刘繒帛负手而立,微微一笑,“仿似梦一般,阿娘和小弟若是知晓,还不知有多高兴。”苏诲一眼扫过去,只见状元王储满面喜色,正与来往官员寒暄应和,“这还不算什么,待会状元归第,可是要游街的。”“探花郎不去么?”刘繒帛有些诧异。苏诲随手指了指周遭将他二人视作空气的新科进士们,“何必去让旁人不快,给自己难堪?”刘繒帛笑笑,“那便不去,你可知吏部何时开始选官?”苏诲挑眉,“怎么,迫不及待?”“倒也不是,”刘繒帛缓缓道,“我是在想,若是侥幸能留京做个京官,我便把阿娘和小弟都接来长安,那就得想办法寻个落脚之处。若是外放,那……”苏诲心下也是一沉,“不错,还有外放之说。”“你是探花,应该是要进翰林院的,若我外放,还请帮忙照拂一二。”苏诲笑着点了点头。他二人正自惆怅,朝会后轩辕冕急匆匆地进了中书省。“殿下。”中书令周玦行礼。轩辕冕对他笑笑,“周相免礼,太傅呢?”周玦眯着双桃花眼,笑得无比暧昧,“半个时辰前,安义公公传口谕,说圣上有要事相商,将勉之召去紫宸殿了。”“哦?”轩辕冕狡黠一笑,“那就是说,晚膳前孤是见不到亚父了?”“殿下可有要事?”轩辕冕单刀直入,“向正心那封密信……”周玦见左右无人,便低声道,“圣上已给我看了,这向正心是河东裴氏的佃客,按律是不得参加科考的,日前刑部也是以此罪将他羁押。那密信里的东西……倒很有些了得,几乎所有的河东士族都被卷了进去。”轩辕冕到底年纪尚小,茫然道,“所谓士族的罪证,这些年御史台也参了不少,无非是鱼rou乡里、侵占良田一类的老生常谈,为何此番朝野如此震动?”周玦摇头,“这向正心倒也可惜,他这封密信也好,密折也罢,有两个要命的地方,恰好戳中了咱们陛下的逆鳞。”“田地。”轩辕冕不假思索。“此为其一,”周玦起身推开轩窗,看着不见尽头的琼宇宫阙,“其二便是党争。”轩辕冕心中一凛,他的外家史氏当年便是因党争覆灭,无人比他更清楚皇帝对党争的深恶痛绝。可当今的局势,自两党覆灭后,寒门声势大振,而从前还可分成几党互相攻讦的世家如今势力大不如前,只能抱成一团、守望相助。若说结党,士族此番已是明目张胆地结党了,可皇帝不仅未问,反而有默许之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