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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他把我的东西收拾了,送去……”苏诲沉默半晌,低声道,“送去甘棠客栈罢。”“苏哥哥。”刘绮罗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苏诲对他笑笑,“买卖不成仁义在,日后我与你阿兄怕是不会再见了,纵然再见也是多说无益,可在我心里,你却还是我弟弟。”刘绮罗深吸一口气,“那不然我让阿兄写点什么,让宋锦捎来?不然借我之口,总是……”“随意。”苏诲淡淡一笑,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可在意的?语毕,苏诲最后看了眼曾无比熟悉的巷陌,头也不回地往东市去。刘绮罗目送他萧瑟背影,把脸一抹,一路小跑着回去了。再度回到甘棠客栈,苏诲在窗边坐下,看着街市上的人流发愣。他怎么也未想到,此生竟在此住了三次。第一次是因向正心之事与刘缯帛割袍断义,彼时满心皆是灰心丧气,更对刘缯帛有说不出的忧虑。第二次是中举之后,他阶前上书,刘缯帛担心他遭遇不测,每日如临大敌地跟在他之后,那时虽还未互许终身,可已有了些暧昧温存的意味。这次是第三次,短短几日,却已是天地翻覆,爱恨成灰。午膳过后,宋锦叩响了房门,见到苏诲面上便有些踌躇,先恭敬一揖,方将苏诲的行李一件件拿出来归整。苏诲冷眼看着他动作,直到他取出个鼓鼓的包裹,才淡淡出声,“那是什么?”“老爷说眼看着就快入秋了,日后怕也没什么机会给大人您做衣裳,便和老妇人一道赶了几件,连冬衣也做了。”“退回去罢,”苏诲打断他,“告诉他我苏某人虽然官禄微薄,几件冬衣却还是买得起的。”宋锦摇头,“大人若是不要,扔了便是,总之小的已经送到了。”宋锦长于察言观色,故而往常他与刘繒帛之间总是对自己更恭敬些,如今许是见他与刘繒帛要一拍两散,连个下人都能给他脸色。苏诲勾起嘴角,正欲敲打他几句,就见宋锦又从袍袖里取出两张短笺,双手奉上,“这是老夫人给大人下的帖子,婚期定在下月初四,还请大人赏光,至于这个是小的来前老爷草草写了塞过来的,小的一字未看。”苏诲接过看也未看,便将那红纸对着火折子点了,“若无事便退下罢。”宋锦面色不变,躬身退出去了。苏诲低头,打开刘繒帛给的那张白色短笺,上面赫然几字,“婚期在即,不宜再见。岁月久长,诚祈安好。”苏诲手一紧,将那短笺揉成一团,站在原地如同被下蛊似的,半天动弹不得。不知过了多久,苏诲才缓过神来,将那纸团塞进榻前八宝格,坐在窗边发怔。苏诲看着日头一点点沉下去,看着夕照将一砖一瓦都染成赤红,再慢慢暗淡成几点寥落的星子。茶水已然凉透,却再不会有人为他添满。苏诲起身,自己将被褥铺好,褪去鞋袜,极刻意地在那榻的正中央躺平。看来此事对他而言也未见多钻心刺骨,也不过两个时辰,苏诲便睡熟了。四更天的时候,苏诲醒了过来,莫名其妙地发觉自己竟又滚到了榻的里侧,空出的一大半上落满月光,凉薄得像人心头尘埃。苏诲面无表情地将棉被又拥紧了些,忽而落下泪来。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方看进度条都知道不会be也不会大虐第41章完结倒计时2苏诲原以为决裂之后定会昏天黑地,却不料这世上终是谁离了谁都能活。再无处可归去,他便常现身于原先不喜的诗会筵席,甚至还有次搂着个歌妓做了首早先最是不屑的艳诗,将那风流才子之名几乎做实了。至于为何是几乎……就算已和刘缯帛分道扬镳,就算爱恨纠缠未死先休,就算一颗心早已成泥成灰,苏诲还是无法干干净净地抽身而去,方和一人鸳鸯交颈、海誓山盟,转头就和旁人缠绵旖旎。“不过是个不解风情的乡下小子,你何至于自苦如此!”苏景明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我苏家尽是狼心狗肺、薄情寡义的负心郎,怎么偏偏就出了你这么个旷世情种!”苏诲抬眼看他,冷笑,“是啊,博陵苏氏本身也就只有这点可以拿来标榜的了。”事过境迁,昔年曾因家族覆灭耿耿于怀,而如今混迹市井近十载,苏诲自己都时常忘了,原来世上竟也存在过如博陵苏氏般金玉其外的华族,而自己竟是覆巢下不多的一颗完卵。“你让我打听的那孩子……”苏景明缓缓道,“今年已十四岁,做了个药铺的伙计,听闻掌柜的想把女儿嫁给他。”苏诲有些恍惚,“静念园林好,人间良可辞。离了高门大户这樊笼,他倒是返了自然得了自在。”“不错,”苏景明掸掸荼白衣袖,“有些人更是彻底超脱了。”苏诲一怔,难怪苏景明今日穿的尤其素淡,难道竟是在守孝么?“不是苏维,若是他驾鹤西去了,我可未必会给他守孝。”苏景明冷冷道,“是我姨娘。”苏诲这才想起苏景明似乎是个宠妾所出,他惯来是极重嫡庶之分的,一时间难免尴尬,最终只讷讷宽慰了几句。牡丹芳菲已尽,园中桂花开的正好,馨香扑鼻。苏景明面无表情地看着清朗秋景,眉间隐有郁色。苏诲心中幽幽一叹,博陵苏氏,流徙岭南也好,身居高位也罢,终究无一人释怀,真真的一败涂地。多年的心结不知不觉就这么轻易解开了。刘缯帛小心翼翼开解不得的事情,原来竟这么轻而易举,苏诲不由恍惚,原来离了刘缯帛,他竟也过得一样好,甚至更好。“也罢,不说这些让人不悦的事了,”苏景明岔开话题,“前两日散朝后我遇见驸马,他知你是我门生,让我多为你留意着婚事。”崔铭也是可怜,好端端的世家贵子当了这驸马,竟连关照自己的外甥都得偷偷摸摸,简直是个妻管严,苏诲笑笑,“我会与舅舅分说,恩师便当未曾听过罢。”“哦,怎么分说?”苏景明挑眉看他。苏诲亦故作邪气,“就说我只好南风,不愿娶妻。”苏景明也不惊讶,举杯连说了三个好,“这下我博陵苏氏的嫡系算是断的干干净净了,你我二人当浮一大白!”苏诲起身,极爽快地连饮三杯,许是一下子喝的太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