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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迅速带走。原来对方涉嫌一起团伙诈骗案,被警方盯了有好几天,这次终于露出了马脚。宋煋有点惊讶,表情隐隐复杂。他以为还要纠缠很久。宋文律却阖了眼,咬了两下烟嘴,过干瘾。又过了会儿,宋煋看外面的人群也散了,便认真跟宋文律道了谢,也没探究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替自己解围,只说要下车。宋文律松松领口没答应,直接启动车子问:“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宋煋说:“不用麻烦宋先生。”宋文律一脚油门下去,不带转弯儿,“顺路。”宋煋沉默一下,听着脑海里的机械音尽职尽责地又提醒他任务目标涨了一点孤独值,眼里闪过点无奈。他捏捏手心,简单报了筒子楼的地址,等车开出大半段路了,才缓声说:“宋先生,这条路是反的。”宋文律冷淡地瞥宋煋一眼,默不作声,调转车头。筒子楼的位置不难找,即使是大白天,满楼密密麻麻的爬山虎也让这座建筑充满了阴森与破败。宋文律曾经以为苏向荷的住处已经算是贫寒,却怎么没想到这跟危楼一样的房子竟然是宋煋的落脚点。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宋文律把车熄火,眉心蹙着道痕深的阴影说:“你就住这儿?”宋煋下了车,说是。又见宋文律暂时没有离开的意思,出于礼貌,他十分客气地回问一句还在打量着筒子楼的男人:“宋先生要不要上去坐坐,喝杯水。”宋文律挑眉:“好。”宋煋抬眸,有些意外。筒子楼里不仅是阳台公用,厨房也是。不过说是厨房,其实就是楼道里的一处空地上搭了个灶台,生火做饭都在那儿,挨家挨户谁抢上谁用,抢不上就眼巴巴瞅着。宋煋带宋文律上楼的时候,正巧房东家的女主人陈三翠正拖着胖乎乎的身子颠儿着菜勺,旁边灶台上堆了些散碎的菜叶,看着什么种类都有,被虫子咬了好几个洞,坑坑洼洼还沾着点儿没洗干净的泥。没一会儿锅里的水热了,陈三翠抓起菜叶就往里扔,稍微滚滚水后,她连盐也没撒上几粒,就把锅里的菜捞出来,全塞进一个豁了口的大海碗里,隐约还能看见碗边飘着只死了的菜虫。宋文律瞧着,胃里隐隐作呕。倒是宋煋平静地喊了声陈姐。筒子楼里的人大多有个普遍的毛病,就是爱随地吐痰。陈三翠做饭那会儿早就憋得不得了,她听见宋煋喊,清清嗓子就是一口浓痰吐在灶边,末了还装作爱干净的模样,把手放围裙上抹了抹才说:“小路回来了。”宋煋嗯了声:“陈姐做饭呢。”陈三翠笑了笑,肥胖的身躯不经意掩盖住背后的灶台说:“是啊,给你大哥做了点儿饭食,你前阵子退租了不知道,他最近胃口不好,丁点儿油星都吃不了,我这不专门去菜场给他弄了点儿菜,换个口味。”她又看到宋煋背后的陌生男人。对方神色冷漠,一身西装笔挺,衬衫扣子严谨地扣到最上面,遮住喉结。一看就不好惹。到底是在底层社会里混了几十年的女人,陈三翠有眼色地没多话,匆匆端起碗跟路元说了句:“我去给你大哥喂饭。”人就拧着腰臀回了屋。宋煋继续往楼上走。临到门口,宋煋拿钥匙开门。宋文律就在他身后站着,冷淡的黑眸垂望着那只转动着门锁、掌心覆着薄茧完全称不上是好看的手,一抹不知名的冲动油然而生。他知道,这双手一定很温暖。突然这时,楼下一阵巨大的震动声传来,紧接着女人掐着尖细的声音,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疯狂叫喊:“你这个挨千刀的老贱货,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楼道里的邻居都被吓了一跳,他们听出这动静是陈三翠闹出来的,又没听见房里男人的一贯争吵声,担心别不是真闹出认命,就纷纷开了门,凑到房东这两口子家门前。女人凄惨的哀叫还在继续,众人忍不住了,互相看看,都咽了几口唾沫,胆子大的就上去把破破烂烂的防盗门给撞开了。宋煋跟宋文律也下了楼。他俩站在楼梯上远远地往屋里看。陈三翠头上满是菜汤,脸上是一片guntang的水泡,臃肿的脸型几乎看不住眼睛的位置,只有一张血盆大口发出凄厉的尖叫。她旁边,半身瘫痪的老男人斜趴在地,脸上带着狠戾又阴森的笑,望向周围人的时候还漫不经心地舔着嘴角上糊着的菜叶,活脱像个神经病。“报警吧。”不知道谁说了句话,语气颤抖又丧又晦,“妈的,这夫妻俩都有病,这破地方估计没得住了。”宋煋隔得远,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的身侧,居高临下站着的男人却不动声色地阖下眸,去瞧他按在手心里的指甲。然后蹙起眉心。第16章我嫁进豪门那几年房东家的sao乱没持续多久。警察上门挺快,看是没出什么人命的家庭纠纷,就喊了调解员把门一关,谈话交心去了。至于陈三翠脸上的烫伤,筒子楼这片儿没什么金贵人,倒腾点香油抹抹就行。这种事儿到底没法说,筒子楼里的租客互相看看,有胆子小的已经开始拿着手机在各种租房软件上筛选下家,就怕房东两口子下次真闹出点事,他们要跟着遭殃。宋煋拧眉,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很轻。楼道里的人都在各回各家。有个跟宋煋同样是住四楼的租客,是个青年壮汉,身材魁梧,长得膀大腰圆。青年壮汉之前大着胆子把房东屋门撞坏了,这时候就有点虚,一步三台阶地往上走。他碰到楼道里没动弹的两个人,本来张嘴就想骂两句,然而等他看到靠后站着的男人,心脏陡然一颤,话没出口就被吞吧吞吧送回胃里全消化了。宋文律就跟在宋煋身后,闲散地手插兜里站着。身为被世界选中的命运之子,他冷下脸不说话的时候,似笑非笑的嘴角就总是抿成一条直线,眼底情绪也变得捉摸不透,有同属于天之骄子的骄矜与上位者的冷硬,气势浑然,危险天成。青年大汉选择秒怂,挠挠头挑了面相上青涩许多的宋煋,露出一嘴不大齐整的牙说:“小弟,以前没见过你啊,新来的?”原身记忆里没有这人,宋煋先给他让过道,又说:“之前搬出去一段时间,最近才回来住。”青年大汉撇撇嘴:“那你运气真是不好。”宋文律漫不经心看他一眼。接着青年大汉头皮一麻,也不知怎么就一步没迈好踩了四个台阶,腿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