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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妈笑的眼不见眼地颠颠袋子,临走前还跟宋文律夸了好几句“小路人好,年轻上进,心地善良,还特别踏实肯干”之类,总之好话一箩筐,也不管之前跟宋煋才见过几面。倒是宋文律的冷肃的表情一缓,听得极为认真,还不时跟着点头。宋煋偏头往他那头看,正巧眼含笑意的宋文律也偏过头,两人对视一眼,宋煋愣了愣,倒是宋文律先走到他旁边低声说:“我帮你洗鱼?”宋煋把鱼放在盆子里,让开点位置,抿嘴道:“那麻烦宋先生了。”洗鱼很简单,只要将鱼身里的血水洗出来就好,这活没什么技术,宋文律就把鱼放在水里冲。可那头还有只更难搞的野生乌鸡还在虎视眈眈。宋煋洗干净手把乌鸡提起来,乌鸡就拿眼睛瞪他,可狠了。030在脑海里说:“瞪什么瞪呀,待会儿就把你吃掉!”穿越前,宋煋小时候是跟奶奶在乡下过,他奶人抠,把家里喂得那几只鸡看的比谁都重要,每天弄了小米都要赶忙拿去喂,而鸡这种畜生凶起来能上天,宋煋就有次替他奶喂鸡的时候被鸡捉过手,右手虎口的地方留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疤。杀鸡这种事除非逢年过节,否则他奶绝对舍不得把鸡杀了吃,宋煋到现在多少只留了点以往的印象,单单清楚杀鸡需要先放血。他拿了把柜子旁边摆着的剪刀,上面沾着迹,不知道上回是谁用过,没洗干净。野生乌鸡的腿还被绑着,宋煋靠近它,它就扑棱个不停,黑豆眼里闪烁着精光。宋煋只能用手使劲压住它的翅膀,然后把鸡抱起来。可怀里抱着鸡了,鸡还不老实,宋煋就有些难办。宋文律看过来的时候差点没有笑出声,他感觉自己似乎搞了个大乌龙。但到底是好面子,宋文律表面没表现出来,只是把洗干净的鱼放在一边,接过宋煋手里的剪刀,问他要怎么办。宋煋说:“宋先生你找到鸡脖子上的血管,用剪刀割破就好了。”宋文律端过个小碗,按宋煋的说法是用来盛鸡血。之后两个人就凑在一块,几乎是头碰头地一起拧眉瞅着鸡犯愁,宋文律漫不经心地微微抬眼,能看到宋煋专注摸着鸡的脖子,寻找血管在哪的认真模样。少年的杀鱼的时候身上沾了些腥气,不好闻,甚至说很难闻,但宋文律就是想靠他近点,再近点。突然就觉得自己有点完蛋。可能是疯了。宋煋很快摸到血管的位置,按住说:“宋先生,剪这里。”宋文律回过神,拿着剪刀一剪子扎下去,汨汨的鸡血就从鸡脖子里呲出来,乌鸡叫不出来,却死命在宋煋怀里挣扎着。鸡血溅了一地,宋煋被吓了一跳,手一松,扑棱棱的鸡翅膀下就扬起纷飞的鸡毛。宋文律也被乌鸡的求生欲给镇住,就那么一不留神被乌鸡脱手飞走。他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抓,却不想乌鸡竟然回头往宋煋怀里窜,于是手就一下子穿过宋煋的肩头,人也跟着前倾过去。宋煋还没回过神,面前一片阴影扑过,他抬头,还没看清眼前是什么,感到嘴上一软又一疼,就猛地跌坐在地上。嘴里迅速遍布的是一股带着铁锈的咸味,顺着呼吸灌进肺里。宋煋捂住嘴,疼的白了脸,坐在地上没动。前方,宋文律也单膝半跪在地上。男人昂贵的西裤沾上灰尘,往日习惯性紧抿着的下唇此时印着个明晃晃的牙印,不深,却被咬出了点血印子。有点痛。还有点……爽?宋文律兀自愣怔出神,回想着唇上那一秒钟的柔软,眼神恍惚。旁边,脖子还在飙血的乌鸡蹦到灶台上,发了个疯一样的奔跑,血点子还四处甩着,一片狼藉。它跑累了,就斜眼瞅着灶台前的俩人,昂首的站在灶台上。鸡大爷永远是你鸡大爷。那头陈三翠收拾完家里垃圾正准备下楼倒,看到灶台前的血点子差点没把眼睛瞪出来。她瞧着地上坐着的俩人,怪糟心说:“这是做啥呢?”筒子楼的厨房灶台边一片纷乱,市区医院住院部的一间病房中,中年护工却在百无聊赖地撑着腮打哈欠。她旁边的床上睡着个青年,青年脸颊苍白消瘦,毫无活力。突然,青年手指动了下,眼皮微微抬起,又疲惫地落下。病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护工清醒过来,打着哈欠就上前开门,嘴里还嘟囔说:“不对啊,这还是不是换药的时候,难不成又是那个小伙子来看朋友?”打开门,意料之外站着个身形纤细的女人。女人长相十分柔美,看起来温柔又好说话,连开口的声音都悦耳动听极了:“请问,这是苏杭的病房吗?”护工自然说是,将人带进屋,疑惑问:“你是病患的朋友吗?”女人撩撩头发,目光落在床上青年的脸上,眼底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而后笑着说:“不是,我是他meimei,叫苏向荷。”护工哦了一声,虽然好奇,但是没在多问。苏向荷这次是打听了好久,才知道苏杭进了医院。那次她去本色找人却没找到,本来已经放弃,却实在忍耐不下天天被远在乡下的爸妈打过电话来催着要钱。苏向荷的父亲得了肺病,需要一大笔钱来做手术,苏向荷一个初入社会的小秘书根本没能力支付起这笔钱,就想起了同样在江城的大哥,也就是从小就被家里卖出去的那个孩子。苏杭离家的那年苏向荷还很小,当时家里一共有三个孩子,二弟还在吃奶的年龄,而她当时正好出着水痘,脸上坑一块肿一块,难看到她妈天天拽着她就打,撒气用。正巧就是那阵子,家里来了个人,是个拐子。对方来他们家问她爸妈想不想要钱,有年龄适当长相不错的小孩,就可以跟他换一大笔钱。她爸妈一辈子从没见过那么多钱,没怎么想就把家里的大儿子给送了出去,而那个人就是苏杭。苏向荷还能记得自己这个哥哥从小就长得好,所以他在拐子那里卖得很值钱,有整整八百块。那年过年,她们家里少了一个人,却杀了猪吃了rou,还都穿了新衣服,生活大变样。苏向荷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没再想起过她这位大哥,可巧的是上个月无意在路上的一瞥,却让她重新发现了苏杭。当时苏杭正在跟客人进行约会,对方的手脚不干净,吃着饭的功夫就摸来摸去,而苏杭脸上还得陪着笑,笑的浪荡又轻浮。苏向荷没多久就打听到了苏杭工作的地方,本色娱乐会所七层,全江城最糜烂跟醉生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