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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什么话?嫂子回村里,你怎么办?”宋煋抬抬眼皮。沈翠翠拉住宋煋的手腕:“你跟嫂子说说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现在老路家就剩咱们俩相依为命了,咱俩得一条心。”宋煋把手挣开:“不用,以前怎么样,以后就还是怎么样吧。”沈翠翠着急:“这怎么能行?以前你是在江城打拼,可现在身上突然多了那么多钱,你让嫂子怎么放心?你一个小孩,这城里花花绿绿的诱惑又这么多,万一走了歪路,我要怎么跟爸妈还有阿虎交代?不行,嫂子不走。”宋煋说:“大嫂知道我会走歪路?”沈翠翠厉声说:“阿元你听话!”她这幅模样里的语气神态跟当年在村子里时一模一样,那时候路元最怕的就是他这位大嫂板脸教训人,因为一旦这样了,他哥就会揍他,他妈不会让他上饭桌,能饿他好几顿。可宋煋不是路元,他声音平静,认真地看着沈翠翠:“大嫂,你想要什么?钱吗?”“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嫂子不是贪钱,”沈翠翠脸不红说,“你人还没成年,嫂子就是你的监护人,那钱合该就得是嫂子帮你拿着,省得你乱花。阿元,这个你不懂,就算嫂子这话说出去,也在理。”宋煋听着,半阖下眼说:“大嫂,我问你件事。”沈翠翠心头一阵好的预感:“阿元要问嫂子什么事?”宋煋慢慢说:“之前爸妈跟大哥进城是因为大嫂想在城里医院生孩子?”沈翠翠浑身僵住:“阿元,你这话是从谁那里听说的?”宋煋站起身,俯视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的女人:“为什么要骗我。”沈翠翠摇头:“阿元,你不信大嫂,信别人?”宋煋叹口气:“大嫂,等你伤好了,就回村子……”“我不!”沈翠翠尖声说,抓住宋煋的胳膊,“我是你大嫂,你不能这样。阿元,你可怜可怜嫂子,阿虎死了,爸妈也死了,我没想到,我么想到啊,我只是想平平安安生下我的孩子,难道我有错吗?”宋煋神色复杂:“你没错,车祸只是场意外。”沈翠翠神情稍微缓和。宋煋又说:“回老家吧。”他不愿过多的计较沈翠翠拿谎言欺骗自己的事,因为宋煋明白,人类多是自私的生物,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总比自己负罪类类地活一辈子轻松地多。这是人性。沈翠翠看出来宋煋是铁了心要赶她回那个破落村子,可她不甘心。她没了孩子,没了丈夫,到头来却只能换到一间破破烂烂的房子,继续守着那几亩庄稼地过她的下半生?这不公平!“阿元。”沈翠翠手指捂住腹部,那里又开始疼了,“我是你嫂子,我有权利照顾你。”宋煋抿唇:“我给你喊医生。”医生跟几个护士很快赶过来。沈翠翠因为情绪激动,动作又过大的缘故崩开了伤口上的线,她眼睛死死望着宋煋,想伸手抓住他。宋煋站在人群之后,有皮鞋踏着地板的声音响起。宋文律将他拉出病房,蹙眉看着宋煋不大好的面色,问:“她不答应?”宋煋摇摇头。沈翠翠想要钱,可这笔钱宋煋不能给。沈翠翠说,宋煋拿了钱会被红灯酒绿的大城市迷了眼,走上歪路,但在宋煋看来,沈翠翠才是那个会走上歪路的人。纵使女人曾经犯下的错误再多,但她毕竟是路虎的妻子,曾经为路虎怀过一个孩子,也曾有过尽心伺候公婆的时日,她对路元不好,那是对路元,而不是对于路虎跟路家父母。亲情冷暖之前没有绝对的黑白之分,宋煋否决不了女人的好,也否决不了她的坏,把老家的房子交到沈翠翠手里,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宋文律伸手给宋煋整整衣领,在外面两人不好太亲密,他低声说:“她不愿意就算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宋煋犹豫一下。宋文律弹了弹他的额头,弯弯腰跟宋煋双目平视:“先不说这个,小路,你要不要先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沈翠翠会在病房里说,你还没成年?”宋煋察觉到男人身上的气息有点危险。宋文律看着宋煋无辜的双眸,心里那点被骗的火气瞬间成了泡沫。捏了捏少年的鼻尖,他无奈极了。“小坏蛋,告诉哥,你到底多大?”第42章我嫁进豪门那几年宋煋看着宋文律,张张嘴:“我……”“你们谁是病人家属。”医生走出来,脸上表情有些严肃。宋文律抬眸看眼医生,板直了身子在宋煋耳边小声说:“过会儿找你算账。”宋煋抠着裤缝的手指一松,偏头说:“我是。”医生推推眼镜:“病人情绪过于激动,我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崩开的伤口也已经重新处理过了。作为沈女士的主治医生,我多说一句,伤口恢复期间病人最好少受刺激,不然不利于伤口恢复。”宋煋抿唇:“以后不会了。”医生点点头,带着身边几个护士风风火火地从病房前离开。宋煋站在病房外,轻轻推开道缝隙往里看,刚才还情绪过激的女人如今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出过汗的额头上黏着几缕发丝,唇色青紫。宋文律站在宋煋身后:“她那么骗了你,你还不放心她?”宋煋说:“大嫂她好歹是路家儿媳。”宋文律拍拍宋煋的肩膀,沉声说:“你想他是你大嫂,可她眼里只有你家离用三条人命换来的赔偿金。你有没有想过,她醒来继续跟你要钱怎么办?”宋煋没说话。宋文律叹息一声,揉了揉宋煋松软的发顶:“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该她的她拿,该是你的你也不需要多给,你大哥的赔偿金刨除墓地还剩多少,值得你拿老家的房子跟地跟她换?何况你大嫂还是个年轻女人,她手里有了钱,改嫁也能找个好下家。”宋煋抬眼:“宋先生……”“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宋文律靠在墙边,脸上是全然的了然与看透,“可你并不需要为她今后的人生做任何打算,更不需要对她负责……当然,除非你想替了你大哥班,再把人娶进家一次?”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看似调笑,实际上语气森森。宋煋拧眉:“宋先生乱说的什么浑话。”宋文律捏捏他薄薄的耳垂,“知道我是在说浑话,就别总对她那么关心,认真说起来,你们已经没多大关系了。”两人站在病房门口低声说着话,走道上是来来往往地是面带疲惫的病人家属与麻木漠然的病患。隔壁病房内突然爆发出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