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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了田彪,扶起了田须,打击了田舒,压制了田襄,可能唯一出乎晋国或者说赵氏意料的就是一贯不起眼的田襄,会在自己老父去世时,暴起诛灭田须一夜之间大权集手,但是有识之士都能看出三年前田氏贬斥军中将领入府为从对齐国军心的打击,也能从田襄灭田须的残酷手段看出,田氏这个刚刚兴起立足尚且不稳的家族,内斗已经如此惨烈,这对田氏来讲,绝对不是祥照。不过这些都是从暗处来说,毕竟从明处讲,晋国还是周王室亲封的伯国,是代天子维持天下秩序的霸主(管家)之国,从道理上将,晋国是该维护这天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礼乐秩序的。田氏逐君,晋国作为霸主之国同时策动燕国、越过灭田,就是打着“诛灭背叛君主的乱臣贼子”的旗号,而赵氏适庶子予田氏,虽然是在战场上没淘到便宜后的不得已手段,从暗处讲也确实有效,但从明处看,作为霸主国,不能好好匡扶天下秩序,其国执政还与乱臣贼子联昏,怎能不惹人非议。今日作为来晋国做客的人,不论是列国国君还是这些士子,都不好意思直接拿这个事情去打晋国的脸,毕竟晋国动了真格儿的试图去平定田氏这个叛逆了,只是没想到当时齐国夏瑜这个横空出世的天纵奇才,打退晋国军队,火烧越国十万军卒,隔济水与燕国对峙,最后虽然没打赢,也算逼得燕国退兵了。这种情形,没人在忍心过度苛责,可夏瑜这个间接逼得晋国执政家族适子与田氏的“罪魁祸首”公然的拿这件事打晋国的脸,是的,此时晋国朝臣才真真正正深刻的意识到,眼前这位这燕国太子内佐就是那个让晋国兵败廪丘的家伙,此前虽然知道了夏瑜的身份,但在众人的潜意识里,便是将“内主”与“领兵统帅”两个身份割裂开来看待的,好像夏瑜的身份成了“内主”,那个退晋破越逼燕的就不是他了的感觉。那个方才冷笑嘲讽齐国军卒的魏驹此时突然有点无措,也是在此时他才意识到这位长得极为好看的家伙,就是那个在战场上让晋国吃了个大瘪的“天纵奇才”,一时间他不知道死该表示对一个出色将领的尊重还是对一个敌人的仇恨或者对一个内主的轻蔑与呵护,这么多种诡异的情绪混杂,让魏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赵无恤见魏驹说不出话来,微微低头扫了眼晋国朝臣,与自己父亲一辈的韩氏家主韩不信、魏氏家主魏侈,论年纪都足够当夏瑜的父亲了,刚刚众人没怎么反应过来夏瑜的身份,及至刚刚被夏瑜提起三年前的战事,提及赵氏适子与田氏,长辈们再开口,与夏瑜纠缠,那就是在被夏瑜打脸之后再更加上几分丢人了。想到此处,赵无恤无意中抬头,只见智瑶正好也看过来,两人视线相对,一瞬间彼此会意。赵无恤率先开口道:“夏瑜先生,依你前言凿凿,晋国自我父之后没有什么会打仗的,此时有言什么狮子与羊的怪论,你是认为我晋国无人了,你燕国能败我晋国乎?”夏瑜道:“不是燕国,是齐国,齐国能败晋。”☆、第159章夏瑜的目光近乎无礼的扫视高台之上的列国国君,这个年代,这个春秋将尽战国将启的年代,华夏诸侯,列国国君,俱是庸才,如春秋五霸匡扶天下会盟诸侯者,俱往矣,已化为青史尘埃,如战国时,魏文侯重用李悝开变法先河,齐威王邹忌讽而纳谏,秦孝公重用商鞅行法家霸道,尚未出世。这是一个与前比与后比都不够精彩的时代,因为强者的稀少,才给了赵志父这个唯一的政治强人作为这个时代最耀眼那颗星辰闪耀的环境。夏瑜看着赵志父,一字一句的道:“有一个人能让齐国能败晋,有一个人能帮齐国灭晋。”赵志父看着夏瑜没说话,赵无恤心中主意已定,自然而然的代父开口,道:“内佐所言何人?”夏瑜道:“我。”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然后一阵哗然,哗然之后便是哄笑,那些听见夏瑜此时大言不惭自称能让齐国灭晋国的士子,纷纷指着夏瑜嘲笑,笑讽夏瑜其人不知自谦不顾脸皮,而高台上阶的列国国君也笑了,当然国君的礼节要求总是繁琐些,自然不可能像那些士子那么直白的哄笑,可是眼中带着隐秘轻蔑的笑容,也足以说明这些与会国君对夏瑜方才言语的态度了。一贯脾气不是十分好的魏氏家主之子魏驹此时也冷哼,然后略带轻蔑的道:“大言不惭。”赵无恤面上倒是神色不显,但也开口道:“内佐您……若是无恤没有记错,您是燕国太子内佐。”赵无恤还是将一句话的意思表达的七转八转,赵无恤提及夏瑜燕国太子内佐身份,其实话中意涵是指夏瑜此时还是燕国人,还是燕国太子内室人,却说什么能让齐国灭晋国,是不是搞错了自己的身份位置了。夏瑜自然听出了赵无恤话中所指,一瞬间觉得十分有趣——赵志父这么刚烈的人竟然生出了个隐忍深藏的儿子,不过也许正是因为赵志父刚烈,赵无恤才这么隐忍坚毅,话说父亲强硬,儿子也刚硬,硬碰硬,父子两个只怕也相处不下去。夏瑜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低头,漫步到那“四海归一图”的正中——中原晋国的位置。因为此时礼仪,召开大的朝会时入殿时要去掉佩剑、脱掉鞋子,只有身份继位尊贵的人才可以剑履上殿,就是佩剑穿鞋子上殿,此时以士子身份上虒祁台的夏瑜自然不可能享受这样的尊贵待遇,是以此时只见夏瑜的白袜踩在那清清楚楚详详细细画着天下山川地势的白绢地图上,踩在晋国位置上,道:“齐国大军已经北上,田氏灭燕,不过转瞬之事,若是燕国灭了,我自然只能打包裹跟着田舒回临淄了像以前一样替田氏替齐国效力,一个灭掉燕国的齐国,一个国土人口翻倍的齐国,一个军队人数翻倍齐国,在我的手里,灭晋国,绰绰有余。”夏瑜这话一出,赵无恤已经微微皱眉,三年前夏瑜带领齐国不多的军队,毁掉了晋国当时赵志父主持的晋、越、燕三国灭田的计划,正是接连与晋国、越过、燕国的交锋使得夏瑜名震天下,不过夏瑜就像一颗流星,横空出世,闪耀非常,但只是一瞬便又消失无痕,从夏瑜适燕起,这个颗受天下瞩目的将星便消失了在了天下人眼中。以昔日彪悍的战功而论,夏瑜“口出狂言”倒是也不算十分过分,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根据道理的,但以一介适人内主身份“口出狂言”,总让人觉得有几分怪异,有几分别扭。赵无恤克服了心中的那点别扭,微微带了几分嘲讽语气的道:“内佐要如何灭晋,不妨直言。”从夏瑜开始“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