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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一样,他的手直接穿透了自己的胸膛,摸到了那个应该是心的位置。那里什么也没有。深渊妖王伸着手抓了抓,只碰到了冰冷坚硬的骨骼。“果然啊……”像是无奈又像是难过,“魔是没有心的。”手一点点抽了出来,被刺穿的血rou在他的指尖刚刚离开的那一瞬间就又彻底愈合了。“魔是没有心的,所以他们生来就该孤独,生来就该杀戮,生来就该……掠夺。”深渊妖王用手按在那个头骨上,指尖顺着眉骨一路滑到下凹的下颌,“安特凯琳,你叫醒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蓝色的魂火晃动两下,然后熄灭了。“是你把我吃掉了。”深渊妖王捧着头骨坐了下来,黑色的墨发披了一身,沮丧的简直不像他,“你把你所有的属于人的情感留了下来,然后把我的骨头,把我的血rou,把我的生命都吃掉了……”黑色的睫毛垂了下来,遮住了那一双永远夺人眼目的明眸,“所以我连杀了他都做不到了。”“不能独占全部的东西,都应该是被毁掉的……”深渊妖王用手按住自己的眼睛,身体弯的几乎要挨到地。白森森的头骨被黑雾托举起来,落到了深渊妖王的身边。绿色的光晃动着,像是在表述着什么。很久以后,深渊妖王终于直起了身体,他的神情又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黑色的眼睛蕴着风暴的颜色。深渊妖王伸出手,头骨落在他的掌中,“安特凯琳。”他裂开嘴巴,“你是那么的喜欢他,那么你就去组成锁住他的笼子吧……”蓝色的魂火晃动一下,黑雾浮起,矮人奴仆重新睁开眼睛,“魔不需要爱,魔只需要打发孤独的乐子。”深渊妖王在此时是如此的笃定。苏钰醒来时,端着盥洗盆的矮人奴仆立刻将纱帐挽了起来。苏钰捂着闷痛的头,视线都有些恍惚。“城主大人。”矮人奴仆跪在他的脚边,双手端着的盥洗盆遮住了他垂下的整张脸。苏钰看清楚周围一切的时候有些恍惚的问道,“我怎么在这里?”“是赛赛莉娅带您回来的。”矮人奴仆这么说着。苏钰从床上站了起来,脚下踉跄了几步,“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赛赛莉娅公主说,是您在途径穹宇之滨的时候被海妖的歌声迷惑了,所以一直昏迷着。”矮人奴仆说。“海妖?”苏钰将盥洗盆中的湿巾拿起来,敷在自己的头上,这才感觉好了一点。矮人奴仆没有应声。苏钰问,“赛赛莉娅呢?”“赛赛莉娅公主受伤了,被送去了南城的魔药师那里医治。”矮人奴仆将盥洗盆放在一边。“受伤了?”苏钰猛然想起赛赛莉娅前胸上那密密麻麻的针孔,转过头看向矮人奴仆,“严重吗?‘矮人奴仆刚好侧过身子避开了苏钰的视线,“赛赛莉娅公主说不严重……”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苏钰已经走出了门。苏钰赶到南城的时候,赛赛莉娅刚好从魔药店里走出来,几个仆从跟在她的身后。苏钰走了上去,“赛赛莉娅!”穿着白色斗篷的赛赛莉娅猛地抬起头来。“是什么伤口?”苏钰抓着她的袖子问。赛赛莉娅的脸色有些发青,看起来仿佛生了一场大病,她慢慢摇了摇头,“我没事。”她的声音和平时的欢快雀跃不同,温和的让苏钰有些不舒服。“医术师怎么说?”苏钰碰到了她的手,发觉她的手冰的吓人。“他说我很好。”赛赛莉娅说,“嗯,只是有点不适应。”“不适应?”苏钰怔了一下。赛赛莉娅歪着头笑,“以前一直生活在大海里,现在突然在陆地上呆这么久,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苏钰还想再问,赛赛莉娅突然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那张封魔之弓,将它递给苏钰,“这是你要的。”苏钰将封魔之弓接了下来,眼底的惊喜根本掩饰不住。“苏钰,我想回去休息了。”赛赛莉娅说。苏钰将封魔之弓收进自己的储物戒,“要我送你吗?”赛赛莉娅摇着头,“不用了,我知道你有事情要做。”说着赛赛莉娅将斗篷拉上,转身就离开了,几个奴仆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苏钰站在魔药店的门口,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储物戒上那块光华圆润的玉石。三件神器集齐了!这是不是说明,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情都可以结束了?巨大的欣喜让苏钰甚至忘了去看周围那些来自深渊魔族窥伺的绿色眸光……——有一种东西可以伪装成爱。什么?——失去。错过。第79章死亡×圈套×毁灭夺走一个人的生命轻而易举,就像苏钰认知了这个世界人命为贱的法则,但是他在看到赛赛莉娅的躺在石棺中的身体时,还是不敢相信一个生命脆弱到转瞬即逝。赛赛莉娅是昨晚死的。矮人奴仆告诉他的时候,苏钰还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冲到内苑的时候,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赛赛莉娅。她的皮肤还是那么白,海藻一样浓密的黑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她的手垂在地上,指尖上还沾着鲜血。苏钰的整个脑子都是懵的。“怎么回事?”苏钰抓住一个仆从的衣襟,音调都有些抖,“告诉我,怎么回事?”“赛赛莉娅公主没有告诉你吗?”漂亮的侍女看着苏钰,“她被深海里的亡灵种下了死亡荆棘。”“死亡荆棘?”苏钰喃喃的重复一遍。侍女点下头,语气又无辜又伤人,“您都没有注意赛赛莉娅公主吗?我也是听说她是为了救您才……”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矮人奴仆已经狠狠的一巴掌将她掴倒在地上。“作为一个奴隶,是不该用这种语气和主人说话的。”矮人奴仆冷冷的看着扑倒在地上捂着脸的侍女。那个侍女缩成一团的发着抖。苏钰制止住了矮人奴仆,蹲了下来去看那个侍女,手掌摸上这个兽族女人柔顺的棕色卷发,“继续说,说完。”侍女跪倒在苏钰的脚边,“城主大人。”“说啊。”苏钰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拎了起来,“把你要说的,想说的,都说完。”侍女不断地发着抖,脸色惨白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