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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哟,我完了,我死定了,哎哟哟……”钟凯窘得满脸通红:“行了,别臊我了。”又好奇的问:“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开车?”“做你的车都三年了,又一直坐在副驾驶的位子,看也看会了。”洪晨挑了挑眉,有点后怕的说:“现在想想当时真是太鲁莽了,不该让琳琳上车,要真出了事怎么办?”他又突然大笑着用头去撞钟凯的肩膀,“我差点不知道怎么停下来,在医院的花坛边绕了两圈,好多人跑出来看。”陈家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象今天这样全家团圆,陈洁的哥哥嫂嫂都特意请了假带着孩子赶过来——钟凯今天来家里做客。钟凯是被陈洁的两个哥哥用挟持的手段“请”来的——没办法,好话说了一大堆,钟凯百般推辞,怕回去不好交差,宝贝meimei又闹绝食,只好来硬的了。陈洁见钟凯来了,露出了“冰封”多日的笑脸,迎上去,挽着钟凯的胳膊向家人介绍,全家人看在陈洁的份上,都很殷勤。钟凯对陈洁大哥的一对龙凤胎很感兴趣,一手搂一个抱在怀里逗。陈洁兴奋的跟二嫂咬耳朵:“他很喜欢小孩,是个有爱心的男人。”可偏偏对你没爱心,二嫂心说,从钟凯看陈洁的眼神,她明白钟凯根本不爱陈洁,甚至有些烦躁不安。“倒看不出是三十的人了。”大嫂说,“挺显年轻的,象二十五、六……这种男人会玩,会享受。”她看了看陈洁,陈洁整个魂都附到钟凯身上去了。席间,陈洁的两个大哥不住的灌钟凯酒,略有点酒量的大嫂见老公和小叔倒下,为了meimei毅然上阵,两人同归于尽。钟凯躺在沙发(违规词)上,打着呼噜。从前陈洁很讨厌打呼噜的人,两哥哥和爸爸都打呼噜,她觉得很吵而且不雅。可是,钟凯打呼噜,她觉得可爱极了。她蹲在他旁边端详着,手指轻轻触摸他的面容,喃喃自语:“别人都爱我,讨好我,为什么你,偏偏不爱我呢?”门铃声响起,陈洁吓了一跳,连忙去开门,是母亲。“小洁,你这样不合适。孤男寡女的,他又喝多了酒,妈留下来陪你。”陈洁将母亲往外推,“我这么大人了,我有分寸。”见母亲还要往里挤,恐吓道:“不想我嫁出去了?”陈洁也不想和母亲多说,猛的关上门。门发出很大的声音,她后悔不迭,忙扭头看沙发(违规词)上的钟凯,钟凯身子挪了挪,抬了抬胳膊,捂着脑门坐了起来,“哎,怎么都走了?”钟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醉醺醺的看着陈洁,嘻嘻一笑,“我也该走了。”陈洁上前扶住他,结果被钟凯一带,两人倒在沙发(违规词)上,钟凯酒醒了一半,忙推开她,“对不起。”站起身来,“我上趟厕所,马上走。”钟凯洗了把脸出来,陈洁右手握着杯橙汁,神情紧张的看着他,手抖得厉害,橙汁漾了些洒在地板上,“喝点水,解解酒。”她的声音也是抖的。钟凯正好渴得嗓子冒烟,忙接过来喝了一口,皱着眉头看看手里的杯子,“橙汁?”“喝不惯?那我去给你倒杯水。”陈洁神经质的接过杯子。“不用了,”钟凯迷惑的看了看她,“我走了,甭送了。”刚走到门口,他习惯的摸摸口袋,发觉车钥匙不见了。陈洁见他猛的转过身来,吓得一抖,连连后退,“你--干嘛?”“我的车钥匙不知道掉哪了。”钟凯单膝跪在沙发(违规词)上用手胡乱的摸索。202第二十章“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洪晨推推钟凯,钟凯一惊,又马上露出不自然的笑。“你眼里好多血丝,没睡好觉?”洪晨从包里取出一瓶有清热去火的眼药水,小心的滴了两滴在钟凯眼里,钟凯一闭眼,两行“泪”淌了下来。洪晨今天心情格外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兴奋,搂着钟凯亲了亲他的脸颊,拉着他的右手轻轻晃,见绿灯亮了,又忙把手松了。“今年的雪下得可真早,才十月下旬呢。”洪晨哼唱了几句后,又说:“明年我就毕业了,我妈要我读研,我就知道她说话不算数,我可不想变书呆子,可惜检察院的制服不好看,中国的制服都不好看,松松垮垮,没有精神。”钟凯一言不发,洪晨沉默了一会儿,又笑道:“几天前,我在学校附近逛街时遇到一女同学,我俩站着聊了会儿天,我无意的回了下头,发现我们是站在妇幼保健医院门口,赶紧叫她跑开了。我俩边跑边笑,她笑我现在简直成了惊弓之鸟。”车子开进小区停车场,洪晨坐着没动,盯着车窗外的枯树,平静的问:“出了什么事?”钟凯抽着烟,没有吭声,洪晨也拿了一支,给自己点上火,两人的目光没有交接。“说吧,我不怪你,又不是第一次了,这次是男是女?”钟凯狠狠的吸着烟,象是在下决心,他突然开口说:“晨晨,你暂时休学,咱俩去海南。”“休学?”洪晨惊愕的看着他,“你惹了谁?得背井离乡?咱爸咱妈呢?公司不管了?”钟凯茫然无助的伏在方向盘上。“欧阳海龙?”洪晨猜测。“没别的法子,你愿不愿意跟我去海南?那毕业证要不要都无所谓,你肯不肯?”“要我过去陪你去死,我都肯。可是你得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吓成这样,要真有大麻烦,也得把咱爸咱妈带上啊,要是别人找不到你,报复他们怎么办?他俩年岁已高,咱爸又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啊。”洪晨心慌意乱,越想越害怕。“不能报警吗?现在是法制社会,陈希同都能被判刑……钟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俩一起商量啊,你放心,不管你出了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就算坐牢,我陪着你,死我都不怕,我还怕什么?”说到最后,他俨然豁出去了的模样,做好最坏的打算。钟凯闻言,抱着洪晨失声痛哭,象个在外头闯了大祸跑回家求助的孩子。他说,他上个月被陈洁的哥哥硬拉去家里吃饭,他本来是走了的,可不知道怎么就和陈洁上了床,陈洁还大出血住了院,他吓傻了,他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发生那种事,他给陈洁三十万,一直没敢去公司和爸妈家。上星期母亲打电话告诉他说陈洁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他求陈洁把孩子打掉,可她死活不肯,几天前陈洁的舅舅找到他,他才知道陈洁家庭不简单,尤其是她这个舅舅。陈洁要和他结婚。她说她只有这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