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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皱眉,“你谁啊?”“你果然忘记我了。”大约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的声音,很是爽朗,听完感觉心里洒满了阳光一样暖洋洋的。苏茶愣了一下,想着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风流债。那名少年显然发现了苏茶的歪脑筋,好笑地凑近了他,“这样你能认出我来吗?”少年笑起来弯弯的一对月牙,很是可爱。苏茶脑子里闪过几个镜头,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是你啊。”两人这个时候凑的极近,从远处看,那个高高的少年,像是在低下头吻另一个人一样,楼上窗边正在透气的顾木棉盯着两人半响,不自觉地皱着眉,看见苏茶露出了开心的笑脸,他端着红酒杯拉上窗帘离开了。恰巧苏茶笑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与项郁日拉开了一段距离,他抬眼看到楼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想着从窗边和顾木棉打招呼是不行了。他叹了一口气,只能在外面等他了。“你怎么会在这?”项郁日看见他因为不能进去哭丧着脸,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哪成想苏茶却是像炸毛一样跳开,说道,“你一个小孩子,干嘛摸哥哥我的头发。”项郁日好笑地看着他,“那哥哥想吃甜点吗?我请你。”“不了,你去吃吧,我等人。”苏茶往一边的花坛走去,不嫌脏地一屁股坐在花坛上,带着一股流氓的气势。“那我陪你一起吧,反正我也闲着。”项郁日坐在他身边,笑道。“不过好巧啊,我居然还能遇到你,你来这干嘛?你有办法进去吗?”苏茶倒是也不抗拒他坐在自己身边,他对于这个笑起来可爱的少年还是很有好感的,总感觉像极了某人。对于苏茶连环炮一样的问题,项郁日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我是碰巧下班遇到你的啊,你看,我自行车还在那,”靠边的地方,不远处确实有一辆自行车,“至于进去,你看我一个打工的穷小子,能进去那吗?”也对,苏茶愁眉苦脸地坐在这,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走吧,我请你喝奶茶。”“你一个打工的穷小子,还是别浪费你的钱了吧。”“喝奶茶的钱我还是有的,”项郁日拉着苏茶,“走吧,你坐在这干等也不好玩,还不如去里面坐着。”“好吧好吧。”苏茶觉得项郁日说的也对,也便跟着他去了对面奶茶店,丝毫没有发现后面有人拿摄像头对着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苏茶问。“咦,我不是告诉你了吗?”“那天喝的太多,只记得你名字后边有个‘日’。”“哈哈,你记住了我名字里最难记的呢,一般人都记不住这个‘日’。”因为是,“年月日”的“日”,苏茶记住了“年”,所以其他的也记住了。项郁日看苏茶一时又沉默了,问道,“怎么了?”“没什么。”苏茶扯出一个笑,“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位朋友。”项郁日扭头看着他,突然拉起他的手,苏茶被吓了一跳,想要缩回去,但是又被他拉回来了,“别动,”项郁日把他的手展开,“和你说你又记不住我的名字,我给你写下来。”他手指在苏茶的手心写着,痒的很,苏茶哼哼唧唧地笑着说,“我记住了,这下真的记住了,哈哈,饶了我吧。”傍晚半黑的天色被店里暖黄色的灯光驱散,苏茶只能看见项郁日低着头睫毛眨着,高高的鼻梁和认真起来抿成一条线的嘴唇,他突然就不笑了。“你真的,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苏茶的手心很怕痒,第一个发现这个秘密的是余年,后来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因为十岁那年,余年第一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就是写在苏茶手心上的,那时候苏茶笑个不停,余年却抿着嘴很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写着,从那以后,苏茶就觉得,余年的名字,难写的很。同一时间,顾木棉从酒店门口出来想要接苏茶进去的时候,恰巧看见了坐在对面甜品店的两人。苏茶低垂着目光嘴角带着笑,项郁日拉着他的手在上面划着,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俩身上像是一幅美丽的壁纸。而顾木棉站在对面,与他们隔着整个街道的黑暗,像是不可跨越的银河。心里嘲笑了一下刚才还在闹别扭的自己,他有什么资格闹别扭呢?顿了顿,顾木棉转身又走了进去,跟在他后面的林花仪笑了笑,走过去挽着他。一条街的中间是黑的,两边却亮得很。“苏茶你笑什么?”项郁日抬眼就看见苏茶的笑,目光幽深看着他又像是在看别人。“没什么,想到以前的事了。”果然不是在看他,项郁日想。苏茶收回目光,喝了一口奶茶,又原封不动地放回去了,他还是不喜欢喝甜的,倒是挺符合顾木棉的口味,不知道他在里面干啥。项郁日见他又要走神,忙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将苏茶的思绪勾回。过了很久,酒店里已经有人出来了,苏茶怕顾木棉出来他看不到,又跑到花园边等着他,四月份的夜晚虽比不上冬季冷,却也是降温很快,项郁日见苏茶在那冻得瑟瑟发抖,忍不住问道,“苏茶,你等的人知道你在等他吗?”苏茶想了想,顾木棉好像不知道,但是他应该知道我在家等他啊,苏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项郁日被他弄的倒是晕了头,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他也冻得瑟瑟发抖,又靠近了苏茶几分。“不好意思啊,郁日,这么冷,你先回去吧。”项郁日摇了摇头,“没事,我不冷。”说着,他打了个喷嚏。苏茶忍不住笑了出来。寒夜里两个人的瑟瑟发抖远比一个人的苦苦等待要好的多。酒店里晚会上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只有顾木棉还在喝着红酒。一杯接一杯的,像是要醉了一样。林花仪靠过去,拦下他,声音温柔道,“顾,别喝了,苏茶不是还在家等你吗?”苏茶?顾木棉冷了几分脸色,只是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没想到林花仪穿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一下子便断了,她站不稳,摔在了地上。“林小姐你没事吧?”周围有人凑上来扶她,她抱歉地笑笑,即使是跌倒,她也自带一种从容冷静的气质,看不出丝毫狼狈。她抬眼看了一下顾木棉,笑道,“是我不小心跌倒了。”借着周围人的力,她尝试着站起来,脚踝处的疼痛又让她冒起了冷汗。“林小姐,你的脚好像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