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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方心玉语气缓和了些许:“……无一,三日内断不可能赶到苗疆,你要做好准备。”她从怀里摸索许久终于摸出一个物什递给陆无一。借着折射下来的斑驳月光,陆无一看到那物什是一个晶莹的瓷瓶。他挑了挑眉问:“这是什么?”“用猪油和杏花做成的花膏。”方心玉答得自然。陆无一沉默了一会儿,试探问:“有作何用?”方心玉目光幽深地凝视着陆无一,缓缓道:“还用jiejie明说么?”果然是那个用途吗?陆无一瞬时被激怒了:“jiejie,我好歹也是个七尺男儿,这次绝不会像上次那样任傅弈舟为所欲为。”语毕他腾地站起身,雄赳赳气昂昂地走掉了。方心玉吃惊道:“你重点是这个么?”他不是极度厌恶与傅弈舟的亲密接触?现下听来好像已经不在意了?然则就算不在意也需做好准备,不然又会像上次那样弄伤……看来还是交给傅弈舟比较保险。陆无一在这个不大的树林里徘徊了好一会儿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决定回去。残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傅弈舟和楚流莺也不见人影。刚才他还差点对方心玉说出马上去把傅弈舟压到身下的话,幸好控制住了。不然不仅方心玉,连自己都会怀疑自己是断袖。整理好心情的陆无一听到不远处听有声音。他好奇得朝着声响走去,才发现是傅弈舟在练剑。而楚流莺则蹲在离他一丈多远的地方崇拜地注视着他。什么毛病,大晚上不睡觉在练剑?楚流莺傻子似的不时拍掌夸赞,那双看向傅弈舟的眼睛闪闪发亮。傅弈舟手上的剑在月光下泛出通红的光泽,剑身虽薄如蝉翼却削铁如泥。陆无一见傅弈舟练得起劲,心也痒痒的。站了没片刻就抽出腰间的长鞭飞身上前。横空突来一鞭让傅弈舟暗自吃惊。他下意识举剑格挡,目光一斜便看到陆无一纵身而来。陆无一见一招没得逞,手势一转抽回长鞭二话不说又再袭去。没有任何杀意,看来陆无一也想活动活动筋骨了。傅弈舟欣然一笑,与陆无一你来我往的切磋起来。楚流莺原本还沉浸在与傅弈舟单处的欢乐之中,没想到陆无一横插一脚,顿时颇为气恼。可如果不是陆无一她已经被傅弈舟赶回空山派了,她又无法真的生陆无一的气。一番捣腾陆无一尽兴了,他立身收势,而傅弈舟也将剑收起。楚流莺一路小跑过来对傅弈舟道:“弈舟哥哥,你的剑法又精进了。要是爹爹在的话又得惋惜不已。”陆无一收起长鞭好笑道:“惋惜什么?”莫不是惋惜傅弈舟没有变成他家女婿?楚流莺没有听出陆无一话里的嘲讽之意,抱着傅弈舟的手臂眯眼笑道:“弈舟哥哥是空山派创派以来最年轻的出师弟子,如果他不是荣伯伯的义子,下一任的空山派掌门可能就是弈舟哥哥了。”陆无一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向傅弈舟。原本他与傅弈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没想到傅弈舟身上也背负着与他一样的重托。却不知道傅弈舟是不是也像他那般迫不得已。傅弈舟发觉到陆无一的目光,露出浅浅的酒窝:“别听她的。掌门一职怎么能随便让些小辈担当?夜深了,莺儿你也该去休息了。”楚流莺却粘得更紧:“可我还想和弈舟哥哥再多待一会儿。”刚才陆无一突然出现害她失了不少相处时间,她向陆无一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识相些。凉风阵阵,树影婆娑,柔和月光洒散,点点星辰如明珠如玉石,夜色如此之美,正是谈情的好去处。陆无一会意,看着傅弈舟无奈又苦恼的模样他心情更加好了,把之前与方心玉的谈话忘得一干二净:“那我便不做那不识趣之人了。”傅弈舟叹气,真真是个会给自己添麻烦的人。这一路被楚流莺粘着委实不自在。归根究底都是陆无一要带上她的缘故。到苗疆还有不少时日,这样下去别说躲麻烦,就连想清静一下都不可以。傅弈舟心生一计,连忙拉过陆无一:“阿一等等。今晚月色很美,我们许久没秉烛夜谈了,不来共度良宵么?”“秉烛夜谈?”陆无一一下没听懂傅弈舟的意思。他什么时候和傅弈舟秉烛夜谈过?况且哪来的美月色?傅弈舟侧头对楚流莺道:“莺儿,莫要打扰我与阿一。”楚流莺吃惊得看向二人。听傅弈舟的话,难道与陆无一聊天比和自己相处更好么?“可是阿一哥哥他……”楚流莺还想说什么,傅弈舟已经截断了她的话:“莺儿,你该知道我与阿一的关系。”陆无一怒瞪着傅弈舟:“你胡说什……”傅弈舟一下捏紧陆无一的手,凑到他耳边笑道:“这是礼尚往来。既然阿一你要把莺儿硬推给我,我也只能拉你下水了。”卑鄙无耻的家伙!陆无一正想张嘴开骂便听见楚流莺难以置信地眨着眼睛问:“是什么关系?”傅弈舟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他露出十分歉疚的神色道:“是我疏忽忘了告诉你。我与阿一是……”他说到这里牵起陆无一的手吻了吻,对楚流莺继续道:“这种关系,你可明白?”楚流莺呆呆地看着傅弈舟对陆无一做的事,张大了嘴巴:“你,你们……”陆无一被傅弈舟恶心到了。他挣扎着欲甩开傅弈舟,傅弈舟却用力将他拉走:“你明白的话就回去休息。阿一跟我走。”“傅弈舟,你别胡说。流莺,你听我说……”也不知道傅弈舟哪里来的蛮力,陆无一挣扎不开。他只好将希望转到楚流莺身上。然而楚流莺像被点了xue般定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傅弈舟拉走陆无一。而陆无一解释的话也似乎并未听进去。傅弈舟把陆无一拉到偏离火堆有段距离的地方才将他松开。这头他才松开手,陆无一那头就甩出鞭子来:“傅弈舟你混账!”傅弈舟眼明手快地侧身躲过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依旧面如春风:“比起阿一来甚远甚远。”陆无一见一击不成便把鞭子扔了出去,怒瞪着傅弈舟:“你想当断袖自己当个够,别把我算进去!”后面的话陆无一气得说不出来了。“这不得怪阿一你将莺儿拉来么?自己惹的祸难道没有自己弥补的觉悟?”傅弈舟笑脸盈盈,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陆无一气得说话都不利落了:“你还赖我?一切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你吗?”“那阿一你只能靠莺儿来报复我?”如果承认了不就说堂堂魔教教主居然要俯赖别人才能实施报复吗?陆无一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