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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怀里的铁盒,放到药师桓跟前,“先生,请您开始配药吧。”药师桓一愣,道:“冰蟾蜍?”沈秋点头,沉声道:“运气好,碰上苍兮派掌门带了半数弟子出门办事,我和兄弟们才得了次机会。”只是这机会,却葬送了半数兄弟的命。药师桓看向沈秋,张着嘴想说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撇开眼,语气淡淡道:“给我半月时间,我定能治好你meimei。”得此承诺,沈秋心底几日来的阴霾已消了大半,大笑出声,牵动伤势又忍不住“嘶”了一声,捂着胸口呕血。药师桓撇他一眼,推着他们出去,闷声道:“去去去,要吐血去别处吐去,”退到门口,又道:“还有,我这儿的疗伤药都给婴泽搜刮走了,你要身上有什么伤,都找婴泽去。”“……”婴泽尴尬地笑了笑,配合地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沈秋在岛上安心地修养了几日,婴泽才跟他提起帮楚峥找草药的事。他一问药师桓知道其中一味关键的草药在离此地千里的一处荒岛,本不想答应,可又拗不过沈萱在一旁求情,才勉强答应伤好后开船送他们到那个岛上,但上岛采药的事全然不管。婴泽欣然答应。几日内,带回来的兄弟中有撑不过体内重伤的,不过几天又去了几个。沈秋沉着脸将他们的尸体裹好,等到开船送婴泽一行人去荒岛那天,又亲手将他们一个个扛回海盗船上。本来定好一同去荒岛的只有婴泽,楚雄与易飞扬。但楚萧仍是不信任岛上的人,觉得自己与楚峥留守海岛还不如跟着他们一起,硬是带着楚峥与他们一同出行。“表哥交给我照顾,此次我一定尽心照料不让表哥再出任何差错。”见他语气坚持,楚峥也是一副势在必行的模样,婴泽勉强点头答应。船驶出海岛,乘着海风缓缓向前推进,海浪打在船头的铁板上,散开白色的浪沫,一圈又一圈。婴泽靠在船头,海风拂面而来,吹得他舒服地眯起了眼。“他们在干嘛?”楚萧扶着楚峥走来。婴泽回过头,看到船尾处,沈秋正抬着那些尸体,将他们一个个扔进海里。楚萧难得没有一惊一乍地上前阻止,楚峥看向海面,叹道:“这大概是他们的习俗。”楚萧道:“生前当海盗,死后还要与大海相伴么……”婴泽转身靠着栏杆,道:“大海多好啊,随波漂流,自由自在。”楚峥若有所思地望一眼他,看着微波荡漾的海平面,愣愣出神。海上霸主沈秋掌舵,船在海上快速行驶了几日,终于无风无浪地来到那处荒岛。船靠在岛边,婴泽才终于明白沈秋为何不愿陪他们上岛了。与其说眼前的是座岛,还不如说它是一座火山,即将爆发的火山。山顶处黑烟滚滚,关是以rou眼看去,仿佛也能感受到那里的炙热与guntang。沈秋开着船远离海岛驶出一些距离,朝他们吼道:“喂,婴小娃娃,我看那山顶的形势离火山喷发也就这两日了,你们抓紧时间去那山顶边上采了药赶紧回来,只要火山爆发,老子可不会管你们死活就开船走人哈!”他们要采的药是玄火草,这种药草只有在火山爆发过后,被岩浆炙烤过的土壤上才能生长出来,且离火源越近,长出的玄火草药性则越强,而江湖中却嫌少有此种药材在市面流通。一来,火山大都处于某处海岛,茫茫大海无人引路根本无法轻易找到,更别提海上海盗肆虐,更是将大多数人出海寻药的念头扼杀在摇篮当中。二来,只有靠近火源的玄火草才称得上是入药佳品,而火山爆发时间不定,若无人指点,稍有不慎便会被岩浆浇得灰飞烟灭。久而久之,玄火草竟成了药中圣品,无价亦无市。“此行出海,到真的算是因祸得福了。”楚雄望着那冒烟的山顶感叹。婴泽却道:“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说着,他直接运行真气,踏着轻功往山顶冲去。易飞扬第二个跟上,看着他嘴角的血丝,难得皱起了眉,“明知身有蛊毒,婴大哥为何还要动用真气?”“这样快啊。”婴泽咽下一口血,随意道:“而且血吗,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易飞扬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楚雄在后面追上了他们,婴泽又将速度提了点上去,只见三个身影在焦黑的林中快速穿梭。半刻钟后,三人到达山顶。山顶的温度已经非常高,guntang的热气吸入咽喉,炙热到足以使人窒息。“这温度,似乎不太对劲。”楚雄外放内力抵御着热气,眼神死死地盯着山顶那个冒着黑烟的大坑。婴泽也是眉头紧锁,“先抓紧时间吧。”三个人在山顶处来回查探,近半日过去仍一无所获,别说玄火草,此处连根普通的杂草都翻不出一根!婴泽郁结,脚下狠狠一踢,一颗小石子弹近山顶的大坑,发出“嗞嗞”声,婴泽一愣,看向那处大坑,发现那里的黑烟已经愈加浓密,浑浊的黑雾中隐约闪过几道火光。……不好!婴泽回身急道:“快跑!”话音刚落,黑雾中瞬时迸发出一注橙红的岩火,山顶温度急剧攀升,拷得三人的衣服已隐隐有些灰飞之势。易飞扬率先反应起身往回跑,楚雄紧跟其后,两人快速穿梭在山林,跑到半山腰却突然发现,婴泽不见了!再回头,滚滚岩浆朝他们直接袭来,令人窒息的炙烤感扑面而来。要不要回去?还未多想,易飞扬却是不管不顾地回身继续往山下跑,楚雄一惊,也急忙跟上。“你不是与他关系挺好?怎得不去救人?”楚雄的心口直跳,只能用恶劣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易飞扬面无表情地说道:“自然有人会救他。”怎么救?山顶早已被岩浆覆盖,他们回去救尚且来不及,其他人还如何救?楚雄觉得婴泽此次必死无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闷着一口气加快了脚下的速度。熔浆朝自己袭来的时候,婴泽表现得十分淡定。手里紧紧抓着刚才电光火石间,突然在火浆喷发处瞄到的一株玄火草。“阿峥……”婴泽运行内力快速往下跑着,丹田处传来阵阵剧痛,疼得他额角不停冒着虚汗,他抿着嘴,尽量让自己少吐一点血。也不知那楚修霖到底喂了他什么蛊毒,一路上虽小动过真气,却都不曾像今天这般使用的频繁,而越频繁地动用真气,蛊毒便在体内窜得愈加厉害。婴泽运行轻功在岩浆上面飞了半晌,只觉丹田处的热度丝毫不比下方的熔浆低多少。“阿峥……”他在心底轻唤。阿峥的药,一定要送到。这是他抵抗着丹田快要爆裂的那股剧痛时,唯一的坚持。“阿峥……”丹田处又是一阵炙热绵长的钝痛,婴泽终于长吐一口黑血,真气一窒,整个人轻飘飘地往下方的熔浆里坠去。尽力了……婴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