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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找着对象。他本来就很担心白幽对于要附到迟飞雨身上的事有抵触情绪,现在好了,估计白幽就算真附到迟飞雨身上也不会开心。果然,一直到顾倾淮把迟飞雨跟严勖从符里招出来,白幽都没发出过任何动静。栾澄抱着白幽,安抚地顺着他的毛,悄声告诉他:“有些人就是迟钝,就是傻,咱们不理他!”白幽用头蹭蹭栾澄的胳膊,不“说话”。迟飞雨这时似乎从茫然中回过神来了。他看着自己的身体,再看看严勖,突然淡淡地笑起来。严勖牵住迟飞雨的手:“别忘了和我说过的话。”迟飞雨“嗯”一声,轻轻捏了捏严勖的手。原本那些抗拒分离的情绪似乎已经很淡了。他们依然舍不得离开对方,但却不会再像之前一样疯狂。那些浓烈的感情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已经融进了骨血里。而此刻,他们有的只是依依不舍。他们知道做了一场长达数年的梦,也该知足了。肖正轩已经往这边走过来,罗运和顾倾淮都懒得解释什么,便让迟飞雨在被看到异常之前回到了他的身体。迟飞雨的魂魄一附体,那张原本粘在他额头上的蓝符便自行掉落下来,化为灰烬,而那张画着风景图的金符也自行消失在空气中。肖正轩敲了敲车窗:“小雨,怎么还不下车?”迟飞雨茫然了片刻,稍稍适应一下之后打开车门:“没什么,车里凉快,多呆会儿罢了。”大晚上的,其实外面也没多热。肖正轩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严勖已经被罗运收进了收魂容器,罗运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打算上了飞机之后再把严勖放出来。“我去买个宠物托运箱。”罗运说。白幽再怎么乖还是要托运。来的时候买的箱子太小了,下飞机之后罗运就直接给扔了。罗运要再给白幽换个大的。换作之前,白幽早就扑上去跟罗运卖萌,这会儿却异常的安静,仿佛怎么样都行。罗运去买箱子的时候,栾澄安慰白幽。白幽也不知听没听进去,直到罗运回来之后他才“喵~”了一声。那小小的动静听起来异常委屈。栾澄看到工作人员把白幽连带着笼子拎走,皱皱眉:“会不会憋坏了啊?”罗运说:“应该没事。来的时候还跟我闹情绪呢,现在估计是接受现实了。”栾澄连白眼都懒得对罗运翻。那叫接受现实吗?那分明是伤心得连叫都不想叫了!“走吧,我们也该准备登机了。”罗运提着手包,率先走了。肖正轩和迟飞雨的票是后换的,所以他们的位置跟栾澄他们有些距离。本来以肖正轩的意思,这一程他就跟他表弟坐在一起。至于严勖,反正在哪都行。然而迟飞雨却不想浪费了这最后相处的时光。他跟罗运说换座,换到了栾澄和顾倾淮旁边。之后,他用自己的手机跟严勖聊天,同时也跟栾澄和顾倾淮谈谈符里都是什么样的。“最开始去的时候,我和严勖都以为就我和他两个,没想到那边人还挺多。看到你们也在我还吓一跳呢,后来才反应过来,应该是你们担心我们孤单,所以才多安排了些人进来。”迟飞雨回忆着着,“那边挺好的,有房子,有地,有山有水,有点像回到……很久以前吧,没什么交通工具,吃穿也基本都得靠自己。但我觉得很有意思,很安逸。”迟飞雨说的时候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他还是那个模样,但气质却与之前截然不同,“总之非常非常感谢二位学弟,此生无憾了。”“你们还挺清醒,我还以为回来之后需要恢复一阵。”顾倾淮确实有些意外。“因为去的时候就知道总有一天要回来,所以我们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过的。”迟飞雨朝严勖在的方向笑笑,“足够我支撑到去找他了。”“你还有……离开的想法吗?”栾澄还以为,迟飞雨可能不想死了呢。“我说到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迟飞雨还记得要把身体给顾倾淮朋友用的事,“况且我告诉严勖我会去找他。”“你可以再考虑考虑。”顾倾淮说,“因为我的朋友未必会用。”顾倾淮指指严勖的身体。就他对白幽的了解,白幽大概是不会再想附到迟飞雨的身体里了。白幽本身就是个比较傲娇的人,让他做另一个人本来就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刚才罗运还非常之不识趣地扎了白幽的心,想来白幽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想变成人,活人。“如果我走了……”迟飞雨顿了顿,拿起手机,把不适合说出来的话打出来:如果我走了,而你的朋友又暂时不会用我的身体,那么我的身体还能长时间存放吗?“嗯。”顾倾淮说,“能。”“那就好。”迟飞雨淡淡笑了笑,接着跟严勖用手机聊了起来。严勖说话,他就在手机上打字。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栾澄看在眼里,心里总算没那么难受。他戳戳顾倾淮:“白幽应该不会有事吧?”顾倾淮默了一下说:“应该没事。”虽然白幽偶尔会有些胡闹,但也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当然难过肯定是难免的,不过顶多以后不去罗运那了吧,总不至于真为此怎么样。日子总还得过。下了飞机之后,栾澄急着见白幽。后来把白幽接到手,他第一时间就把白幽从笼子里放了出来。“看来以后我跟倾淮得努力赚钱买飞机了,可不能再给你关笼子里,憋坏了吧?”栾澄顺顺白幽的毛,“你饿没饿?一会儿想吃什么?”“喵呜~”白幽摇摇头,在栾澄怀里蔫蔫地趴好。“罗叔,一会儿有人来接严勖还是你送他?”栾澄问。“有人来接。先去我那吧,等把严勖送走之后我还有点事找你们帮忙。”罗运提前打过电话,这会儿有人开车过来接来了,开的是那种七座的商务车,足够他们几个人坐。车一路开往罗运家的小区,罗运到家之后开门进去,一行人便看到屋里已经有“人”在等候。对方为男性,面无表情,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半透明。罗运看起来跟对方很熟,因为他进去看到有这“人”在,露出的不是惊讶和被入侵的愤怒神色,而是某种老朋友之间带着疑问的感觉。他很平静地把钥匙放茶几上,问:“怎么来这么早?不是还有点儿时间吗?”“对,不过事情有变。”对方说,“我得尽快带他回去,上面有领导要来检查。”“那好吧。”罗运叹气,“严勖,你跟他走。”严勖抚了抚迟飞雨的头,做了个拥抱的动作。两分稍稍分开,无声地凝望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