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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过您机会了吗?”在对方拥有绝对的优势时,试图讲道理是很愚蠢的事,所以塞坦尼尔没再说话。索德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击着,“也许是我弄错了,塞坦尼尔殿下其实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哪。是了,三百万年前边境的守卫天使因为不公平的待遇而起?义,扬言要打开异界之门时,殿下也是下过屠杀令的。四万六千多名起义的天使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一个活下来的也没有。”塞坦尼尔的脸上有些变了颜色,嘴角却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意说:“陛下说这个有意义吗?搞政治的谁手上没沾过血腥呢?”“所以再多的人为你牺牲也无谓了?原来以仁慈善良著称的塞坦尼尔殿下也不过……”索德的目光不经意扫到塞坦尼尔放在膝上的手,它无力地半张着,却在微微发抖,就像人痛苦到了极点时便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大概是感应到他的目光,塞坦尼尔喘了一口气,指尖居然动了动,似乎他正想尽力控制它。他直直看着前方,除了脸色有点发白,表情平静得毫无破绽。索德皱起了眉,犹豫片刻后还是继续说道:“其实我只是想提醒殿下,今天这样的事如果再发生——殿下身份尊贵,我不便无礼——不过其他人,我就不会让他们死得这么轻松了。殿下应该知道,像我这样残忍的人是有很多种手段让他们生不如死的。”他站起来向卡莫斯挥手,“送殿下回去。”塞坦尼尔的帐篷里没有人,平常一直守在这里的侍女们不见踪影。卡莫斯把塞坦尼尔放到床上,帮他把外袍脱下来,然后盖上被子就走了。塞坦尼尔躺在床上,身上一直没力气,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他知道这是索德对他的惩罚。连夏尔都以为他今天是故意堕马骗索德放松了禁制,索德恐怕更会这么认为。自从塞坦尼尔从昏迷中醒来,索德一直对他很尊重,连言语上的冒犯都没有过,今天晚上却直接在他面前杀了人,还是以很残忍的方式,更毫不留情的刺激他的痛处,可见索德有多愤怒。塞坦尼尔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却根本不屑解释,他只是受这一点苦而已,比起那些为了他而死去的生命,真的不算什么。索德确实很了解他,只是几句话,就远比狠狠抽他一顿鞭子更让他痛苦。塞坦尼尔的本性是善良怜悯的,之前在战争中杀人还可以说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家,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为了救自己而被杀,他心里的自责和痛苦无以复加。何况索德还专门提到了三百万年前的那件事,那是塞坦尼尔这一生中最自责的事。边境的守卫天使因为长期不公正的待遇而集体向上级上书抗?议,当时的座天使军团长为了把事情压下去,把带头的几个天使骗到总部处死。事情越闹越大,等报到塞坦尼尔面前时已经无可收拾,守卫天使们占据了异界之门,打开它的仪式已经完成大半。守卫天使们受了渗漏出的异界气息的影响,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接近疯狂,他们拒绝见塞坦尼尔派去的使者,甚至连塞坦尼尔亲临也都没有用,他们声称这件事只能血债血偿。这个宇宙和其中所有的世界都是由神创造,异界对塞坦尼尔来说只是另外一个世界而已,没有什么特殊,甚至由于神对他的宠爱,如果他愿意,也可以在异界称王,可对这个世界上生命等级较低的生物来说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异界的气息和这里相差太大,如果连通,环境会发生剧变,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生命都会死亡。事态十分紧急,塞坦尼尔终于下了屠杀令,天界最精锐的智天使军团受命清理了所有的守卫天使。事情最终解决,七位大天使联手重新封闭了异界之门,附近的平民也没有受到影响,但塞坦尼尔心里却过不了他自己这一关。那毕竟是四万多条生命,过后塞坦尼尔时常问自己,当时是不是除了杀死他们便没有别的选择,虽然答案总是肯定的,他却始终放不下,总觉得自己不该那么轻率的下令,也许会找到别的解决办法。事后他因为自责而憔悴不已,连父神都惊动了。神并不认为这是多大的事,他因为宠爱塞坦尼尔而对这个世界颇多关照,可这个世界就算毁灭了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因为生与死,诞生与毁灭本就是宇宙永恒的主题。当然他也知道塞坦尼尔仁爱善良的本性是自己给的,这也正是他自己缺乏的东西,所以也不好责备,只是把塞坦尼尔叫去劝勉了一番。随着时间过去,塞坦尼尔的心情慢慢平复,可今天被索德冷不丁提起,那一刻心里真是鲜血淋漓。塞坦尼尔静静地躺在床上,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谁知很快便筋疲力尽地睡过去了。不久后他就做梦了,在梦中看见大片的血河,残肢断手飘浮在其中,就像三百万年前他经常梦到的一样。七孔流血的天使的头颅从血河中浮起来,瞪着眼看他,仿佛在问他为什么。很快那些天使的面孔变成了千千万万魔族的面孔,他们在血河里挣扎呼号,诅咒质问着他。他喘着气,急切地想醒来,可就像被魇住一样,怎么也无法脱离梦境。他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朦胧中感觉有人进来。那人在床边坐下,握住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塞坦尼尔的眼珠在眼皮下转动,用尽全力却无法睁开眼睛。那个人紧紧握住他的手,像在安慰他。在温水里浸过的柔软布料贴上他的脸,擦去他不断冒出的冷汗。塞坦尼尔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他是自己目前唯一的依靠,只能努力去抓住他,希望他可以帮自己从恶梦中走出来。那个人好像沉重地叹了口气,随后塞坦尼尔感到一种清凉的感觉落到额头上,梦中的血河马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安静的原野。他放松下来,昏昏欲睡。可就在他将睡未睡的时候,他感觉有一只手落到自己脸上,先是小心地抚摸着,随后力量便加大了,紧紧抓着他,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喃喃地说:“不要离开我……”那个声音如此痛苦绝望,弄得他的心都抽起来,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带来一阵阵刺痛,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在半梦半醒间挣?扎,终于昏睡过去。作者有话要说:☆、恨与不恨帐篷的窗被支开,阳光照进来,形成一道柔和的光柱投射到地板上,空气中的尘埃在光柱里起起伏伏,好像在游戏。塞坦尼尔坐在窗前,空洞的眼眸倒映着窗外的树木,就像两泓毫无波澜,阳光也照不进的静水。阳光慢慢变得黯淡,树的影子越拉越长。塞坦尼尔动了一下,白皙的手从黑色的衣袖下伸出,探出窗外,触到了最后一缕阳光。苍白的阳光在他的指尖上缠绵一下,马上就被黑暗逼走了。树林里,光明像败退一样逃走,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