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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费口水。」「话不用这么说吧,我哪里没有责任感?我每天上班不随便缺旷,大学四年差点就拿到全勤,你怎么不说是你的标准太高别人达不到?」舒岳静静等了几分钟,没等到想象中的怒骂。父亲只是继续看报纸,好像不打算回他。刚刚讲的话就像拳头挥进棉花堆里那般对父亲不痛不痒不在乎,舒岳带着不满接着说:「我知道我前阵子答应你跟妈不要跟翟品和来往,但是感情本来就不是说断就断,就算要断也得跟对方讲清楚。更何况我没打算跟他分手……」「是现在没打算分手而已吧。」舒爸阖上报纸,言辞间透出nongnong不认同,「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交过几个男朋友,每一个都是没几年就分了。你有一点点担当吗?分手后烂在家里肿着眼睛爱吃不吃就是你对感情负责任的态度?」舒岳眨了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那些做好的心理准备中,没有一项是「要被检讨自己薄弱的责任感」这件事。「别人也就算了,我对你肩膀上能担多少责任早就不强求。但翟品和是你姊夫的大哥,你在婚宴上胡乱说些亲上加亲的话,隔天又在亲家面前说要分手,你有没有意识到这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问题?你有想过你姊姊吗?要是你跟翟品和好好的那就没事,你们吵架的话你姊姊回婆家能好过吗?」舒岳怎么也没想到,不是为了性取向,自己居然是因为「这样做会影响到姊姊」而被教训。「……你的意思是这个儿子怎样你不在意,只要他别做什么事害你的宝贝女儿被欺负就好?」舒岳猛地站起身,咬牙吐出结论。「暂时我对你只有这点要求,」舒爸也站起身,气势十足地教训儿子,「其它我就不奢望了,早起上班这么简单你就做不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舒岳还没反击,母亲已经动手把他拉开,接着站到父亲身边轻声安抚。「小岳不是这样子,你也不是这个意思,有话好好讲就好了……」「好,话是你说的。」舒岳悍然呛回去,「我等等就翘班去跟翟品和说分手,保证断得一乾二净,省得你日后天天担心我没伺候好他,害你女儿回婆家会被欺负!」「小岳!」「不用叫他!妳看,他就是那样……」舒岳把父亲的话尾甩在身后,冲上楼拿了悠游卡跟钱包就逃离家门。他负气沿着墙走了好一段路,脑子里回放起刚刚的每一句对话,越想越觉得可笑。原本以为婚宴隔天爸会这么生气是因为他的性取向,毕竟当天回到家后他差点没被吊起来打。那天妈问他会不会分手后他答会,然后得到了爸妈松了一口气的响应。他以为那是因为父母觉得这样小孩就会走回「他们以为的正途」,没想到是为了舒静的婚后生活,希望他跟翟品和的事能到此为止。原来他爱不爱谁,走到哪条路上,都不是父母亲在乎的事情。他们在乎的,始终只有舒静,他乖巧懂事又争气的姊姊。走到公车站牌前,舒岳偷偷转头往家的方向看,并没有人追出来找他,紧握在手里的手机也没响。舒岳抹去还在眼眶里蓄积的泪水,在几辆公交车同时抵达时跳上往翟品和家的那台。他自嘲地想,至少以后不用再担心会被打断腿了。时间刚过八点,翟品和结束早餐后为自己冲了杯咖啡。当他回到客厅准备开始看晨间新闻时,电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翟品和按下对讲机,有些错愕地看见舒岳眼眶泛红地站在门口,还对他呛了一句「快开门不然我揍你」。基于心上人说什么都是可爱的,翟品和虽然担心对方红肿的眼眶与显而易见的伤心,还是在心底附注舒岳连呛声都像在撒娇。门一开,舒岳立刻扑上来给他一记深吻,吓得翟品和往后退了两步才抱紧怀里的人。不管怎么说,舒岳主动献吻对他来讲是不可多得的良机。翟品和一手搂着舒岳的腰,一手轻轻抹去对方脸颊上的眼泪。舒岳吻得很用力,几乎不像个吻,尖锐的犬齿时不时咬到他的下唇。翟品和不着痕迹往后退,直到两人都在屋内,他立刻拉着舒岳转身靠在墙上接续清早的激情。等舒岳泄愤似的亲吻因氧气不足而停下,同时松开紧紧抱着他的手,翟品和转身前去关门,回头后握着舒岳的手往沙发走。舒岳没说话,垂着脑袋瓜跟在他身边,气压低得像是下一秒就会嚎啕大哭。两人坐下后,翟品和问舒岳要不要喝点什么,舒岳只是摇头拉住他手腕,让他坐这别动就好。翟品和当然知道对方不是专程来这喝咖啡看晨间新闻的,但舒岳继续一字不吭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抱着对方坐了一会后问「一杯温开水好吗?」而舒岳依然拒绝,翟品和只好继续充当大型玩偶,任君折磨。_直到舒岳气息平稳地要水喝时,翟品和才发现自己紧张到忘记打电话跟秘书请假。「你吃早餐了吗?」翟品和走进厨房,拿出手机写了封电子邮件交代秘书他早上请假,不忘问一些比较日常的事情好让舒岳能随便回答他,而非继续纠结在让自己难过的事情上。可惜他迟迟等不到舒岳的回答,等翟品和把水杯递给对方时,才发现舒岳刚停下的泪水又泛滥了起来。「我无意冒犯,但……你是不是跟家人吵架了?」翟品和见舒岳扁起嘴,立刻了解自己好死不死猜对了。「如果你想说的话。」舒岳摇摇头。「我不是为了诉苦才翘班的。」「那?」舒岳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表情委屈但不容拒绝地问:「你早上要上班吗?」「我刚刚跟秘书请假了。」翟品和没放过舒岳脸上的每一瞬情绪,在心里琢磨后问:「你想出去走走吗?」「不想。」舒岳揉揉眼睛,「我也不想跟你谈刚刚跟我爸吵了什么,事实上我跟我爸说要来找你提分手。」翟品和皱起眉,从舒岳瘫在沙发上的姿势推测对方应该不是真的来提分手,自己不能太严肃免得吓到舒岳。只是情绪上他实在无法接受这莫名其妙出现的说词,翟品和吸了口气,沉声问:「提分手?」舒岳点头表示翟品和没听错。「我就是想气气他。」「你为了气他所以告诉他你要跟我分手?」翟品和完全不理解这之间的关联性何在,但很清楚自己对这件事非常不满。「可以麻烦你讲清楚吗?」舒岳道:「我爸不在乎他儿子是不是同性恋,也不在乎我爱谁,他不希望我们交往是怕我们分手会影响到舒静的婚姻。就这样,所以我告诉他我现在就过来跟你分手,省得他担心。」翟品和又吸了口气,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角。「你可以跟他说你不会跟我分手?这样也不会影响到舒静。」舒岳沉默了一会,像在找寻最适当的说词,最终他只是摇摇头,说:「他不会相信。」「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