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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照的好天气,对面的瀑布从天而降,溅起的水雾如烟似霞,从地里位置来看,此处该是下界的一个幽谷,四面环山,从屋旁树木来看,此时该是阳春三月,花开正烈。一道影子缓缓出现在边上前往山林的小道上,定睛一看,竟是一手提着兔子的问茶,他将兔子高举眼前转动,似乎很满意它那三根骨头二两rou。待他抬头看向我这边时,那兔子居然挣脱了他的手,摔在地上一溜烟跑了,我指着飞毛腿的背影大叫:“跑了,野味儿跑了。”问茶置若罔闻,他大踏步走了过来,神色带着我看不懂的激动,一句话没说就将我抱了个满怀,颤抖着嗓音在肩膀出问道:“聂容,你怎么醒的?”我将身体向后稍稍倾斜,抬手摘掉了他头上打猎时碰到的杂草,他貌似十分激动啊,轻松拍着他的背,不解的说:“睡够了自然就醒了,你那么担心干嘛?”他微微推开了我,“我……”我定定的看着他,他欲言又止,似是找不到说辞。“聂容,你确定你是在睡吗?”我差点被他吓得一个趔趄,“我不是在睡我是在干嘛?”他语气幽幽的说:“我叫不醒你,怎么都叫不醒。”站正了身体,两手搭在他的肩上轻叹一声,“叫不醒肯定是因为睡的熟,你不要小题大做,我又没睡多久。”好似他这才放心了,只不过眼里还是充斥着非常浓烈的不安。“你当着众人的面动了仙法救我,客栈里待不下去了,我只好把你带到竹居,谁知你一睡就是大半年。”“大半年!”我被他惊了一把,随后拍着胸口假装后怕的说:“好在你没将我给埋了,不然从土里爬出来该多吓人啊!”问茶满眼怨气的瞅着我:“你还不以为意!要不是看你一切特征都正常,我差点就把你扛回上界了。”回上界真是折磨,我赶紧向他求饶:“好问茶,我其实是在闭关修行,神仙闭关一般不都是要很久的吗?这段时间换到上界也就短短半月吧。”他撇着嘴,幽幽的说了句:“真不知道你那什么体质,无论怎样修炼也没见修为有多少长进,以后不要闭了。”我乖巧的应了他一声:“哦!”心里却道:又不是我想闭的。手指揩了一下鼻子,成功哄过问茶,心中有些发虚,想起刚刚跑走的野味儿,肚子开始敲锣打鼓的响了起来,“我饿了问茶!”他忙道:“那我再去山里找找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不了。”我捏了捏他小巧的脸,似乎清减了不少,“我们去外面吃,好把你养胖些,刚才冲过来时都硌到我了。”他眯起双眼,面上是止不住的欢喜,“好吧,那就进城吧,反正也不远,我去关门。”这次进城就不得不使障眼法了,凡人耳目勉勉强强瞒得过就是。烟波楼的饭菜在这一带独占鳌头,各种菜色五花八门,包揽了五湖四海的美食,最后不知和问茶在这儿吃了少顿,终于吃到连各路招牌菜都不待见了方才罢手。用的钱是鄙仙从七巧盒上抠下来的宝石,想着均平天官应该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仙,索性就给他抠完了。回去时我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白皙红润,总算养回了那么一丢丢。晚上开始办公,磨墨时问茶轻描淡写的说:“一觉睡了下界大半年,是该加快速度了,筠平天官都五岁了。”筠平天官是神仙,变作凡人八九不离十会是神童,如今只怕早已会识文断字,是该着急些才是,赶紧抄起桌上的笔蘸了些墨埋头苦干。问茶坐在我旁边,我拿出七巧盒的一瞬间他面皮抖得激烈,这盒子千疮百孔,恐是丑了些,理解,我都理解。“这上面的宝石呢?”我心不跳气不喘的说,“被我挖出来付饭钱了。”问茶呆了呆,略带鄙薄的看着我,“只一颗买他十个烟波楼都够了!”诚然,我对买东西给钱该给多少基本没有概念,开心比计较得失重要多了,当下为了挽回些面子便脱口而出,“千金难买我乐意。”随后又觉不妥当,便扯着他脸颊上的rou用心良苦的说:“舍我千金,增你二两,又有何妨!”“败家!”原以为他会感激涕零一番,却只讨了一声骂,好在没挨打。“得,再有值钱的东西都让你保管好了。”“这还差不多。”又是个把月过去,我修改誊写,他做最后检阅,有争议便一起探讨,总算将筠平天官留的东西处理完了,我当场伸了个懒腰,“大功告成。”说这话时问茶始终盯着手中最后一本册子,我看着他搁下后笑意丛生,“完美,非常适合此刻的下界所需的律令。”他总是给我肯定,害得我都觉得没有自己搞不定的事了!不过被人肯定总是开心的,总算可以给广浩送去了,还好没睡过头。就在我起身收拾那些东西时,问茶突然迟疑不定的说:“你睡觉时有仙鸟捎了很多消息过来,就是问你多久能回去参加子恒的大典,我见时间还多,都被我一一打发了。”没去问谁的,我头也不抬的说:“嗯,做的好。”问茶立刻跟过来接手,他体贴道:“累了就休息,我替你去送这些东西。”“谢谢问茶。”话音刚刚落地,房间内突然出现一个老熟人,他陡然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和我一起看着。我不由冷声以对:“仙鸽!”是定宁天的仙鸽,它就衔着一本青色封面的册子落在我们刚刚书写的桌上,摇头晃脑的瞪着我。我犹豫着要不要去接,而问茶已经习惯性的将手伸了出去准备接来递给我。原本沉静的内心不由又升起波澜,不知道这次它还是不是属于我才能看的?一圈青光从上面散开,问茶依然被那法力弹开,我一紧张,下意识就将他扯到了自己身边,“我来取。”“想不到到了如今还是指定你看!”他的话轻重适度,听不出什么心情。取过时青光一闪,心头开始不舒服起来,他何必如此叫我觉得自己对他还是特别的。翻开一瞧,是那熟悉的字体,“聂容,子恒的大典定在今日,你回是不回?我们希望你回来!”他们希望我回去,呵呵,是的,是他们希望我回去,不是他希望我回去。怨气没来由一下子就蹿了起来,我将册子随手丢进一个角落,许是准头足,倒了一个灯台。问茶看了我一眼,随后便走过去将其捡了回来,他没有翻来看,只是关心的说:“过去的要学会放手。”“我早已经将他埋葬。”从我亲手毁了姻缘线的那刻起,当下毫不在乎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