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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一遍遍浮现在梦里眼前,是那样的狠心。那一巴掌,打得好疼!“别说做事,你连怎么做人都不知道。”延沂!我错了,我错了!不要这样说我,我的心好疼!“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好到让你叫自知之明都没有了?”延沂。求你了,别说了,别说了,都是我错了,我好难受!“不要让我觉得你的存在已经碍我的眼了。”延,沂。不要这样对我,不要!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从已经烧得昏迷的少年口中呓语而出,梦中的他哭得几乎要断气,可是还在不停的哭。忽然,门被轻轻推开。已经烧得近乎神志不清的杨珏感觉自己睁开了惺忪带泪的眼眸往门口看去。只见那个胜雪的白色身影正在缓缓的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是梦吗?当然是梦,他怎么可能会来,可是,即便是梦,也是那么美的梦。杨珏急忙抹了一把眼泪,不想要让他看见自己的不好,可是自己再努力的睁眼,却依旧看不清来人的容颜。那又如何呢?那就不用看见他欺霜胜雪的眼神了,若是看不见,也是好事。等来人走到自己面前时,杨珏一下子扑进了来人的怀中,哪怕自己尽力的克制着,可是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延沂,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绝情的,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肯定是因为什么苦衷你才会这样对我的,没关系,你告诉我,我都可以忍受的,真的!”来人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拭去了杨珏脸上的泪水,放在唇齿间浅浅一尝,然后又搂住了杨珏瘦削颤抖的肩膀。“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都懂的,你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即使你说了我也不一定懂,但是,不管我懂不懂,我都可以为你去做你希望我做的事情。你不会对我笑也好,你不会对我说好听话也好,我都希望你可以一直一直留在我身边,哪怕只有我一直有心,只要不离开就够了。”冰冷的泪水打湿了来人的衣襟。来人似乎是身形一颤,然后将怀中的杨珏拥得更紧,好像要把杨珏嵌进骨子里,可是又怕一用力就将杨珏折断。“没关系,抱紧我,延沂,只有这样,我才不会那么痛。”来人轻声说:“何苦这样痴傻呢。”“我也不知道,我也曾想着被别人疼爱眷顾,也曾想着自己潇洒随缘,可是,遇到了一个人,就会放弃了所有的所有。即使不能对我有真心,也试着一点一点的觉得我的存在至少对你有一点意义,好吗?”“好。”来人似是心疼又似是真心的肺腑之言。然后杨珏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若这是一场梦,便永远在这梦中不要醒来。梦外的一切都让自己那么痛,痛得无法呼吸。清晨,楚寒夕端着水进房来,即使杨珏不起床,也该是帮他擦洗一下。可是,一进房间,却看见杨珏额头上盖着一块半干的布巾。急忙过去,将纤纤玉手放在杨珏的额头上,果然是有些热,难道是杨珏自己弄了布巾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散热的?感受到楚寒夕的玉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杨珏费力的睁开了眼睛,正好看见了楚寒夕担忧的眼神。他回想起昨晚的一切,然后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伺候本王梳洗,本王要起身去外面走走。”既然心中已经明白沐稳是有苦衷的,那么一切都只是一场戏。听到杨珏的话之后,楚寒夕明显一愣,怎么杨珏一夜之间好像好了一样,可是明明是生病了,难道是烧糊涂了?“王爷,奴婢还是先去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吧。”“不用,只是一般风寒发热,本王自己就能开方子,你照着方子去抓药就行。来,扶本王起来,外面的天气应该很好吧。”“王爷,您还是躺着吧,您这样奴婢更加不放心了,您可不要吓奴婢,您若是心里难过,便就继续休养着,您这样可是在为难自己,更是伤自己的身子。”楚寒夕就怕杨珏当真是伤心过度了。杨珏却轻轻一笑:“你刚才看见本王额头上的布巾了吧,那不是本王自己弄的。本王告诉你个小秘密,不过你不能对外人说,昨晚延沂来过了,他必定是从古先生那里知道了本王的事情,所以终究还是来了。他不是故意要这么绝情的,而是他有苦衷,他必须要这样演这一场戏,所以,本王要理解他啊。”听杨珏这么一说,楚寒夕更是觉得匪夷所思:“王爷,您不是烧糊涂了吧?”“怎么可能,原先本王也觉得是一场梦,可是,那额头上的布巾可不是假的。”“您真的确定是沂王?”“当然是他,难不成本王还能不认识他。”这下楚寒夕不敢再多做揣测,而是伺候杨珏起身,或许真的就是杨珏所说的这样呢。也不无可能啊,毕竟,那么长时间的情意,又岂是真的能那么绝情。简单的梳洗之后,杨珏满心欢喜的就跑去丞相府找沐稳了。他已经想好了,不管沐稳再说怎样难听的话,再怎样伤他,他都要好好配合沐稳演戏,也是一定要去看看沐同悼的病情。结果刚到丞相府的时候,就遇见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夏一帆。夏一帆的手上提着药箱,大概是来给沐同悼看病的吧。看见杨珏虽然脸色惨白却神采奕奕的站在丞相府前面,夏一帆就纳闷了,这杨珏是得了失忆症吗?难道忘记了沐稳那晚的所作所为?走过去就说:“你这脸还有些肿呢,怎么过来了?”“自然是有要事。”杨珏笑得无邪。“来找延沂的,他在里面吧。”“不在。”“不在?那他去哪里了?这么早他就出去了?”夏一帆颇为不解的看着杨珏:“他从昨天下午就进宫了,现在还没出来呢。我劝你最近还是别惹他,能离多远就多远,怎么还要自己往上面撞呢?”“说了你也不懂,他进宫也是有要事吧。”“要事?他们表兄弟隔三差五的就要在一起玩耍也算是要事?只是太子新得了两幅名画,就让延沂进宫去陪他看看,这一看自然是就不回来了。也只有太子能够稍微拿捏得住延沂的一些心思,我今早去为皇上请脉的时候看见他们两个了,延沂明显的脸色好了不少,还有心情抱着映儿玩了一会。”杨珏听到这里却是有些不解了:“延沂一定有出过宫吧。”“你说什么时候?”“昨晚。”“昨晚?我觉得你在做梦说梦话吧,昨晚太子也请我过去看了看那两幅画,温采宁也在,我们四个喝酒喝到亥时三刻才散的,还是宫人觉得时辰不早了才过来提醒的,所以我对亥时三刻记得特别清楚。最后走的时候延沂都醉得趴在那里睡着了,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