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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对了,等明日你再亲自问他,看他的反应就知道是不是他了。”“算了,即使知道了又如何,我更希望不是他,万一真的是他的话,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了。他现在已经跟过去完全不一样了,而且,他现在自作最受的正在经历大难。”杨珏不解了:“他不是淮王世子吗?他不是很厉害吗?经历什么大难?”“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吧。”……然后汪泽谧就把汪染跟顾晓凌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尤其是把他去见汪染的事情说得绘声绘色,反正说到底就是汪染在自作孽。“那这汪染心里够有病啊。”比延沂还严重,这些聪明人是不是聪明到一定境界之后就癫狂了,心里都有病啊。不过没关系,只要延沂没那么严重就行。汪泽谧对杨珏的这句话很是赞同:“罢了,不说他了,他有那么尊贵的身份,死不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毁了眼睛,就他那样,还不如毁了眼睛更够看得更清呢。你呢?你最温馨和美好的时候?”“我呀,感觉好多啊,回想起来,似乎都是近在眼前的时候,不过,还是有最刻骨铭心的时候。说出来你大概不信,是在一个墓道里,他双手都受了伤不能动,到了一片很危险的地方,我不能走过去,他就背着我。我不知道我们走了多长时间,不过,如果可以,我希望就永远停留在那一刻。”杨珏说到这里,清雅的紫色眼眸中满是柔情。那个惊险万分的时刻,那个生死一线的时刻。“跑!“沐稳将杨珏护在身后用力一推,然后将面前的血尸挡在自己面前,接着借墓道墙壁一跃起身一脚将血尸踹向了大家来时的墓道,血尸被踢出几丈远,狠狠的倒在地上发出哀嚎。那个一身是血的少年,那个清冷孤傲的少年,那个美到惊艳了自己的整个年华的少年。“那个人现在还在吗?”汪泽谧其实很不了解杨珏的心情,心里想着,不就是背了一下吗,怎么就会那么在意?那么多的惊险和生死,自然是不能跟汪泽谧说清楚的。“在呀,一直都在。”杨珏唇角轻扬。“是谁?我认识吗?你把他名字说出来,我或许听过。”汪泽谧根本不会想到那个人是沐稳,因为在汪泽谧眼里,沐稳跟张灵御一样的,根本不会为任何人的生死动容,更别说在自己双手无用的情况下还顾及别人的性命。杨珏浅浅一笑:“以后有机会告诉你,睡吧。”两个人正要睡觉,只听太监总管江可在外面低声说:“王爷,该起身了,要上早朝了。”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睡在床上的张灵昭起身来,朝裹在地上锦被里的两个小家伙看了一眼,然后掀起红纱幔帐走了出去。宫人们在寝房外伺候他更衣洗漱,他看上去倒是没有什么疲惫之色。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百二十八章廊下温酒看雪纷扬的白雪洒满了整个贡天城,鹅毛般飘落,颠覆了整个天地为之银装素裹。麒王府中,那个穿着胜雪锦裘的少年挥舞着长剑在雪地里起武,白色锦裘的帽子压着他那一头墨发,可是倾泻而下的三千墨丝又在白雪清风中轻飞曼舞。清冷无双的容颜精致得绝美出尘,俊俏的身姿杀气毕现。小院中的花草树木上都落满了白雪,就连一边的古树也仿佛被冰封雕刻了一般,整个天地一片冰雪幻境。那个一身墨蓝锦裘高大而冷峻的少年静静站在一边廊下看着雪地中的少年挥剑起武,棱角分明的轮廓俊俏迷人,毫无弧度的弧度的唇角冷淡深刻。随意挽在脑后的如墨发丝修长俊逸,额前散落的几缕发丝若隐若现的遮掩着冷寂的眼眸。砰!那颗被冰封雕刻的古树被剑气一指,随即碎成玉屑纷飞!收剑回鞘,沐稳朝站在廊下的张灵御走来。张灵御随即开口说:“进步甚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一年前练成了纵剑第五式之后,便再也没有能突破。无论如何练习和参悟,始终不得其法。”鬼谷派的纵横剑法纵和横剑各有九式,因为沐稳和暮云归并非是鬼谷传人的弟子,所以他们也只能学前八式,他们的弟子又只能学前七式,以此类推直到没有。纵横剑法完全是剑走偏锋的集大成者剑术,能不能学会和应用自如,跟刻苦训练只有一成的关系,其余的九成完全是看天分。这就是为什么鬼谷派只收天资极高的弟子,除了经天纬地的指划江山的国术之外,这剑法也是另一个原因,否则,即使你靠勤奋去读书,你也根本学不会纵横剑法。沐稳进鬼谷派十年,学了十年的纵横剑法,也不过学会了纵剑前五式。早在他进鬼谷派的第一天,古君弋就跟他说了,天资极高,又肯吃苦者,十年可小有所成,如今,他倒真是应验了古君弋的话。鬼谷弟子,在他这个年纪,有此成就是很稀松平常的,也是很不容易的。至于张灵御,纵横剑法兼修,相辅相成融会贯通,均练到了第七式。这在鬼谷派里并非就是多么厉害的存在,曾经,也出过这样的大人物。只是,这样的人恐怕千年才出一个。“慢慢来吧,不可急于求成,时机到了自然就成了。”“嗯。”沐稳还能再说什么呢,这九分的天分里,有五分的天意。张灵御轻轻抬手,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拭去落在沐稳肩上的雪花:“今日想去哪里?”“不想去,在廊下温酒看雪吧。”沐稳走了进去。乌澜和清墨倒是意外的合得来,两人很快就把小桌和暖炉全都备在了廊下。在廊边扯下了几尺席帘,遮挡风雪。廊下的地砖上先是铺了几层席子,防着地上湿,然后又先铺了两层锦被,最后才在上面铺上了华贵的锦裘。然后又围着锦裘放了几个软枕,好让他们待会休息。温暖的小炉温煮着青酥酒,几样精致的小点摆在的小桌上。张灵御和沐稳跪坐在温暖舒服的锦裘上,静静看着廊外飘落的白雪。“你刚来鬼谷的时候,也是下着大雪,你就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小手抬起来去接住雪花。头上和肩上都落满了白雪,然后我撑着伞朝你走过去,你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那个眼神,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时候娘亲过世,家里又出了一些事情,自以为是的负气之下离家出走,结果命数使然进了鬼谷。虽然我现在从不愿在别人面前提起往事,可是,我自己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一辈子也忘不了,睡过去的时候在梦里哭,醒过来的时候一个人躲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