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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没戳到他的痛脚,杨廷和如是想到。李东阳面色不改平静的道:“钱福,钱鹤滩啊,真是个令人怀念的名字。”忆昔当年风姿,意气风发的年轻才子,李东阳内心却是不平静。摇头好笑道:“那他不会也随了钱鹤滩的臭脾气吧?”杨廷和愣了愣,便想起了徐秀在南京时的那句:难道说,就无有善恶是非了吗?想起了那句:傲骨峻嶒方不负鹤滩先生的教诲。那一脸的坚定,不是让自己动了护他的心思了吗,杨廷和道:“是个谦逊的性子,骨子里倒还是蛮倔的。”“钱疯子教出来自然是个小疯子。”李东阳揉了揉眉头道:“你就不怕将来不好收拾?”“得管教。”面上笑笑,心中却有了一点想法,若不是你当年放弃了钱福,何至于堂堂状元公当官三年就能辞官走人的?遗憾道:“不知道给我家那个小子吃了什么*药,使得他迷上了吴中新声,我听过徐秀吟唱,的确是美的,可这混小子一口四川话唱出来让我这个做爹爹的很受折磨,还缠着我说要入文翰社,还要拜徐秀为师,这上哪儿说理去啊。”虽说一口埋怨,脸上的欣赏表情是做给自己看的吗?李东阳摆手道:“好好看护吧。许公难以周全许久。”“当老师的,不就得如此吗?”杨廷和也知道这几句话说的很有扒他皮的感觉,见他喝茶道:“天色不晚了,元翁且休息,下官告退。”“嗯。”“留步。”“请。”杨廷和已经走远,李东阳没有移动分毫,心中自语道:倒是个不喜欢吃亏的主。可是老夫就喜欢吃亏了吗?姑且不表北京这里有多少的深水在那边流动,只说徐秀玩了一把出访拜年的把戏,使得整个江宁县到处都在谈论,更有甚者金陵城内都在说着这件奇闻,是的,对他们而言,这就是一桩奇闻。议论纷纷:“听说徐大人很亲民,你知道是什么回事吗?”“嗨,自然是知道的,那天我就在外头,亲眼见了,想不到大人如此和善,我等有福了。”听得有人询问,这人立马会声会影的说将了开来,那讲的叫一个周全细致。“呵呵,可别是什么沽名钓誉之辈。”“呸你一脸,你才是哗众取宠的家伙,我们小徐大人可是青天呢。”“又是你……”这一对视可不要紧,正是那日打石凳在外头围观的两人。“哼。”也是发现了此人面善,听他这么一说也想了起来。旁边一位明显是经商客旅的人好奇道:“怎得贵县还出了一位青天?”见有话搭头,立马就来劲了,得意道:“当然了,我们江宁县徐大人大年初一就挨门挨户的拜年,见着大家还说乡民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呢,平时断案很有机变,智断……”那位熟人打断道:“得嘞,您每次都这么些话,你是徐大人的谁?”“我家儿子……”“打住,是不是要说你家儿子十九岁,不对,现在二十岁了,叫一句小徐大人什么什么,早就知道了。”就是有人打扰,这位看上去已经成为徐大人粉丝的家伙还是断断续续的说出来徐秀各种断案的本事,客旅赞叹道:“真是稀罕,想我老汉走南闯北几十年,这好名声的大人也只听说过一位许神明。”“哈,你不晓得,许神明现在正在南京。”那人明显的受不了了,抱头道:“我说你们二位是在干嘛?一口一个青天一口一个许神明,要我看这些当官的都是一个鸟样,都是吃我们老百姓的rou,喝我们的血的家伙,肥了他们自身。”“我说你这个人怎么一直冷嘲热讽的。”“哈,我说说话怎么了,挨着你什么事了?”“我们小徐大人才不是像你说的那种赃官。”“什么小徐大人不小徐大人,不是说他贪财吗,郭家不给他好处。”“诬陷,流言,你少废话。”“你才闭嘴。”客旅端着茶杯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动都不敢动,这南京官话吵架真心让他头疼,怎么每一句话后面都要带个哔的。真可谓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争争吵吵,留给江宁县的,自然是一个充满话题的新年,别样新鲜。而当事人的徐秀则正在做着各项准备,待到正月十五上元佳节的热闹远去,夜深人静之时,徐秀一口亲在了一枝梅的脸上,留下了一丝泛着银光的口水,还在他脸上涂了涂,闻了闻,只做恶心模样,笑的开心。左看右看,这张脸怎么就看不腻呢,替他擦了个干净,徐秀咧嘴道:“亲爱的,你来的正是时候。”鼻尖嗅了嗅,一枝梅皱了皱眉头道:“你又喝酒了。”对于吃酒过后的徐秀他真是又爱又恨呐。徐秀一把拉开外衣,豪迈的道:“管他喝酒不喝酒,吹灯睡觉了好吗?”“好的。”……新年第一个放告日,徐秀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升堂了,他想要尽快的解决掉这么一个破事,正了正乌纱帽随手一甩道:“速去准备,开衙便过堂。”徐扬小步快跑,心中也是兴奋。宋士杰低声同张璁道:“秉用兄,你有没有发现大人越发的有魅力了?好像更好看了一点。”“是吗?”细细打量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张璁道:“人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大人终日与我们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好事让他爽呀?”偷听的懒龙心下一笑,暗道:这每夜都在那里爽着,外人不足以知呢。作者有话要说:快了,三世冤要结束了。☆、第64章三世冤断郭竣“我们来商议一下对策。”瞅着他们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东西,徐秀伸伸胳膊走进道:“上来要不要让他表演一下?”“咳咳。”连忙咳嗽掩饰。张璁摆弄着手左右张望道:“大人上来直接让那白飞翻供,三合之下当堂具结就是了。”宋士杰也是这个意思,徐秀点点头道:“也罢,我们走吧。”眼见屋外又是一场飞雪降下,白茫茫的掩盖住了大地,徐秀停下脚步哈着气道:“雪冤。”“只希望这人间再无不平事。”张璁幽幽的道。扭头看了一下他,徐秀吐了吐舌头道:“大丈夫的志向当如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宋士杰道。徐秀脑袋有点想不明白,现在的情况怎得和唱戏一般,却还是道:“善。”穿堂过院,这大堂就在了前方,坐□子徐秀轻轻一抹大案,拿起了惊堂就是狠狠一摔,有力的话语让满堂皆静。“带白飞。”人还是那些人,事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