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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所托。”“哦?取来。”接过书信,上写峻嶒年兄亲启,落款是愚弟钦佩。徐秀想了想,怎么想不会钦佩自己的意思,那么就是他叫钦佩。翻来把玩,好奇道:“同年?钦佩?何人?”徐扬一边给他拧干毛巾一边说:“您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是是是,我问错人了。”讨了个没趣的徐秀只好闷头看信,这一瞧到也明了是何人,原是那个王伟同年的书信,先是道好,再者论旧,这是常规,可二人并无有什么旧好去论,只能在信里写道仰慕年兄云云,恨不能相近而已。跳过客套,本意尽显,原来上元县王家与江宁县西门王家到是同一个祖宗,言说家父与那族兄似是有什么误会,如今宗伯有难,而家父有心相助,可那张脸皮死活拉不下来,遂托陆深兄代为送上书信,年兄主政江宁,劳烦从中调解一二,若成,王伟定感年兄恩德,王氏上下也皆感年兄恩德,年弟他日有机会,必定登门叩谢。摸了摸里面,倒像是要有一封请柬,让自己去上元县王家做客。徐秀放下书信一头雾水,此时洪虚先生不在,诸多人情世故就不甚明白,喊来张璁道:“秉用,你怎么看?”听了张璁的耳语,徐秀恍然大悟,不外乎是一种利益,王伟这小子看的很明白,对上元县王家也好,江宁县王家也好,只要帮助他们消除障碍,这人情他们必然会承下,定然在自己需要的时候会对自己这样的流官全力相助。上风是一方面,若想施展抱负,没他们这样的人帮忙,还真是不行,如此看来自己也没有拒绝的必要。徐秀道:“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长进呐。”张璁却摇头道:“您都洞察了世间学问,我们这些幕宾还有什么用?无妨的,任何人也不可能全知,有洪虚先生,和我,必然会对东家你拾遗补缺,献计献策。”徐秀批评道:“怎么这么大白话,先前可不是这样劝的。”“是吗,或许不在状态。”看来这王琑并没有什么对自己的阴谋,不过是一个有点直来直去的性子,说话不讨人喜欢罢了,遂道:“他还在呐?”张璁点头道:“还在,昨儿个死活不肯挪动位置,白飞把他拖去了客房,还呆在那里。”又笑道:“早上他偷偷喊了一个衙役让他去西门王家传话,说老爷受江宁县邀请,这几天就住县衙了,不回去。”“也真是醉了。”徐扬端着馄饨进来道:“吃馄饨啦。”“怎呢,这么大方。”徐秀吃了一口也无甚滋味,连点猪油都见不到。徐扬道:“陆先生买的。”“嗯。”徐秀点点头,表示认可,这年头朋友之间相赠钱财是最普遍的做法,一点儿都别在意,这是交情的体现。吃着馄饨,外头又传来阵阵吵闹,王琑推开阻拦,拄着拐杖走进来大声道:“徐大人,你打算把老夫留到什么时候?”抬手示意他坐下,继续吃着馄饨,眼光瞄了眼见他咧着嘴小心翼翼的坐下,掩饰笑意道:“并无有阻拦,王乡绅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就是不知道您为什么不走呢。”王琑给自己倒了杯茶威胁道:“荒唐荒唐,打了老夫的板子,又不让我走,我说江宁县,信不信老夫罢市!让你知道些厉害!”徐秀的心态已经有了一丝改变,通过张璁的分析,王伟的书信,也算是了解了他的情况,比之前信息不够时明白的多的多,对他也就不会再去生什么气,反而认为是个十分可爱的一个直率小老头。指了指这茶水道:“您也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可是您却不知道,我江宁县衙内的茶水,除非是我家徐扬去泡的,不然都是陈水,放了许久的。”“呸。”王琑怒道:“愚弄老人家。”徐秀不在意的另起话题道:“听说您有一位侄子,很是有才,上一科的进士与本县还是同年。”“是又如何?”提起这么一位侄子,王琑也是得意,对自己更亲,气的那位混账弟弟只顾跳脚。徐秀又问道:“王乡绅您那些铺子怎么样了?”提起铺子的情况,王琑面色一整道:“大人什么意思?”徐秀摇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询问一下而已,你瞧,堂堂西门四家,如今你王家连我手下的那些衙役都敢上门给你难堪,想必也是不好的。”“大人还不与我主持公道吗?”王琑一拍桌子,徐秀顺势拿起茶壶,倒也没有翻倒。身后的徐扬悄悄给他输了一个大拇指。徐秀笑道:“别激动,这事儿让下面人去查就行了。”同张璁耳语后才同王琑道:“王乡绅这个事情你就不必担心了,本县定会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说法,请回吧。”“好。”倒也是干净利索。目送他离去,徐秀托着下巴想到:没想到江宁县倒来了一条猛龙。门外陆深同王琑打了一个照面,彼此点头而过,进得里屋道:“那位是钦佩年弟的宗伯吧?”魏校不解道:“陆兄你认识他?”放下东西道:“同我家中有些往来,多年前见过。”魏校问道:“咦,陆兄你家经营着些什么营生呢。”见都是自己人,也无有什么好相瞒,道:“松江出棉布,自然做的是布匹的营生。”徐秀手肘顶了顶魏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炫耀,道:“子才兄,这才是真正的豪富。松江黄浦对面广袤的土地一大半都是他家的,黄浦秋倒,银涛壁立如山倒,就在他们家面前。”这也太夸张了,魏校有些不信,道:“这不就和八月十八钱塘潮一样了吗?”徐秀抿着嘴巴摇头道:“虽不及,也不差,记得那年去他家做客,就碰上了秋倒,峻嶒我这种华亭县外的下里巴人,真是被惊到了的。”轻轻了推了一下他,陆深无奈的同魏校道:“不是的。秋倒时只有日夜守着堤岸,哪还有什么闲心去欣赏。”玩笑已毕,却又到了又一次分开的时候,陆深道:“有困难记得上金陵找我们,义不容辞。”“义不容辞。”“嗯。”……王琑一路踉跄的往回走,路过些铺子按照往常一样,进去同掌柜的叙叙旧,这就有点不对劲。原本上佳的心情,越发有了些急躁,怎的原本不管是谁见着自己这位西门王老爷都会热情接待,现在却落得无人搭理了呢。一把拽住他道:“马掌柜,到底是怎么回事?”被他唤作是马掌柜的人有了一些尴尬,刚想挣脱开,不料王琑越抓越紧,大有不说就不放的架势,无奈之下左顾右盼,见没什么人才利索的道:“我说王老爷,您老现在要干的事情就是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