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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你离开京城,寻个安谧的居处过日子去吧;兴许娶个妻子,还能为你们林家留下几个后代。”“真是绝情。”林照溪低笑着道,“我还以为你来救我的目的,是邀我一同去江州,娶我做你的小妾呢。”我平静道:“若是你甘愿如此,我没什么好拒绝的。”虽然他没有立即回答,我却知道他的答案。这个人不是帝王,却徒有一身傲骨,要他和他们在以后的日子共侍一夫,决计是不可能的事。“免了吧,我是不会走的。”果然,他只静默了一会儿便断然拒绝。他懒洋洋地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钥匙看了看,笑容逐渐变得冰冷起来。“白修静用什么法子背叛我,我就要用什么法子还回去。现在走了,那是弱者才会做的事。”我看着他道:“你要报复他么?”他挑着眉道:“若我说是,你待如何?”我摇摇头,转身欲走。“我不会对他如何的。”林照溪在我背后喃喃地说着,声音有些虚渺,“他身上的每一滴血、每一根头发,都是我在草原上用自己磨炼成钢的血rou一点点养起来的,每一件都是我亲自培育的珍宝,若是缺了少了,我可是会心疼的。”我的脚步顿了顿,终是没有回头,而是道:“……后会有期吧。”“你去哪儿?”他在我身后大声问道。我没有回答他,脚步愈发快了。直到我走出这阴暗的牢狱,耳边仍是回荡着一句幽灵般的低语:“不论你逃到哪儿,我都会把你抓回来的。”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完结QAQ☆、大结局两年后。凤凰岭帝陵。守陵人阿甲:“秋高气爽,今天天气真好。”守陵人阿乙:“嗯。”守陵人阿甲:“前几日从草原那边传来消息,据说蒙古部的帖木儿大汗又向西扩张领土了,真够厉害的。不过他虽然野心勃勃,却是不为难我们天朝,竟派了好些个使臣送来礼品,保证不侵犯我们的领土。听说皇上不久前才把先帝的二皇女嫁玉公主送去和了亲,这可真是一桩美事。”守陵人阿乙:“哦。”守陵人阿甲:“不过我们的皇上挺怪的,励精图治勤勉为民,好皇帝做的事他都做了,却不像他们一样好女色;不踏入后宫半步已经够稀奇了,居然连个皇后都不立,可急坏了朝里那些个忠臣谏臣……嘿嘿,阿乙,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守陵人阿乙:“不想。”守陵人阿甲:“……好吧,那你想听故事不?我昨儿个又托巡山的老李给我带了些城里正红火的,我瞧着都挺有趣的。”守陵人阿乙:“想。”守陵人阿甲:“想听什么?”守陵人阿乙:“上回的那个,。”守陵人阿甲:“好吧,我继续讲与你听。上回书说道,蓝公飞身榻上定乾坤,俏倌吟哦鸳鸳房中事……”“哎哎!你们两个!”我咆哮着从墓道里冲出来,一人赏了一记爆栗,阴沉着脸道,“背着我讨论什么好事哪?”阿甲阿乙捂着额头,一溜烟儿从我眼前跑走了。我追不上,只好摸着自己的老腰黯然神伤。真是老了,连年轻的小后辈都敢拿着那本歪书来笑话我了。黯然神伤地举着灯走到墓室,黯然神伤地在水晶棺前坐下来,我黯然神伤地叹了口气,又黯然神伤地从背后摸出一袋熟栗,照例在棺前供着的金盏里撒上一些,盘着腿黯然神伤地吃了起来。水晶棺上镶嵌的珠宝在灯火下闪闪发亮,很快就将室内照得一片明朗。棺材里的人依稀还是死去时的模样,有些斑白的发,眼角稀疏的细纹,纵使如此也很俊朗美丽的面容,好像随时都会醒过来一般。吃了一会儿,我停下来,出神地看着金盏里丝毫没有减少的栗子。站起身走到水晶棺前,我把手覆在那透明的棺盖上,描绘着闵京静谧的五官,低低地笑道:“……再过两年,我就和你一般大了。”闵京没有回话。我早就习惯了他的沉默。靠在水晶棺旁叹口气,我将灯燃得更亮了些,从一旁的包裹里拿出一本书读了起来。日夜守陵实在乏味,还是需要一些调剂的。不多时,我听到不远处的墓道里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身旁的灯火暗了一下,手中的书倏然被一只苍白的手抽走。那只苍白的手哗啦啦翻了它一阵,露出里面那些香艳的配画,随即抖动起来,一把将它扔到地上。“你居然当着皇上的面,看这些……这些……”苗恩双目喷火地站在我面前,惨白惨白的脸,漆黑漆黑的发,只有嘴唇是红的,在这阴暗的角落里看上去十分骇人。他气得说不出话,随即又平静下来,只用那严厉的目光看着我。我耷拉着脑袋不吭声。许久,他终于开了腔,却是道:“蓝玉烟,你为什么不回江州找嫣王,反而留下来陪我一起守陵?已经两年了,莫非真的打算守上一辈子不成?”我木然地把装着栗子的口袋举起来:“巡山老李给的熟栗,尝尝不?”他挑眉看我。“我已问过你许多次,容不得你这次不作答。”我只好默默地放下袋子,抬头看了一眼棺中的闵京,半晌道:“你以前曾经说过,闵京死后,除了你无人会记得他,无人会为他守陵,而我……我不会忘记他,也想弥补一下曾经的亏欠,能多陪陪他。我的这两年和他空虚的那三十几年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苗恩在我对面抱着肩坐下,脊背挨着繁复的壁画,平静地看了我许久,喃喃道:“弥补?他已经醒不过来了,你的弥补还有什么用。”不等我出声,他又道:“回去吧,还有人在等着你。”身旁的灯火暗了下来。我想起尚在江州等我的几个人,心下也是一阵复杂。我这么久都不曾回去,他们一定很担忧吧。“……那你呢?”我问道。“我和你不一样。”他涩然笑了一下,也把目光投向水晶棺里面容安详的闵京,怅然的眼神中带着眷恋,“我没有亲人,自少时起,有的就只是皇上。”我知道他没有亲人,是因为君老爷子把他送入宫中,扮成了假太监。他身上流着巫师和阿日善族的血,或许这就是他至今都看上去很年轻的原因。我不知该如何告诉他这离奇的身世,感受着身后水晶冰冷的温度,终是不忍地隔绝了他的视线,道:“可闵京已经去了。”无论你怎么守在他身边,他也无法开口,无法动弹,无法承受这份眷恋了。苗恩低下头,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