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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行云还在美滋滋地回想三年前那一口‘人间少有’的佳酿,肩头就被人捏了一把,力道还有些酸爽。“花酒有什么好喝的,要喝酒还不如到我那里去。”历万书从后面探头过来笑嘻嘻道,“我在历家的那院子里埋了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这会儿应当正酒香四溢了呢。”洛行云侧开身子扫了历万书一眼,心道你二十年前还不知在哪爬呢,院子里头能有二十年的你儿红?不过他并未出声,或许是因为在两人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历万书的态度一如既往,又或许是对方那一条腿变成这样他心中有愧,让他始终对这笑眯眯的家伙不能硬下心肠。于是洛行云迈出几步,见历万书没有跟上来,就扭头一挑眉:“愣着做什么,历兄不带路,在下可不知怎么去。”历万书看着洛行云眨了几下眼睛,随后莞尔一笑,大跨几步站到那人身边,嘴上却丝毫不忘耍流氓:“那这番花前月下,酒后我们还可以抵足而眠不是吗...”两人晃悠到历家附近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两个穿黑斗篷的人坐在一家客栈里头,这两位的身形比起周围的人来说可真是十分出类拔萃,那些仅有他们三分之二高的江湖人在一旁悄悄打量。洛行云明白这两人应该是来找自己的,于是回头和历万书说了一声,自己则一幅闲庭散步的样子朝那两个跟屁虫走了过去。“阿克塔。”跟屁虫之一注意到了洛行云的出现,于是先站起来迎上前。周围的江湖人立刻明白,这几个穿斗篷的是外族,在中原行走多半习惯了藏头露尾,再加上此时的战况,外族人的行事就更加低调了。“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洛行云问道。“教主再次发来了密信,我等怕时间不够,望阿克塔能即刻启程。”洛行云不动声色眯眼,知道自己再拖下去会让人起疑,便只好道:“那你们俩回客栈收拾东西,我先去办点事,半个时辰后在此处汇合。”眼看着那两个引人注目的大个子终于领命而去,洛行云松了一口气,回头到历万书身边无奈道:“那教主催的紧,我半时辰后就得走了,看来今天是不能一尝你院子里二十年的女儿红啦。”历万书只是轻笑:“既然如此,我就先去将钥匙取来给你,顺便给你点好东西。”山脚下的历府依旧被一片苍翠环绕,三年后这地方什么也没变,甚至通往这头来的路边还多了几座府邸,让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多了些生气。历万书从他的小院子走出来,手里比进去时多了两样小东西,同时身上带着一阵谈谈的酒香。他出了小院后,让丫鬟将院门关起来,一阵微风从门缝中跟着挤了出来,还带着什么东向在空中旋了个圈,随后那东西飘然落下,恰好落下历万书脚边。他准备迈出的脚步一停,目光停留在那小小的,单薄的东西上,弯下腰将它拾起,放在掌心。那是一片嫩黄色的花瓣,让人看着心情便好起来。“既然是天意如此,那还是不要让他看到好了。”历万书露出一抹笑容,摊开手让那片花瓣自由地落回地上。他何必多此一举,无非是想...博得那人会心一笑罢了。☆、第八十六章禁地洛行云等三人快马加鞭地赶往西北契骨城,但一进城中他就感觉到了,城中那些时不时冒出来的身份不明人士大大减少了。他才猜不出原因也不开口问,回到这里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谨慎,在曲长易的眼皮底下露出马脚,那结果只有死无全尸了。他一言不发地跟着两人进入总坛,应教主的命令去了主殿,只是人还在门口他就已经在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因为主殿里竟然站满了披着黑色斗篷的教众。曲长易就坐在高位之上,一眼就瞧见了洛行云这个最晚到的领头人,便开口叫了一声:“阿克塔。到这里来。”最前面的确是教中地位比较高的地方,但是现在已经有十几个人站在那里回头看他,那打量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生吞了似的。洛行云这厮此时还在心里默默地想果然杀人放火这事情做多了就会改变一个人的气质,你看那群人个个凶神恶煞斜眼歪鼻的,与之相比起来,他找的这个阿克塔实在好太多。不过等他几步走到前面时,却看见了在领队这一排中十分与众不同的家伙,那人居然穿了一身白衣,让这个男子在这一堆黑漆漆的人当中白得刺目。洛行云还在想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一身穿得比邪教教主还要抢风头时,那白衣男子竟然1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下一刻,那家伙就朝他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只见那白衣男子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笑了笑,用蹩脚的中原话道:“阿克塔,四年不见,你果然还是最后一个到。”洛行云面无表情:“...”他心里实则‘咯噔’了一下:完了,这家伙到底是哪路英雄好汉?他怎么从不知道邪教里还养了个这么特立独行的人,而且似乎还与他冒充的那个阿克塔交情不浅?洛行云这头已经在想如果身份被怀疑要如何应对了,却没想到那白衣男子又自顾自地回了一句:“罢了,你还不一定记得我。”洛行云目送这个莫名其妙地来莫名其妙的地走,神色不变,不过他以阿克塔的个性,怎么会和这种人能聊上三句话?曲长易已经站在高台之上,用他们契骨族的语言来讲着什么,洛行云身为其中一员,却一句话也没听懂,除了叫自己名字以外时看了一眼教主,他都在悄悄观察这个主殿的结构。这主殿看上去只有一条出入的路,但教主的座位下有隐隐的拖动痕迹,这石座应该是能活动的,就不知那是教主用来逃跑的最后生路,还是如黑木达所言是通往禁地的路。曲长易讲完一堆话后,遣散了其他人,留下洛行云和原本就跟在他左右的邪教教徒,转身坐回了石座上。洛行云不敢怠慢,忙低头道:“教主。”“嗯。”曲长易应了一声,随即懒懒道:“阿克塔长途跋涉已经很累了吧,早些回去歇息,方才的话你可以让辛可给你重复一遍。”“属下谢过教主。”洛行云拱手道,从兜里摸出了那块假令牌双手呈上,“属下在武林盟主手中取得的令牌在此,只是不知此牌的真伪。”曲长易半张脸藏在面具之下,无人看清他的表情,只不过让洛行云惊讶的是,他突然站起身走了下来。洛行云仍然低头保持着呈上令牌的姿势,心中紧张,他感觉曲长易靠近过来,飞快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后接过令牌,在手里掂了掂,似乎不大在意令牌的真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