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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原来你还知道咱家都是混子,好啊,好啊!真好!”在这个盛产混混的家庭里,所有的扭曲都是如此正常,所有脱轨的行为又都是合该如此的进行着。无形中嘲讽着金酒十作为兄长的良苦用心。最后余找找心惊胆颤地看着柳银海他们把金食一拖走,偌大的办公室里,男神哥面朝黝黑的天空,脊背布满棍棒青紫的痕印,整个人透露出疲惫。他默默走上前,说不出安慰的话,男神哥的皮带还沾着血,令他心有余悸。“哥……那个,要不明天……”他战战兢兢地说:“我去外面找找,徐老扒会藏在哪儿,我大概能猜到。”下一刻,他看到男神哥攥着皮带的手慢慢举起对准自己,扭头看着他:“你也想挨揍?滚去睡觉。”好吧,男神哥的威严无人可侵犯。余找找嗫嚅地垂下头,其实他很想告诉男神哥,在找徐老扒这方面我比你拿手,不过前车之鉴刚走,还是算了。余找找的话提醒了金酒十,如果真是徐老扒绑架的亲姐,他们这种外行人是很难找到踪迹的。为今之计,只能答应和穆敬涯交易,在亲人面前面子和利弊无所谓。可他讨厌这种被逼到绝境任人宰割的自己。这年头,想安安分分当个普通混子,怎么就这么难!穆敬涯的人来得很快,办事更快,金酒九被绑架的第四天晚上,他们就摸清了徐老扒的住处,并且动手了……第48章终章前奏“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诱惑,救我们脱离罪恶。因为王国、权利、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这一片棚户区四周到处是垃圾,路灯却很敬业,十米开外的筒子楼是年代久远的土褐色,沥青路面有晶亮的冰层,不小心会摔跤。如此脏乱差的环境中,吴墨就好像一个神的守卫者,率领他身后的六个人单膝跪地,双手撑着把泛冷光的长刀,恭敬而虔诚。是个很悲壮的画面,可惜金酒十不能理解这种杀人前祷告的傻逼行径。等吴墨站起身,他才幽幽开口:“你的神不会因为你杀人惩罚你么?”吴墨推了下眼镜,看了看手里的长刀,“神说:如果你的仇敌饿了就给他饭吃,若渴了就给他水喝,要爱你的仇敌,这就是把炭火堆在他的头上。我试着努力过,可惜失败了。‘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每天都这样祷告,可正因为神的旨意在地上还没有实现,所以我们才这么祈祷不是吗?我已决心走向毁灭,在他的旨意还没有行到前,用我的长刀跟恶魔决一生死。我并不畏惧他的惩罚,只希望神会亲自赐我消亡,消亡我的罪。”神,大概是这小子的爱人吧!金酒十对他的信仰表示无言以对,但人有个信仰还是不错的。他们一行七人,在夜幕下的筒子楼外墙上如履平地,那的确是比余找找更加利落的身手。金酒十能做的只有守住四周,和忐忑中的等待。月光光,心慌慌。金酒十心慌了十分钟,而后他看到吴墨抱着个长发飘飘的人,缓步走来。为何这么快?是徐老扒已经走了?还是……“我很抱歉。”吴墨将人递给他,是个很漂亮的人,苍白瘦削,浓黑的眉眼间隐约透露出倦意和邪气,面孔像是他幻想中圣经里的堕天使。金酒十霎那间瞪大眼,他在那一刻忘记了如何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托不住臂弯里的jiejie。压抑的哭声在他四周响起,有个小弟冲动得上前揪住吴墨的衣领破口大骂,金酒十却呆呆的没有动作,直到柳银海上前拉开车门,“大哥,走吧,送九爷回家。”jiejie是怎样的人呢?众人的一声九爷,大概最能体现她在人们心中的形象吧。jiejie?金酒十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称呼过她,长姐如母,那这个母亲真是最失败了。她既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更像是一个同路人,与黑暗中默默无声,但能听见她的脚步,时而轻快飘忽时而沉重诡谲,一直伴在身边。现在,唯一的同路人死了,黑暗中只剩他独自一人,而这个在腥风血雨中摇摇欲坠的家终于随着金酒九的消逝四分五裂,从此各人过各人的,不会再相聚了。他没哭,哭不出来,悲凉在他心里遮天蔽日,无法将他击垮,躯体实则只剩空壳。是她的朝鲜族情人亲手擦净她的尸身,为她穿上新衣。金酒十一直没敢看她最后的模样,葬礼空前的隆重,相干不相干的人都来了,从早到晚,金酒十不停鞠躬,表情僵硬的比灵堂中间的黑白照片更死板,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开始唱歌,用朝鲜话,唱他们朝鲜族的族歌:“阿里郎阿里郎阿郎哩哟,我的郎君翻山越岭,路途遥远,你真无情啊怎么能把我扔下,出了门不到十里路你会想家!阿里郎阿里郎阿郎哩哟,我的郎君翻山越岭路途遥远,晴天的黑夜里满天星辰,我们的心中也梦想满满,那边的那座山便是白头山吧,冬至腊月里也有花儿绽放,也有花儿绽放……”金酒十突然就哭了,他很快擦掉不小心流出的泪珠,硬生生憋下喉咙口的哽塞,随即走到棺柩前想最后看一眼金酒九。她安静的躺在那儿,化了淡妆,看起来比活着的时候更飞扬肆意,可惜她张扬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是作为一个少了一只手的残疾人去到那边。她的手很修长,一点儿看不出是个辣手摧花的主儿,手……金酒十的眉头骤然跳了下,他确定自己没眼花,那只手明明动了一下,让他攥着棺木的手也情不自禁地绷紧。他诧异地去看那张鲜活的面孔,看到的是亲姐在灯光下黝黑发亮的眼睛,在他以为这是诈尸之前,金酒九竖起食指抵在唇边,朝他狡黠的笑了。你大爷的!金酒十抬脚狠狠踹了下棺材,他妈的竟然拿生死当儿戏来吓我!妈的玩儿诈死!死尼玛逼!你丫下次再死老子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众人只见九爷的弟弟以一种吃人的表情怒气冲冲地走出灵堂,是啊,毕竟血浓于水,九爷的死对小金哥打击太沉重了!名噪一时的九云堂从延边黑道上消失了,赤海帮的余众开始风风火火的选举新的老大,会议室里,新老大刚坐上那把黑色老板椅,从外面突然冲进来一帮面孔熟悉的老人,训练有素的在两旁站好。他们的嘴巴长得比塞了鸭蛋还要圆,眼睛瞪得比看到外星人还要惊悚。在那几十双眼睛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