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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还没来得及感叹比赛的残酷,就轮到了自己。“评委老师好,我叫路秦。”路秦给评委们鞠了一躬,感觉自己的腿都在微微的抖,他也没参加这种比赛的经验,几乎连喘气都不太会了。其中一个中年的女评委看出了他的紧张,就做了个手势,让他放松,一直冷着脸的一个男的则是直接让他开始自己的表演,路秦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就开口唱了。Kno\'OnHeaven\'sDoor这首反战歌曲在众多流行音乐里,还是显得独树一帜的,不过英文歌曲也是有一定的弊端,路秦也不想考虑那么多,这首歌中有很多他自己的改变和调整,没有了摇滚那么生硬和激进,反而多了些的安宁。路秦并没有注意几位老师的表情,反正已经到这里了,听天由命就行。第16章你唱我也唱“吐字收声这类如今能达到老先生的水平真的,现在太少了。前几天我去听了一场,那还是个国家院团,唱的打严嵩,那真是没法看。”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一脸的可惜:“专业院校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勾完了脸,就跟一个人一样,上下场给你换个演员,你都看不出来。”“诶,也不能这么说。”慕先生摆了摆手,打住了对方的话:“年轻人现在能死心塌地的学戏不容易,该鼓励还是得鼓励,现在干这行已经未必能吃饱了。顶着国粹的虚名儿,年轻人都喜欢动次打次那些。”昀泽在厨房里,把刚刚烧开的水递给师娘,听到师父在外面动次打次,忍不住乐了起来。师娘在一边也跟着笑:“你看他,如今都快六十的人了,还这么没个正经样子。”“师父是童心未泯。”昀泽见师娘说了,也不敢再笑,端端正正的把茶端到几位老先生跟前,自己又回了厨房帮忙,师娘如今年纪大了,每次但凡是他过来,厨房里的活儿都是他来,逐渐的,昀泽也是烧的一手好菜,而且已经摸透了师父的口味,便用饭菜来贿赂这老头儿,平时多教教自己。在师娘眼里,昀泽是个太懂事的孩子,从来没有半分的逾越,他是硬赖着慕先生的,老爷子到现在也没有松口,说允许他正正经经的拜个师,三教九流,每一个行当都有自己的尊严和执念,昀泽不愿意多想,只说自己还是不够努力。师娘抱着肩膀,靠在厨房门上,听客厅里这几个人谈论当年麟派遭遇的那些事儿,不过都是老掉牙了,她也觉得没意思,就拍了拍昀泽:“去客厅坐吧,今晚这饭我来,你去和他们聊天。”昀泽也是有心想要坐在那儿好好听听,但始终还是不敢,只是摇了摇头,笑着回答:“不用了师娘,我在也能听到。”这话说的师娘有些心疼他,就转了话题:“你最近相声说的怎么样?我听说已经可以压轴了。上一次你作专场,正赶上我们在北京,也来不及回来,下一次办一定提前告诉师娘,师娘给你捧场去。”昀泽知道师娘是有意开导他,就强迫自己不要吊着脸,一副人家欠你钱的模样:“您二老都忙,我这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专场,不敢惊动你们。”“去年,我听你师父说,你有女朋友了,怎么后来没见你提起来。”师娘走到昀泽身边,帮他把刚刚装rou的碟子洗了,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昀泽苦笑了一声:“不在一起了,早就分开了。”师娘有些惊讶,昀泽不是胡来的那种人,这类大事上应该不会这样草率:“怎么会呢,我记得你们都快谈婚论嫁了吧。你师父还说,你今年打算结婚来着。”“我一个说相声的,在深圳怎么买的起房子。”昀泽有些自嘲,叹了一口气,:“人家姑娘跟着我,就是奔结婚去的,结果房子都买不上,怎么结婚。还是当时想的太少了,平白耽误了人家一年多。”这话越说越让人心疼了,他师娘也内疚自己应该先问问情况,在和昀泽聊这个事儿的,油已经开了,昀泽的盘子里的rou倒进锅里,刺啦一声。大约不到半个小时,一桌子的饭菜就做好了,几位老先生意犹未尽的边吃边聊,昀泽也坐在桌子边,给这个倒些酒,给那个夹点菜,心甘情愿的伺候着这几位大爷,听着他们讲故事。师娘有几次想要说话,但是看昀泽的表情都没有说出口,她有些奇怪,昀泽虽然说是个心事重的孩子,但是他今天看上去总是忧心忡忡的,似乎在担忧着什么,她也不好在问,几位老先生并没有什么察觉,只是慕先生一个劲儿的往昀泽这面看,弄的昀泽有些手足无措。吃完了饭,他有泡了茶,给几位老先生递上去,然后回到厨房刷碗,师娘也回到卧室里,这些人一般能聊到十点多,她年纪大了,精神头儿实在是跟不上。昀泽忙乎完了,这才搬了个凳子,坐在厨房门口,安安静静的听这些人聊天,慕先生又在讲打严嵩,这个唱段,是他们相声里也常用到的,只不过相声里叫做焦赞打严嵩,里面也有好几个唱段,昀泽就仔仔细细的听着老先生讲这个声音怎么出来,身上怎么使,脑袋里飞快的记着看看怎么能在基本的骨架子上加入一些别的东西。其实相声有很多段子都是从京剧上来的,也有不少是拿京剧行当里的人来砸挂,比如说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孙毓敏老师,每段乌龙院,她都会出来刷一波存在感。今天几位老爷子聊得心血来潮,更是按耐不住想要来两段,昀泽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先生,听他唱完了一个选段,觉得好听的不得了,卖力气在一边鼓掌。但可能是捧的有点儿假了,老爷子正在沾沾自喜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一脸痴汉的昀泽,破天荒的冲他摆了摆手:“你也听了这么多了,来一段让我们几个听听。”昀泽被吓了一跳,差点没坐稳,他那柳活儿平时拿出去糊弄糊弄说相声的还行,在一群专业票友面前卖弄,这得有多高的心理素质,所以他连连摆手:“别别别,先生你别闹,我哪会场戏啊。要不,我给你们几位老先生,来段单口相声吧。”慕先生听这话,气的手里的茶碗没砸过来:“想说相声滚回去说,这儿这么多行家,一人指点你一句,你就了不得,别给脸不要脸啊。”昀泽被骂的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想了想,自己还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就问幕先生:“先生,您看我唱哪段?”“随便随便……”幕先生正喝茶,摆了摆手也懒得管他,昀泽想了想,觉得唱自己唱的最好的,那也是应该的,先生说得对,就得唱不好的,让这些老先生挑毛病,他们才有存在感,自己也有提高。所以就清了清嗓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