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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上回那般万分自信的模样,讨好道,“三少爷上回就看了这外头的皮儿,应当再仔细看看的,这回我把这玉璞挪出来,就是为了方便您再看看。”“多谢黄老爷,既然如此,能否劳人将这石头横放?”“自然。”他答着,一边挥了一挥手,从旁上来几个仆人,小心翼翼地把大石头放倒。洛筠秋满怀着看热闹的心思,却还是在那一瞬间带着些惊讶认真凝眼。——果然同萧一雨说得一样,下头这一面是切过了,平平整整一片墨黑色。他觉得是墨黑色,萧一雨却看出并不是这颜色。那是真正的墨翠,分明是油油绿意太浓,以至于入目成墨,哪里是本来的乌色。——这墨翠实在是太正了。这一日气候太好,阳光把玉面拂得赏心悦目,突然就明白了黄老爷在今日邀约的缘由。萧一雨执着小巧酒杯起身,慢慢行到满是耀目阳光的院中去,微微倾斜手中杯,流一串儿清酒在玉面上。酒水顺下去,他退后几步,偏了偏头,果然在水流映着艳阳之处看见了淳淳翠色,美得让人心醉。看过那么多珍宝,早已养就一双火眼,几乎可以断言,眼前这玉rou是上乘极品。“三少爷觉得如何?”黄老爷不知何时行到身侧。萧一雨阖一阖眸,面上平静无波,浅笑道:“是不错。”黄老爷笑得轻松许多,伸手作请,邀他重回亭下。萧一雨自也不作推拒,不再多看那玉璞一眼,跟他坐回去。“我再敬两位一杯。”酒水又斟满,萧一雨顿了顿,还是一同举杯。罢了正经说道:“黄老爷,东西是好东西,只是五万两意味着什么,您应当清楚......若这笔生意真成了,我也不同您还价,但在此之前,还劳您再候几日,待我书信一封,同家兄商量商量可好?”“好,三少爷,我这玉璞,就在这府上候着了。”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萧一雨当然听得懂,看来这东西,是一定到手了。下一次再相见,便可以开诚布公了罢。然而理虽如此,诚意却也不可不表。黄老爷热情不消,他便趁着天色正好,同洛筠秋多留了一会儿,又饮了几杯。约莫到了晚饭时分,对方开口留宴,萧一雨才起身婉拒,同他告辞。站起来的时候,入眼万物微微有些轻晃,他只是不动声色,作揖一笑。直到上了马车,才虚了力,斜靠到洛筠秋身上。这人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几杯酒真能让他醉了,轻声哄问:“醉了?难不难受?”萧一雨摇头,闭着眼睛答:“不难受,只是容易醉。而且回回醉了,都只是眼前发昏,并不会神志不清。”“这么厉害?”洛筠秋玩笑道。他低低笑几声,道:“就是这么厉害。”这人又问:“下回什么时候再来?”萧一雨想了想,微微睁眼。“下回,我邀他罢。”☆、第七章微微醉了酒,便觉得这马车更晃了几分。萧一雨被颠得蹙眉,洛筠秋瞧见了,伸出手去撩开车帘子,好让清风多送进来一些。就这么拐了一条街,竟在车帘外头望见熟脸。外头那人眼尖,一抬手拦住车夫,眉开眼笑地凑到窗前去招呼。“这不是洛少爷吗?”话落瞧着他身上靠着人,语气又更暧昧些,“推约不至,原来是有人了?”萧一雨睁开眼,偏头望出去,看到说话那人的身上。这么一看,倒也是个皮相不错的公子哥儿,只是那身风流痞气,比之洛筠秋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陈少爷,”洛筠秋不遮不掩,满是笑意地回着,“这时辰,这么悠悠哉哉地又往哪儿去?”“还是上回那地方,去不去?”萧一雨听他这句暧昧了不少,觉得十分不适。“不去了。”好在洛筠秋答得也果断,那人看着他身边这人,也没当真要邀他一同前往,只当是开了个好笑的玩笑,愉快地弯了眉毛,不多劝说。马车又继续回府,萧一雨始终没同外头人打声招呼,闷了好一阵,走了挺远了,才探手把帘子扯落。有些不悦的模样,竟瞧得洛筠秋笑起来,薄唇贴到额上安慰轻吻,问道:“不开心?”“叫什么名字?”“哪个?”这人明知故问,眼见着萧一雨挑眉抬眼,才憋着笑回道,“刚那个人叫陈玉,同我还算熟识。”萧一雨便不再问了,反正也是真的没听说过。只是不知刚才那陈玉却把他给记住了。当天洛筠秋缺席的那一场花天酒地,却让他成了主角。那一桌人拿他身边人笑笑闹闹地聊了许久,猜来猜去,没猜着萧一雨的身份。倒是陈玉几杯酒下腹,似乎想起了什么,醉醺醺地说道:“我看那马车的模样,有那么点像京城萧府的。”再后头的话,便也没说了。众人美色美酒当前,也没多加揣度,把这事抛到了脑后。墨庆萧府里头,萧一雨一回房便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之后,又极其细致地给萧沨晏写了第二封书信,把黄府玉璞之事彻底交代清楚。“先吃饭。”洛筠秋在桌旁守着一盅粥喊他。“嗯,好。”萧一雨点头,继续蘸墨。“快凉了。”过了一会,洛筠秋又喊一声。“好。”萧一雨又点头,继续书写。洛筠秋不喊了,揭开盅盖,盛一小碗出来,绕到书桌后伸勺去喂他。萧一雨张嘴吃下去,手头的动作没停。就这么来来回回了两次,直到第三碗的时候,那封信终于落了尾。萧一雨这才觉得饱了,看着那人盛粥的动作,道:“不吃了。”洛筠秋搁了碗。“一雨啊。”“嗯?”“我觉得你体弱的原因,就是做事不分先后,总不顾身子。”萧一雨不置可否,心下觉得应该是自幼积下的。他把书信封起来,压到镇纸下,也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对自己道:“明日一早再寄了。”“自然,这时辰了,你还想跑驿站不成?”洛筠秋笑眯眯地应他一句,走过去,往书桌后那宽敞凳子上一坐,勾着人到怀里。“怎么?”“不怎么,”说着,一双手不安分起来,放轻了声音道,“亲热亲热。”萧一雨明白了他的意思,放松了些由着他抚弄,听他问:“可以?”他点了点头:“应该可以。”“昨晚舒不舒服?”这人又问。他犹豫了一阵才颔首。洛筠秋停了手,笑问:“疼多一些还是舒服多一些?”这回萧一雨不犹豫,回道:“疼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