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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利,贪心不足,得寸进尺?小白看似冷漠,其实心性纯善,若他真当你做朋友,到那时……宫饮泓蓦地遏住思绪,背心已渗出冷汗来,低头抚着白雀,笑道:“什么诚意?你说,只要我做得到,定教神君满意。”他轻易认下,萧熠却又不觉欣悦,闷声道:“至少我要知道,风陵峪为何会是你万法门的禁地?万法门把禁地藏在这片有进无出的荒漠里,有何图谋?”“这我怎么知道?”宫饮泓嗤地一笑,扔了颗花生在自己嘴中,“没准是当年的门主在此地埋了什么宝藏,要么便是秘笈,还能有什么?你啊,还是江湖经验太少。”“你的谢师兄难道也没告诉过你?”“没有。”宫饮泓无辜地摊开手,“师兄的确来过此地,可他当时乃是下任门主,入禁地天经地义,却没理由把禁地之秘告诉我。”说着他轻叹了口气,“何况师兄死得蹊跷,我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着……”见萧熠仍是一脸怀疑神色,他深吸了口气,忽地一笑,决然道,“好,既然你真这么想知道,我便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说吧,怎么关门?”萧熠看了眼紧闭的门窗,说了个避世诀,教他撑开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房间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宫饮泓看了眼彻底化为一团漆黑的四周与变得分外明亮的房间,方才小心地自怀中掏出了一本黄布包裹的书册,郑重地放在桌上:“这便是师兄进昆华洞之前,给我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萧熠有些好奇地看过去,只见那本泛黄的书册上赫然写着三个字:“韶烟集”。宫饮泓的神情分外认真:“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书中的三个故事。”“……”韶烟集,不就是本风流野史?!因著者乃是朝夕城齐家一名叫韶烟的女子,他也有所耳闻。只不过这已是数百年前的人事,此书也早该绝迹江湖了,也不知他师兄从何得来。萧熠不由愠怒地横了他一眼:“我对痴男怨女之事毫无兴趣,宫饮泓……你莫以为胡说八道就能糊弄过去。”“你会有兴趣的,这可是本旷世奇书,”宫饮泓翻开书册,冲他扬眉一笑,“第一个故事,叫做‘不死神咒’。”萧熠浑身一震,双眸凌厉如电地向他扫去。“没错,就是你们萧家上一位神君萧筠所创的不死神咒。”宫饮泓点点头,笑道,“不过据这书上记载,萧筠之所以创出这个咒法,是和一个女子有关,她叫做棠绰灵,是棠氏一族的族人。”“胡扯。”萧熠忍不住出声反驳,“天下谁人不知,不死神咒是在临夏之战中为复活守城的兵士所创,岂会是为了一名女子?”“你先听我讲完,”宫饮泓屈指敲敲桌子,接着道,“书上说,彼时萧筠已死,世间尚无万法门,我们的创教之主云辉夜受友人之托,带她去到了海上的折雪城,发现了一个冰封在雪中的女子,额心有海棠状纹路。而云辉夜的那位友人,额心恰好有同样的纹路。她一接近,那冰雪之上的符文便亮了起来,云辉夜将灵力注入符文之中,冰雪中的女子竟就活了过来。她自称棠绰灵,说是萧筠将她封印在此,等待她的族人归来。”“原来棠氏一族曾得天独厚,他们以海棠为印,灵巫血脉代代相传,一旦天眼开,不仅通古知今,甚至能窥天命,却不知为何忽遭天罚,每代继承了血脉的灵巫到了十六岁开天眼的年纪,就会双目流血,无端眼盲,因而他们逐渐失势,为外界排斥,不得不遁世而居。而棠绰灵作为第十八代灵巫传人,不甘心家族就此衰落,为了扭转族人眼盲的命运,与萧筠共创了‘不死神咒’,将自己作为最后一代灵巫封印在折雪城中。其他棠氏族人则离开了折雪城,再也没有人继承灵巫血脉,也就再没有人眼盲。”听到此处,萧熠眸光微动,不由对这个故事中的女子心生敬意。他原以为会听到一个风花雪月的故事,没想到竟是个为了家族以一人之躯抵挡厄运的孤胆英雄。可惜她的事迹竟无人知晓,一生埋没在一本早已失传的野史之中。纵然如此,她一命换一族,也算是善始善终了。谁知宫饮泓却接着讲了下去:“然而奇怪的是,当棠绰灵被唤醒之时,那名后人的身上灵巫血脉已然觉醒,但当她开启天眼时,却没有眼盲,而是顺利完成了传承,反而棠绰灵原本就已失明的眼睛再次流血,没多久便死了。”……这就自相矛盾,狗屁不通了。萧熠紧拢的眉舒展开来,不悦道:“不可能。”既是不死神咒,棠绰灵为何会死?她既然没死,灵巫血脉又如何会传下去?她若是死了,天罚又为何不降临在下一代灵巫身上?“或许可能呢,”宫饮泓抿了口酒,乌黑的眼珠一转,“或许不死神咒有什么蹊跷之处,瞒过了天道,将血脉传了下去,却让上一代灵巫替这一代受了天罚。”不、可、能!萧筠怎么可能那么厉害,随便创个术法就能瞒过天道,若真能瞒过天道,他又怎么会因逆转天命,害整个朝夕城受罚,数百年再没出过一个神君?!萧熠摁住了脑海中跳脚的小人,不为所动地道:“那又如何?你讲这个故事,莫非是想告诉我,折雪城中有不死神咒?”“……”宫饮泓无语地盯了他半晌,痛心疾首道,“小白啊,你悟性太低了。”萧熠眸光如刀地扫了他一眼:“陈年往事不论真假都毫无意义,我只想知晓眼下这风陵峪中有什么?”有什么值得我留下的东西?“你方才没听见么?城主说了,明日便带我去看,那时不就知道了……”说着宫饮泓又眯起眼眸,若有所思地一笑,“不过我猜他八成不会这么轻易就范,明日又不知有什么诡计推脱,怕还要靠你助我相寻。”说了这么多,原来全是废话,毫无半分诚意,只不过想让我甘心为你所驱使,利用我对付旁人?!难道我也是你的雀鹰么?萧熠闭了闭眼,一时怒火中烧,十指一分,指下便出现了七根若隐若现的琴弦。“若说眼下风陵峪中有什么,”宫饮泓却忽地冲他眨眼一笑,“有我啊。”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丝顽皮的笑意,像是春风拨弄杨柳,一颗石子在湖面跳出几圈波纹,萧熠只觉心弦微微一动,蓦地怔在原地,心底骤然响起一个质问的声音——你气什么?若只是与人结盟,为何要在意他的态度,他利用你,你也在利用他不是么?难道他利用你,你就要气得放弃唾手可得的禁地之秘?你来到风陵峪,真的是想要得到此处的禁地之秘么,还是根本就有更想要得到的东西?笑话!我是朝夕城的神君,除了称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