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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无限凄凉,早该知道了。她吐了口气,难以抑制住眼角的泪水。濮阳王氏轻声安慰她。“爹娘,我没事。”杨欢儿轻拭眼角,“只是夫君他太可怜了。”“老爷,这孩子不会有事吧。”王氏问道,她很想过去看看她的儿子,可是老爷却拉住了她。“让他静静吧。法净曾经教他很多,我想他会想通的。”其实,濮阳广怀心里根本没有底,这些话不过是安慰这两个女人的。杨欢儿说她要留下了照顾濮阳攸,濮阳广怀夫妇点了点头,离开了。秋雁没有让杨欢儿接近濮阳攸的机会。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听著濮阳攸问他的问题。“少爷,你先休息下吧。休息好了,少夫人好等著您明天回门呢。”秋雁故意说的很大声给杨欢儿听。“不,不用。是一个月後,而且我爹不著急,他昨天回去时跟我说过不用急著回门。而且他还这几天就要出海打渔了。干爹,干爹不过是的样子罢了。”杨欢儿连忙解释,“所以夫..不,少爷您好好休息吧。”躺在床上的人没说话,秋雁也不敢再多说下去。他把濮阳攸扶上床,盖好被子,瞪了眼杨欢儿,错身离开。濮阳攸没有睡著,他怎麽可能睡得著呢。这满屋子满屋子都是法净的气息,这被子,这枕头,这席子,这蚊帐,哪里都有。爱别离,爱别离。只不过,物依旧,爱别离。“杨...不是,欢儿,我既然是你的夫君,我自然不会负你的。你还是我的妻子。”濮阳攸紧紧的抱著被子,好像法净还在似的。杨欢儿苦笑:“攸郎,你也还是我杨欢儿的良人。”濮阳攸没有再说什麽,只是闭上了眼睛,融入到只有他和法净的世界。杨欢儿默默地退出关上了门,转进了那间偏房。几个月前她住在这里,几个月後她还是不能住进醉栏轩。原来自己变得不过是称呼,其他什麽都一样。隔壁依旧是濮阳攸和法净的世界,自己不过是这小院里最不起眼的角落。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隐约有斑驳的伤痕。落红岂能是无情物....一连五天,濮阳攸躺在小院的床上,等著法净的消息。法净没有等到,却等来了一个他这辈子都以为不会再见面的人。梅香云...小院的门轻轻打开,濮阳攸突得跳下了床,冲到了门口。面前的人,笑靥如花。依旧是他喜欢的淡紫色襦裙,淡紫色丝帛,依旧是那张鹅蛋的脸上深深的一个梨涡,她朱唇微启,唤了一声:“攸郎。”濮阳攸先是惊诧,转而却心一落千丈。这个梦里缱绻萦绕千百回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心里却空空的什麽也没有。仿佛她活著也罢,死了也罢都与自己无关了。“攸郎不好奇吗?”梅香云见他脸色奇怪,瞪大了眼睛望著他,“攸郎应该会好奇我为什麽会活过来的呀?”“香云...”还久没叫这个名字了,有些生疏。杨欢儿闻声从偏房出来,她呆了几秒,见她称呼濮阳攸为攸郎,又说什麽活过来。想来这人就大约是下人口里的梅香云姑娘。只是,她不是死了吗?“呀,这就是少夫人吧。长得挺美的嘛。”梅香云的焦点转到杨欢儿的身上。杨欢儿打了个万福:“梅姑娘。”“呵呵,别客气。”梅香云笑道,“你要担心才是,我回来是来跟你争正房位置的。”此话一出,连同濮阳攸一起皆是一震。“攸郎,你终於有反应了。”梅香云慢慢地道来。那年濮阳攸被他爹骗上京,梅香云一赌气就离家说要去找他。谁知道才出走三天就遇见一个志同道合的男子,比濮阳攸更契合几分。两人郎情妾意,梅香云也就回家了,得知濮阳攸并非真去京城娶妻,又想起濮阳攸对自己的感情,心里顿时十分愧疚。那时她又和那个男子真你侬我侬,更不可能回头去等濮阳攸。再三思量下,只能与全家人演了出郁郁而终的戏。她本就是一个潇洒的女子,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就像濮阳广怀说的那样,他觉得梅香云不是那种会郁郁而终的人,确实是。什麽都弄得很简单的葬礼,就不会漏洞百出。连濮阳攸都蒙混过去了。知道濮阳攸为自己伤心欲绝,自己愧意万千。他只能求梅清云帮自己。做弟弟的拗不过jiejie,就把自己给卖了。“谁知道,那个臭男人才过了三年就嫌我这嫌我那,我一不开心就跑回来。想起攸郎以前对我的好,再听说攸郎娶了妻子,心里就更不舒服了。”梅香云说著,像是在叙说一件不关己的事情。濮阳攸苦笑:“是啊,你们想离开的都离开吧。都离开吧。”说完转身进了醉栏轩。“他...这是怎麽了?”梅香云疑问道。“你来晚了。”杨欢儿望著濮阳攸的背影说道。她梅香云晚了,她也晚了。所有人都晚了,除了一个人不迟不早得进入他的生命,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上。梅香云没有说话,她笑了。当爹爹告诉她,她可以回来的时候,她想濮阳攸应该是爱上了别人。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另外一个人。看来,她不用担心了,她可以安心得把她丈夫带来齐城了。濮阳攸是震惊的,当他一直以为深爱的人回到他面前是,他居然没有任何想要上去抱住她的冲动。知道了知道了,不知道什麽时候起,连梅香云都变得不重要了。那种为她死的冲动,居然只在三年的时间里变成了淡漠。人生最可悲的便是此,把相爱变成了相爱过。濮阳攸望著手里的檀香佛珠,是不是什麽时候他也会爱上其他人,然後把法净忘得一干二净呢?不可以。濮阳攸握住佛珠,不可以这样。当濮阳攸出现在堂前,告诉濮阳广怀他要去泰江卧莲寺找法净时,堂前的人都呆住了。唯有濮阳广怀望著濮阳攸的眼睛说:“可以。”王氏要派护卫的时候,被濮阳攸拒绝了。他说,他要一个人去,去见法净。去求他原谅,去求他回来。杨欢儿望著濮阳攸,满是伤悲。她从来不该期待那麽多的,是自己轻逾了。走的那天,杨欢儿没有出来相送,倒是梅香云领著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娃说,这是她儿子。濮阳攸摸摸了小孩的脸蛋,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这也好。”这也好,三年的思念,在梅香云回来之际彻底破灭了。眼前这个人确实是梅香云,只不过已然不是自己最爱的人。除了震惊,伤感外,心里已经没有那种萌动的爱了。因为她不是法净。而他的爱,现在只给了法净。“对不起。”梅香云略微沈重的说道。濮阳攸摇了摇头:“不怪你。我们都不是彼此要遇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