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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尽管他知道伯父向来都不喜欢泰特斯,导致他们一家都对泰特斯保持着距离,但伯母如此明显的排斥却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自己的哥哥被人厌恶,这让他心中有些不悦了起来,随即又转念一想,伯母初遭丧夫之痛,会情绪化也在所难免,於是他扯了扯嘴角,摆出乖巧礼貌的模样,俯身拥抱伯母表达慰问,「请节哀,玛莎伯母。」「谢谢。」在侄儿脸上轻啄了下後,玛莎伯母放开贝儿,忧伤含泪的眼里满是慈爱,视线却未曾落在他身後的泰特斯身上,她张口欲再说什麽时,就有人过来询问仪式是否开始。「啊,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请神父开始吧。」向对方交代了句後,玛莎伯母轻拉贝儿的手臂,「贝儿来,这边……」「多谢夫人好意,贝儿跟我一起坐就好。」不等伯母说完,泰特斯就突然出声打断,一手紧搂着贝儿的肩膀,彷佛在宣誓主权性,眼里更是不容反抗的气势。察觉到气氛僵硬的贝儿,在伯母与哥哥之间,自是倾向听泰特斯的话,何况伯母先前对哥哥的态度,也让他不是很舒爽。「你……」玛莎伯母不悦地瞪向泰特斯,然而神父已走到众人面前示意悼念会开始,也只好无奈地看着贝儿被带走。「今天,我们怀着非常沉痛的心情,在这里举行追思礼拜……」坐在离主位有段距离的位子上,贝儿垂眸聆听神父的悼念词。这是他第二次面对死亡,第一次是在他六岁的时候,当时躺在前方棺木里的是他车祸身亡的父母,还记得那时他的手被泰特斯紧紧握着,才能让他强忍着悲伤不当众大哭,而这一次是他的伯父,同样是死於非命。相似的场景与被唤醒的回忆,让他的头不住隐隐作痛,一片混乱的脑袋隐约觉得有什麽不太寻常,却又想不到具体的根据,这时他忽感手一热,似被一旁的人握住,便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泰特斯,竟见那双凝视自己的湖绿眼眸温柔得让人迷醉,他征楞地望了一会後,就眨了眨眼地硬是将视线移开。就说别再这麽温柔了嘛!!嘟着嘴地在心里哀叹了句後,他试着要将手抽回来,然而泰特斯似是看出他的想法,反将手握得更紧。感觉到那不容他逃脱的坚决,贝儿瞄了眼被哥哥紧握在掌心的手,想起近来发生在对方身上的连串不幸,欲逃离的心又不禁软了下来。算了,就这麽一次吧!无声轻吐口气後,他动了动手指,小小地回握住那始终不肯放开的大手,嘴角亦不自觉地微微扬起了。「愿上帝宽恕你,如同你宽恕他人,人来之于尘土,而归之于尘土,愿你的灵魂在天堂安息吧,阿门。」好不容易结束了丧礼,宾客一一离去,正当他们要离开时,就被艾里告知需到书房一趟。「宣读遗嘱?」泰特斯瘫着脸问道,贝儿也疑惑地偏了头。拉文德家的子嗣一直都不多,即便有旁系亲族,但至今也就泰特斯跟戴维斯这两家最具影响力。尽管如此,伯父的遗嘱内容都应与他们兄弟俩无关,怎会也被邀入听读行列呢?「是的,律师是这麽说的。」艾里说完,就比了个请的手势。泰特斯微蹙了下眉又松开,才点了头往书房走去,贝儿紧跟在两人中间,左右看了看他们难以猜测的神色,心中隐隐有种风雨欲来的不安感。正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他的预感成真了。「公司股份全转给他?!!」玛莎伯母震怒地指着泰特斯问道。「是的,遗嘱上确实这麽写的。」律师将宣读完毕的遗嘱交给艾里,「除了所有公司股份外,其余家产皆留给妻小。」艾里接过遗嘱仔细看过後,便神情凝重地对母亲点点头,众人见状大惊,泰特斯更是脸色一沈,显然对於自己平白得到遗产不甚高兴。「怎麽会?这跟戴维以前说的不一样啊!」玛莎伯母激动地问律师。「这个……」律师推着眼镜,不甚自在地瞧了眼泰特斯,「拉文德先生在亡故前日,曾找我更改遗嘱,就是关於股份继承的……」「哼。」冻人刺骨的冷笑轻响,让律师顿时停住了话,泰特斯牵起贝儿的手站起身,冷瘫着脸不再吭一声地朝外走去,还在一头雾水中的贝儿,不解地回头看了眼大家,就快步跟着哥哥在伯母一家歧异的视线中离开。怎麽回事?为什麽伯父要把股份全让给哥?就算伯父不像哥是股东会主席兼总裁,但公司也还是伯父毕生的心血啊!哥又在生气什麽呢?还有伯父的遗产明明就跟自己无关啊,为何他也会被列为在场名单呢?被这一团乱弄得满腹疑惑,贝儿小心地偷偷瞧向泰特斯的冷硬侧脸,那阴沈的脸色十足像是将要爆发的火山。印象中,从没见过对方这般生气,让他忍不住小声地喊了声:「哥~」许久未听到的软嚅呼唤,瞬间消融了脸上的怒气,牵着贝儿的手微施力地握紧,拇指摩梭了下掌中细嫩的小手,泰特斯柔声说:「没事的,贝儿,你只要相信哥就好。」相信哥就好……贝儿收回视线低下头,在越陷沈闷的心里不断咀嚼这句话。真的只要相信就好了吗?那哥曾打破的约定,又还能相信吗?後记:终於进入主轴啦~~~(洒花下一篇会有点小甜蜜(?互动第5章。纽约:团圆夜>>>这是他们俩暌违三年的团圆除夕,然而一切真能回到过去吗?即便是远在西半球的美国,只要有华人群聚,农历春节就成了免不了的重要节庆,尤以华人密集的唐人街与法拉盛为最,处处张灯结彩、舞龙舞狮,为总是一片白的冬季纽约增添不少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