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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了林文钦的解释,“我赔得起。”林文钦被萌神说得语塞,闷闷不乐地住了嘴。但他心里却滋生了无数的彩色泡泡,就像小婴儿掉进了海洋球池里。*****晚上,林文钦睡下后,搁在枕边的内部行动电话响了。他正想去接,铃声却悄然停止。萌神按错了吧?林文钦揣摩着,倒头打算继续睡。他才刚刚翻个身,就又听到行动电话的铃声,这回时间更短,只有一声。林文钦听出了那铃声中蕴藏的心情。既着急又无助,但却迟疑不决,最终放弃了被拯救的权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预感,萌神此刻非常需要他。萌神给他打第一次电话的时候,可能是觉得没必要小题大做而挂掉了。而打了第二次,定是因为按捺不住。萌神第二次挂电话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害怕。林文钦走到萌神房门口,轻敲三声,没人应。他扭了扭门口的旋钮,当然扭不开,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咔哒”一声,门口的锁打开了。林文钦没听到萌神走过来的脚步声,他知道萌神床头有个开门用的按钮。为什么萌神没能亲自走过来帮他开?“少爷我进来了啊。”林文钦嘴里说着,推开了门。刚进门他就惊呆了。他家萌神坐在床上,铺在腿上的被子被萌神的双手抓出了无数条痛苦的褶纹。萌神的床头灯开着,昏暗的灯光照着萌神那张没有神采的脸。萌神目光呆滞,黯然垂首,凌乱的刘海贴在额上,睫毛投下的阴影几乎覆盖了整双眼睛。林文钦从没见过萌神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做噩梦了?”林文钦坐到床头,陪着小心问,“少爷?”萌神摇摇头,又点点头。林文钦不明白萌神这动作的意义,或许萌神虽然做了恐怖的梦,但却不是虚构的梦境,而是现实中曾经发生过的恐怖事情。难道是过去的经历?萌神小时候过得挺不容易的吧。“如果不是什么家族机密的话,要不少爷说出来给我听吧。说出来会好受一点,就像我以前总喜欢写日记一样。”萌神皱了皱眉头,终于肯用眼角余光瞧了林文钦一眼,那模样虽然颓唐,却依然让林文钦的心里小鹿乱撞、警笛长鸣,毕竟二人曾经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萌神的一颦眉一凝神,都让林文钦想入非非。“我梦见……梦见一头黑色的幼狼。”“然后嘞?”林文钦鼓励萌神再接再厉,“它怎么了?”萌神呼出一口长气,他那口气叹的时间之长,足以让林文钦产生幻觉,以为那声叹息花费了一辈子的时间。接下来,萌神给林文钦说了一个匪夷所思,但却完完整整的故事。林文钦不知道萌神是从哪儿听来这故事的,反正他在小时候萌神捐献的童话书里没见到过。在几乎与世隔绝的深山里,隐藏着一个消息闭塞的小山村。围绕着山村的无尽山林中,终年活动着无拘无束的狼群。山中食物丰盛,狼与人和谐共处,互不干扰。山林的幽暗处,诞生了一头与世无双的幼狼。幼狼浑身的毛发漆黑一片,与孕育它的黑暗如出一辙。它生来就拥有其他狼所望尘莫及的尊贵地位,也身负着命中注定的责任,因为它生来就是狼中之王。它在狼群的簇拥与宠爱之下,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即将年满一岁。可惜,狼群从不知道,人类竟是如此险恶的生物。年幼的狼王与其他幼狼一起,跟在母亲的身后,如往常一样在习以为常的兽径上奔跑。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跑在前头的母亲一脚踩空,连带着紧随以后的幼狼王一起,落入了一个幽深的大洞。洞内插满了尖刺。显而易见,这是个人为的陷阱。母亲侧躺在尖刺之中,眼看只剩下半条命。而年幼的狼王由于体重较轻,虽然也落在了尖刺上,但身下有落叶挡着,身体只被尖刺扎进了半寸。那根刺正扎在它的胸口,但幸好没深入心脏。☆、黑夜幼狼王哀叫连连,但却无力摆脱尖刺,它看见母亲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便停止了哭号,不停地嗷嗷叫着,给母亲加油鼓劲。幼狼王想,如果母亲起来了,说不定就能成功地站立,衔着它的小身体把它救起来。而接下来的逃脱行动应该就会很容易了。这陷阱并不深,母亲的弹跳力很好,她一定能想到让它俩得救的办法。可惜事与愿违,母亲越是挣扎,身体在尖刺中陷得越深。她喘着粗气躺回了原地,伸出爪子,摸了摸幼狼王的头,引颈遥望着陷阱外无垠的天空,齿间发出了低鸣。“呜~~”幼狼王半是撒娇半是求救地哼唧着。虽然狼这种生物并没有语言,但幼狼王比其它狼更聪慧,它能听出母亲发出的声音意为“我的孩子”。听着母亲的深情呼唤,幼狼王那月亮色的圆眼睛眨了眨,快要落下泪来。母亲温存的爪子在幼狼王毛茸茸的双耳间流连,幼狼王乖乖地一动不动,拼命感受着母亲所带给它的最后温暖。母亲……我们以后要跟大家永别了。猝不及防之间,母亲的前掌边沿忽然探出了利刃,她的前掌用力压在幼狼王头上,把它压进了尖刺里。幼狼王凄惨地尖声哀叫,它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突然这么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又伸出另一只前掌,搭在它的背上,双掌齐齐使力,试图爬起来。洞xue上方传来“嗷嗷”的幼崽音,母亲伸长了脖颈,用哀伤而绵长的叫声回应着。在那瞬间,幼狼王才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出身。它是深山中孕育的产物,怎么会有生母?身旁的母狼从它未睁眼的时刻起,就担负着养大它的任务。母狼养育了它太久,待它如几出,在荏苒的时光中,竟让它渐渐忽视了自己的来历。幼狼王发现,它与母狼之间日久天长产生的亲情,比不过真正的骨rou情深。母爱博大,然而有深有浅。它所占的,是浅。母亲大力按压着苦苦求饶的幼狼王,加大了挣扎爬起的力度。她的爪子每向下多按一毫厘,对幼狼王而言都是比死亡更残酷的刑罚,直至把幼狼王胸口的尖刺缓缓送入了心脏。直到死不瞑目的前一刻,幼狼王仍旧没办法转变从小养成的观念。它的母亲仍然是它的全部,是它的天空。它睁圆了双眼,看着自己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