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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照应一下。”他前一秒还在咀嚼的脸颊似乎顿了一下,不过只一眨眼的时间,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淡淡说道:“我会的,你放心吧。”这欲盖弥彰的语气听得我顿时没了食欲。坐回教室的时候,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刚刚走的那一路,我呼吸都乱了频率,憋闷地喘不过气来。下午那种隐隐的感觉逐渐显出了再清晰不过的轮廓,虽然千方百计地想当一只逃避的鸵鸟,有一种声音还是聒噪地在我耳边叫嚣:边岩,可能,也许,大概,真的,喜欢乔易夏。我恨不能立刻跑到他面前,用胳膊紧紧卡住他的脖子,让他在我怀里一动都动弹不得,质问他:你是不是喜欢乔易夏?然后不管他的答案是什么,都斩钉截铁地大声说:你不准喜欢乔易夏。你必须喜欢我,因为我那么喜欢你。可我不能啊。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如果有人跑过来和我说:你不准喜欢边岩,你必须喜欢我,因为边岩不如我那么喜欢你。那我一定会把这人当作疯子,连理都不会理。可悲的是我现在就是那个疯子,一厢情愿地想扭转别人的感情。可感情这种东西,偏偏是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又怎么可能受别人控制呢?第16章八千米在边岩参加数学物理竞赛的这几天里,学校开始张罗起开秋季运动会的事情。我们美术班女多男少,几乎每个男生都得包揽两三个项目。而崔放和我作为我们班唯二两个不那么“弱鸡”的男生,基本上就成了这次运动会的扛把子。课间的时候,崔放拿着学校发的运动会项目安排表朝我走过来:“卢沛,我跳高拿个名次应该没问题,但是跳高和男子八千米这两个项目时间有冲突……哎,八千米你能跑下来吗?”我乍一听感觉有点懵,凑过去看那张表,挠挠头发看着他,声音虚得很:“应该……能……吧?”老实说如果在初中那会儿,让我赤膊上阵跑个马拉松什么的也不在话下,但自从上了高中,大部分时间我都坐在自己座位上,运动量少得可怜,好不容易浅浅成型的几块腹肌都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这个时候问我有没有信心跑下八千米,我还真有点不敢托大。崔放看起来对目前的状况也深有体会,手指屈起来摸了两下下巴:“你以前跑过吗?不然你去跳高,我跑八千米也行。”“跑过是跑过,但也隔了一两年了……”我想了想,握着拳在桌子上轻敲了两下,“算了,我跑吧,我跳高应该没你那么擅长。”“行,那就先这么定下来吧,”他在男子八千米那一栏的后面写上了我的名字,又直起身子:“再报一个项目吧,人数实在不够。”“三级跳还没有人是吗?”我顺着那一排项目看下来,指了其中一个,“那就这个吧。”“OK,”崔放做好标记,一只手落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辛苦了哥们。”就这样,我扛下了我们班运动会最艰巨的一个项目——男子八千米,这意味着下周五运动会的时候,我需要围着四百米的cao场跑二十圈。想想自从上了高中,我一共跑过的步可能还不够绕cao场二十圈,我觉得这次运动会对我来说凶多吉少。更令人头疼的一件事情是,运动会当天,边岩肯定会站在cao场边一线围观我跑步,我可不想在他面前成为一只中途下场的弱鸡。……不过,如果跑完二十圈也没拿到名次,好像也好不到哪去,可能在他眼里还落得个不但弱鸡还逞强犯蠢的印象。这死小孩在这方面可从来都是嘴毒得丝毫不留情面。于是,为了在运动会这天不至于丢人丢到姥姥家,我做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决定——这一个半周抛弃自行车,每天来回跑步上学放学。那天下午放学去停车场的路上我把这个决定告诉了方啸和刘杨,理由当然没说出口,只说怕到时候运动量太大,身体受不住。“前几天新闻上还说有人因为跑步猝死,我还没活够呢!”“啊?卢沛,你们班是你跑八千米啊?”方啸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我突然反应过来,哀嚎着朝他喊,“你们不会是你跑吧!”方啸可是市里的长跑冠军,跟他一起跑的话,我的脸会丢到太姥姥家。“哦,本来不是,不过既然是你跑得话……”他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我可以申请和别的同学调换一下啊。”“哎呀我了个去,猴子,你还是我好哥们吗?”我赶忙上前搭着他的肩膀,摆出哥俩好的姿势,“咱们兄弟俩就不要自相残杀了成吗?你到时候就在旁边给我摇旗助威就行了好吗?”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苦大仇深,他没绷住,捂着肚子笑了好一阵,才勉强停下来边笑边说:“行行行……不过告诉你个不太好的消息,我们班要跑八千米的是闫磊。”……闫磊!这个消息果然不太好,闫磊和方啸一样,都是校队里的长跑运动员。当年在初中,基本上他们俩一出马,长跑项目的一二名就相当于被提前预定了。——唉,算了,妄想跑过八中体育班的人,我只能等下辈子投胎转世了,眼前这次运动会,我还是指望别丢脸丢得那么惨就行了。当天晚上,估摸着从家里跑步到学校的时间,我把闹钟往前拨了一个小时。第二天早上五点半被闹铃吵醒的时候,透过窗帘缝隙看到外面灰蒙蒙的天,我差点没搞清楚状况一盖被子又蒙头睡过去。好在我躺回去之前回头看了眼闹钟,猛然想起了昨晚做的重大决定,当下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推开房间的门,家里静悄悄的,我爸妈还没起床。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把面包和牛奶热好,还笨手笨脚地煎了个形状丑陋的鸡蛋。等到我妈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我妈睡眼惺忪地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又一脸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表情看着我:“沛沛,你是不是失眠了?”“没有啊,”我拿手背抹了下嘴,说出了昨晚想好的借口,“妈,最近两个周轮到我办板报,我得早点去学校。”“你这孩子,昨天晚上怎么不说啊?你吃饱了吗?”“饱了饱了,我还煎了个鸡蛋呢,多天才啊我,”我从房间里拿出书包,边换鞋边大言不惭,直起身来,“妈我走了啊。”“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