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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诺拿5000元给大家抽烟喝酒后，就假装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保卫科的人忙着回学校找人接敲竹杠去了。敏子忍着一身疼痛，蹭到曺圭贤的床边。百味沉杂地看着曺圭贤苍白的脸。刚才准备挨那一刀子时，他想过，就这么还了曺氏父子的债也好。可孩子却把自己推开，挨了那么一刀。自己欠他的债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这时麻药劲过了的小曺疼得一皱眉头。敏子连忙过去摸着孩子的头。曺圭贤睁开眼睛看着一身狼狈的敏子，也不说话也不躲，就这么沉默得让敏子一下一下地摸着。敏子心里一宽，知道孩子不是打心眼里恨自己，居然让他稍稍雀跃了那么一下。恨人，和被人恨其实都是力气活！曺圭贤忽然开口说话了：“你还记得吗？以前有一次我哥打我，你也这么跑过来护着我。”敏子想起旧事，笑了出来，怎么不记的，贼精的孩子，事后还非要自己啃他脖子。他拉了拉孩子的被子，柔声说：“都将近是3年前的事了，难为你还记得！”曺圭贤突然扒拉开老师的手，斜着眼睛说：“都三年过去了，你怎么还这么缺心眼啊！”二十六曺圭贤的胳膊缝了十多针。医生嘱咐不能见水，敏子也没让他回宿舍，直接把他接到自己的家里。破崽子别扭了半天，才勉强跟敏子走。虽然只是学校的临时工，但因为敏子表现不错，所以学校特批他住在教师宿舍里。屋子窗明几净的，虽然没有厨房，用电磁炉做点什么也挺方便的。为了欢迎小曺同学光临寒舍，敏子特别收拾了一通屋子。犹豫了一下，将过年时，学校发的,一直没舍得用的新床单铺在了床上。曺圭贤进屋的时候，小铮铮正好从托儿所里回来，看见进来个漂亮的大哥哥，就晃晃悠悠地过去扑，小宝宝刚吃完西红柿，一手的红汁，印得曺圭贤白裤子上一排小手印。敏子一把将小rou球抱在怀里，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曺圭贤的神色。小曺公子这几年来倒是挺有长进的，只是微皱了下眉头，什么也没说。临睡觉前，敏子把自己的枕头、被放到了沙发上。然后进浴室帮曺圭贤擦澡。曺圭贤正拖着条毛巾用一只胳膊往自己往身上掸水呢！敏子殷勤地过去帮他擦背。曺圭贤夺过毛巾，转过身来默默地在白肚皮上来回划拉。“我洗手了，要不带手套给你擦？”敏子以为小孩上来干净劲了。憋了老半天，曺圭贤才扔出一句。“我是变态，你离我远点！”虽然敏子十分认同这句话，但以前派头十足的曺公子说出这么自惭形秽的话来，真是让人百感交集。李老师有点替孩子心酸，又把毛巾抢了过来。殷勤地帮他擦着后背。曺圭贤坐在小板凳上，抱着膝盖，将一米80的个头缩得四四方方，我见尤怜。等李老师把孩子的前前后后擦拭干净，曺圭贤已经是高举“火炬”，蓄势待发。不过敏子还来不及尴尬，孩子已经一脸丧权辱国的模样了，大有一番你要调侃，我就跳楼的意思。所以善解人意的敏子只能面不改色当那是根棒槌。等搓澡结束后，他又进一步善解人意地把小曺公子一个人留在浴室里。过了老半天，曺圭贤出来了，也不看敏子，挺自觉地跑大床上躺着了。屋里就一张大床和一张儿童床。敏子哄小铮铮睡了后，窝在小沙发上进入梦乡。在临睡前，大床上飘下来一句：“我大腿是敏感带，下回少在那蹭两下！”敏子心里骂到：我他妈给你搓脖子的时候，你就立起来了好不好？这一宿，屋里跟刨墙似的，敏子“咚咚”从沙发上掉下来三回。早上起来的时候有点恶心，估计快轻微脑震荡了。揉开后脑勺的大包后，敏子又开始忙着做早饭。铮铮吃饭时，非要漂亮的哥哥抱。小曺公子刚开始假装没看见，小宝宝也不闹，就靠在人家脚边把小圆脸蛋往大腿上蹭。等敏子把牛奶，面包片都端上桌的时候，发现自己儿子已经被曺圭贤单手搂在怀里了。敏子后脊梁冒冷汗，想把儿子拽下来。还没等动手呢，小宝宝先把嘴瘪起来了。没办法，铮铮坐在“真皮”沙发上开始嚼面包片了。敏子战战兢兢地看着，生怕儿子吃人家一身渣滓被扔出去。曺圭贤倒什么也没说，等孩子坐稳里，就腾出手来，慢条斯理地喝着牛奶。也许人的臭毛病都是钱惯出来的吧？跟受虐儿童似的曺圭贤招人稀罕了很多。虽然还有点矫情，但已经不那么另人生厌了。可张梅的意见很大，不沾亲不带故的人干吗平白住在家里头？而且大小子一个挺能吃的也不出饭钱，整个一典型白吃饱！敏子和曺家的是非曲直就是一堆狗屎。臭不可闻的，说出来都玷污了农村姑娘淳朴的世界观。所以张梅用手指头戳着他的脑门，骂他书呆子时，敏子也只能应景傻乐。曺圭贤知道敏子要再婚的消息时，什么也没说，就是跟张梅打照面时，抽空斜楞了敏子一眼。敏子知道那对白眼珠的意思：你就这眼光啊！呸，品位那东西能当饭吃啊？男人要是有了“女人关了灯都一个味儿”的想法，那就说明他已经大彻大悟，跟释加牟尼一个档次了。敏子就被生活炼得快成仙儿了，他想今年就跟张梅完婚。人家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的，张家很重视这事。张梅他妈特意进城来看女婿。敏子坐在饭店里，局促地让老太太打量着。到底姜是老的辣，老太太拉着敏子的手一口一个儿子的叫着，然后山路十八弯地饶出敏子的自然情况。归结成几点就是，小孩能不能给他妈抚养？准备买多大的房子？聘礼多少？将来男方的父母归谁抚养？一连串问题，敏子的答案都不甚叫人满意。老太太的脸跟厨房的锅底有一拼。张梅在旁边静静地听着，看来这些也都是她一直想问，却不好开口的。从饭店里出来后，敏子心里有点堵，没回家，自己拐到大排档那，就着羊rou串喝了点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