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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关于我们是如何制作那种‘红酒’?”我的心情变得和这间狭□□仄的舱房一样压抑。这个女孩已经开始对朱利安产生了来自心底的恐惧,因为我可以听见她的灵魂在战栗的声音,就像那些在午夜被我的同类夺走血液的人类一样。她抓着朱利安的那只手的手腕上有大小不一的条形伤疤,有些愈合了,有些还是新鲜的伤口。朱利安亲吻她受伤的手腕,舌尖在伤口处舔了舔。她的表情瞬间陷入了一种极其迷乱的状态,像是享受又像是痛苦。她的身体瑟缩起来,只有那只手臂被朱利安抓在手里。然后我听见朱利安用我从未听过的语气在那女孩耳边低语:“让我啜饮你的鲜血,因为你是如此美丽。”那女孩低声啜泣着,扬起她的脖子,我几乎可以看见她颈部动脉里流淌着的血液。我忍不住吞咽了一口,走上前去,将手掌抚在她的脖颈上。生命在我手中跳动流淌着。我凑上去将嘴唇贴在她白皙的脖子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屈服于这种来自于鲜血的诱|惑。但卡斯尔说,那不是屈服,而是一种习惯,作为一个种族的习惯;而普通人类的血液,也只是血族的一种本能需求。“对你来说,诱|惑则是我的血。”卡斯尔说。“你的血是什么味道?”“你不是尝过一次?”卡斯尔笑道,“以后我仍会教你品尝。”但我仅仅是轻贴了一下她的脖子,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朱利安取出一把小刀,割破了她的手腕,新的伤口和旧的伤疤重合在一起。他用一只高脚杯接住了从女孩手腕缓缓流下的血液,不一会儿就注满了一杯。女孩的脸色更加苍白,她的身体紧抵着墙,头向后仰着,双眼紧闭,像是死去了。他安慰似的吻着女孩的伤口,不一会儿那伤口就愈合了,但是留下了丑陋的疤痕。“感谢你的奉献。”朱利安举着杯子站起身,机械而毫无感情地说道。女孩的脸变成了一片死灰色,再也没有睁开眼。她失血过多,随时都会垮掉。但我知道她仍未死去,因为她还有微弱的呼吸和同样脆弱的心跳。“我们走吧,沃森先生。”朱利安轻声呼唤着我,我匆匆看了那女孩最后一眼。余光瞥见她似乎动了动,下一秒,她用惊人的速度站起来,猛地朝我扑过来。我来不及反应竟被她带倒在地,她毫无血色的嘴唇在发抖,用那双枯槁的手死死抓着我的衣领,而这可能耗尽了她所剩无几的全部力量。她压着我——或者说她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都附加在我身上:“你们这群恶魔!”她的手渐渐用上力,“你们——这群毫无人性的魔鬼——迟早会被扔到太阳底下活活晒死!等着吧!等我们上了岸——”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朱利安的手掐在了她的脖子上,毫不费力地将她从我身上提了起来。她体重很轻,像一块若有似无的布料那样轻盈——然后朱利安一挥手就将她丢到了墙角。她的脖子歪到一边,再也没有动静了。与此同时,这间屋子里唯一的生命气息也消失了。“很抱歉,你没有机会上岸了。”朱利安将我拉起来,为我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领,对着那女孩的尸体喃喃低语着。他又恢复了惯常的那种状态,彬彬有礼,像是戴上了一张冰冷完美的面具。这里的每一名吸血鬼都戴着面具,他们展示给你的,可能只是他们许多面具中的一张。你看到他们在对你微笑,但是当你走近后,那张面具骤然裂开、脱落——于是他们苍白的、腐朽的那张脸便会显露出来。知道今晚,我才知道我恐惧的是什么。是那张微笑的脸下面,极不相称的内心。卡斯尔是否会和他们一样?我见识过他温柔的一面,更体验过他狂躁的一面。但我不清楚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我想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去了解他,恢复记忆,看到我们的过去,才能真正认清我们之间的牵绊是什么。“我们走吧,沃森先生。”朱利安打断我的思路,带着我离开了这间沉闷又死气沉沉的屋子。关上门的瞬间,压抑在胸口的力量突然消失了。几个黑影从后面的几个舱房里走出来,他们手中拿着的,是存放红酒的小木桶。但是我的嗅觉告诉我,那里面盛放的,和朱利安手里拿着的,是一样的。我们一路无言地来到了甲板上。那里不知何时已经摆好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船速缓慢而正常地行驶着,海上起了烟尘似的薄雾,在水面上轻轻飘散着。偶尔一阵海风吹来,那些白色的雾气便打着旋散开了。朱利安邀请我坐下,同时将杯中的血分别倒在两个杯子里。他拿起桌上摆着的那瓶波尔多,向我的那只酒杯里倾倒下来。两种液体同样粘稠,很好地融合在一起。“新配出的来味道很不一样。”朱利安说,“处|女的血和波尔多。”我回想起那间狭小的舱房里苍白的女孩,她死灰色的脸和她死前可怕的诅咒。但我还是拿起了那杯酒,因为鲜血和红酒是我现在这副身体不能辜负的美味。我对着头顶的月光举起酒杯,杯中的液体比鲜血色泽浅,比红酒深,像是有一团黑色雾霭盘踞在里面。“向黑夜致敬。”我说着,和朱利安轻轻碰了一下酒杯,然后同他畅饮起来。☆、Chapter16之后的一个晚上,我依旧和朱利安练习剑法,直到决斗的那天。我把卡斯尔给我的那把长剑反复擦拭了好几次,表面镀上的银闪闪发亮,甚至可以清楚映现出我的面容。我在自己的客舱里喝了满满一杯朱利安给我的红酒,然后打开门——卡斯尔站在门外,身上我穿着我从未见过的一套礼服,看上去光彩照人。他神采奕奕,全然没有之前几天的疲惫样子。他向我伸出一只手,苍白修长,带着棺材里潮湿的阴冷气息:“我在等你。”“我不是那么畏缩的人。”我对他笑了笑,“就像你说的,今晚我会赢。”我跟在他身后,穿过走廊,来到决斗的大厅。大门打开的瞬间,一股腐朽的黑暗扑面而来,安静、诡异,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入口。然而下一秒,全场的灯光全都亮了起来,头顶的水晶吊灯璀璨辉煌,就如同第一夜的那场奢华宴会。那些我见过的,没见过的绅士淑女们,分成两队分别站在大厅两侧,这使舞池的中间被空了出来。随着一阵清脆响亮的脚步声,乔治手持一柄和我相似的长剑走到舞池中央。他对着我行了个礼,我刚想回应他,身边的卡斯尔便云淡风轻地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他拉过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乔治的表情在我们肢体接触的瞬间变了变。卡斯尔